第110章 王爺?shù)拿芰?/h1> - 彼自地獄生
- 依庭
- 3559字
- 2024-02-20 10:00:00
顧遲向秘密基地的守門侍衛(wèi)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應(yīng)雪姑娘回來了嗎?”
侍衛(wèi)檢查完腰牌,將腰牌還給顧遲后回答,“姑娘還沒有回來,”
“好,我知道了,”顧遲進入營地,直接去了大營主帥的營帳。
走進大營主帳,顧遲剛掀開大帳的門簾一個角,就看到主帥凌徹很緊張地將一封信藏了起來。
顧遲自當是沒有看到,恭敬地向主帥行禮,“大人,王爺派屬下過來,協(xié)助應(yīng)雪姑娘檢查最近要到的貨,”
“是,顧大人啊,來,進來坐,”凌徹站起身展手請顧遲坐。
顧遲笑吟吟地坐到一側(cè)的椅子上,眼見的是凌徹有些緊張的神情,“凌大人,最近營地里還好嗎?看你有些焦慮的樣子,”
“有嗎?還好吧,”凌徹立刻堆起笑臉。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地方用得到在下的,大人一定開口,”顧遲知道這個人肯定藏了什么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
“顧大人可是王爺?shù)牡谝恢\士,我怎么敢讓顧大人做事,”凌徹臉上笑著,心里卻是在犯愁怎么完成王爺交給自己的這個秘密任務(wù)。
“我們都是在給王爺做事的,王爺有命,我們都應(yīng)該盡力不是?”顧遲想要試試這位主帥大人,“王爺是不是交給你什么任務(wù)了?”
顧遲眼神犀利地觀察著凌徹,不遺漏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凌徹聽到這句話愣了片刻才開口,“不,沒有,王爺并沒有什么交代,”
“那我怎么聽說王爺有寄信給大人您呢?”顧遲繼續(xù)試探。
“信?什么信?別胡說,”凌徹用笑來掩蓋自己對的心虛。
“那是我看錯了,請大人見諒,”顧遲也賠著笑,“王府最近一直有書信進出,我以為是王爺這邊給了大人什么重要任務(wù),”
“哪有什么書信,顧大人看錯了,”凌徹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便站起身,“顧大人一路勞頓,我?guī)Т笕巳?cè)帳休息吧,等應(yīng)雪姑娘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去檢查貨物,”
“勞煩凌大人了,”顧遲知道,很多試探不能做得太過了,不然反而惹人懷疑,不過有一點顧遲可以確定,那就是凌徹手里的那封信一定是王爺給他的,而且十之八九是跟自己有關(guān)。
這讓顧遲又想起了自己離開王府前,藍焱在書房里警告自己的話。難道藍焱因為何利的事,也開始懷疑自己了嗎?
如果藍焱懷疑自己,那么為什么不直接將自己除掉,還要讓自己來營地呢?
還有就是,藍焱給那個凌徹的密令到底是什么?是要他監(jiān)視自己,還是要暗地里對自己下手呢?
顧遲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傍晚時分,顧遲剛想要離開營帳,去和士兵一起吃晚飯,就見凌徹的隨從遠遠地朝自己這邊走來。
“是凌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嗎?”顧遲原本還不懷疑的,卻見那個隨從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自己,頓時升起了一絲警惕。
“我們大人想請顧大人一起共用晚餐,”隨從垂目,微微躬身。
顧遲想試探一下,“你們大人不是一直都是一個人用餐的嗎?怎么今天突然就要請我一起去用餐了?”
“這個,這個,”那個隨從結(jié)巴著回話,“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大人命我來請顧大人過去一起用餐的,”
“好的,那我們走吧,”顧遲心下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兩人一路走到主帳前,侍從停下了腳步。
“怎么不進去?”顧遲見侍從只是站在帳外,并不帶自己進去。
“大人說了,顧大人自己進去便可,”侍從依舊低著頭,微微躬身,不看顧遲一眼。
顧遲只是輕輕撩開了帳簾一個角,見大帳里空無一人。
“我看凌大人不在,我還是不進去了,畢竟這大帳里都是凌大人的軍事書信,萬一有個閃失,那可是殺頭的罪過,我可擔(dān)不起,”顧遲笑瞇瞇地站在門口。
“這,”侍從遲疑了片刻后開口,“那我再去找找我們家大人,”
“不用,”顧遲攔住了侍從,“既然是你家大人請我來的,那他就一定會來的,不來也肯定是因為營地里有事要處理,我們多等片刻也無妨,”
顧遲怎么可能讓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里,萬一出點什么事,自己連個證人都沒有,而且剛才顧遲分明看到大帳里根本就沒有飯菜,也就是說凌徹根本就沒有想要請自己吃飯,單純就是想要給自己挖個陷阱而已。
顧遲這樣說了,那個侍從也就不敢離開了,只能陪著顧遲一起站在帳外等著。
而此時,一直站在遠處觀察著顧遲的凌徹對著自己的副將皺眉抱怨,“你說,他怎么就是不進去呢?”
“看來這個顧遲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副將江浩的目光也是盯著顧遲,“能在王府里做謀士,還能在短短一年里就替代了那個何利,成為第一謀士的人,心機和心思肯定不一般,我們這種小把戲估計他一眼就能看穿了,”
凌徹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可王爺交代的任務(wù),怎么辦?”
“我再想別的辦法吧,顧遲應(yīng)該還要在我們這里待幾天的,”江浩覺得只要顧遲在他們的大營里,總會有機會的。
凌徹卻覺得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辦的,“叫我們這種武人去算計一個專門搞心機的人,你說王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模@要是弄不好我們自己也得搭進去,”
“這不至于吧,”江浩覺得是凌徹想得太嚴重了。
“怎么不至于,你仔細想想,”凌徹分析給江浩聽,“這件事是王爺秘密讓我們做的,萬一我們沒做好,讓那個顧遲發(fā)現(xiàn)了,你覺得我們能說是王爺讓我們做的嗎,更何況王爺也不會承認是他自己要設(shè)計陷害自己的第一謀士的吧,到時候只能是我們兩個背這個鍋,”
江浩聽了凌徹的分析也是忍不住直點頭,神情也變得有些緊張了,“那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凌徹?zé)o奈搖頭,“還能怎么辦?盡可能完成王爺?shù)娜蝿?wù),實在不行,寧愿承認自己無能,也不能讓王爺以謀害謀士的名義處罰我們,不然我們以后在這個大營還怎么混?”
“有道理,但是做不到的話,我們那位王爺也不會輕饒了我們的吧,”江浩只覺得頭疼。
“這個處罰應(yīng)該不會很重,畢竟不是明面上的活兒,”凌徹心里有數(shù),就算是王爺要罰他們,也只能是暗地里的,動搖不了他們在營地的地位。
想到此的兩個人,也就慢悠悠地向著顧遲的方向走過去了。
凌徹一走進顧遲就先開口了,“顧大人,不好意思,原本是想要請你吃頓便飯的,可營地里的事一忙起來就沒了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吃飯只是小事,怎么能跟凌大人要辦的事比,我就是站一個晚上也不打緊,我原本來這個營地就只是為了檢查一下應(yīng)雪姑娘要送過來的貨而已,”顧遲自然也是笑呵呵的,只當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讓顧大人久等了,”凌徹瞟了一眼自己的大帳,“要不一起吃頓便飯吧,”
“不了,在下想起來還有些雜事要做,就不打擾凌大人了,先告辭了,”顧遲自然是看得出凌徹的意思的,自己也無意拆穿,索性就借故離開了。
回到自己大帳里的顧遲開始思考起這整件事。他猜測這件事應(yīng)該不是凌徹自己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白天看到的那封信里要他這么做的。
顧遲心里的不安變得越來越大,因為能指揮得動凌徹的只有王爺,也就是說是王爺要他來設(shè)計陷害自己的,那么王爺?shù)哪康牡降资鞘裁矗渴且獜氐壮糇约海€是只是想要有個把柄捏在手里,讓自己能徹底受制于王爺?
如果是前一種情況,凌徹根本不需要做得這么隱秘,這么大費周章地,秘密除掉自己便可,那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自己又該如何面對?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順從了王爺?shù)男囊猓妥屚鯛斠詾橐呀?jīng)捏到了自己的把柄呢?
王爺那天的警告又一次回響在顧遲的耳邊。顧遲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太多的選擇了,既然是這樣,那么自己該漏個什么樣的把柄給王爺,還不至于讓自己陷得太深,顧遲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原本以為還需要等幾天應(yīng)雪才會到達營地,卻不想應(yīng)雪在第二天的中午就押送著貨物到達了營地。
顧遲自然是要到大營門口去迎接的,可見到的卻是只有運送貨物的隊伍,并沒有見到應(yīng)雪在隊伍里。
“應(yīng)雪姑娘呢?”顧遲立刻上前詢問。
領(lǐng)頭的人指了指隊伍的最后面,“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攔截,應(yīng)雪姑娘為了保護這批貨,在搏斗的時候受傷了,現(xiàn)在正在后面的馬車里休息,”
顧遲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問話的語氣也有些急了,“那姑娘傷得如何?嚴重嗎?”
“后背被砍了幾刀,雖不傷及性命,但也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不能動了,”那個人知道這個人是王爺?shù)牡谝恢\士,身上帶著王爺賜的佩劍,所以也是不敢不說實情。
“明白了,”顧遲咬了咬牙,讓自己先專注于王爺交代的事,“你們先將貨運到后山倉庫,我隨你們一起去檢查和清點貨物,王爺交代這批貨很重要,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那個領(lǐng)頭的人自然是不敢懈怠。
顧遲站在原地,看著貨物一車車地從他面前經(jīng)過。他發(fā)現(xiàn)幾乎每一輛貨車上都有刀劍砍過的痕跡,還有很多被箭射中后留下的孔洞,看得出這一路上一定是經(jīng)歷了各種危險。
直到最后一輛馬車經(jīng)過,顧遲才上前叫停,“等一下,”
“大人,”馬車上的人向顧遲行禮。
“馬車里的可是應(yīng)雪姑娘?”顧遲不敢隨意查看。
“是的,應(yīng)雪姑娘受了重傷,正在馬車里休息,”那人回應(yīng)。
顧遲微微蹙眉,“這一路上沒有女仆,你們是怎么給她處理傷口的?”
“是應(yīng)雪姑娘的隨從,她是女孩,”那個人如實回答。
“那就好,你們好生照看姑娘,讓她不用操心貨物的事,我會檢查清點貨物的,”顧遲說完便讓馬車離開了。
顧遲一直強壓著對應(yīng)雪的擔(dān)憂和想去看她的沖動,一整天都強迫自己待在后山,認真清點檢查著貨物,確認貨物沒有任何問題。
直至晚飯過后,顧遲才離開后山,踏著猶豫的腳步來到了應(yīng)雪的營帳前。
“應(yīng)雪姑娘,我可以進來嗎?”顧遲在帳外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