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藝術
- 死在1931的一萬種方法
- 我家美短會空翻
- 2042字
- 2023-08-11 08:38:02
此時,廠房內部。
兩個鬼子踹開房門,就地一滾,跪姿據槍。
準星瞬間就將房內掃了一遍。
但,里面沒人。
廠房內空空蕩蕩,包袱放在桌上,學生不知去向。
其余鬼子蜂擁而入。
他們四處尋覓,也同樣毫無發現。
人呢?怎么不守著國璽?
難道自知不是對手,偷偷溜了?
丹羽有些詫異。
他正想命手下取走包袱,再去尋那兩個支那學生。
卻聞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不對勁!
武者的本能,讓他瞬間警覺。
丹羽臉色狂變,厲聲喝道:“快退!”
轟!轟轟!
話音未落,地面猛然炸開!
狂暴的沖擊波,撕裂了墻壁,掀開了屋頂。
碎石、碎木、鋼珠、殺傷破片,驟雨般四處亂撞,發出刺耳的嘯叫。
烈火熊熊地燃燒起來了,黑色的煙柱沖破云層。
守在遠處的漢奸們驚呆了。
他們怔怔地望著那道黑煙,心中又是恐懼,又是膽寒。
因此,這些人并沒有注意到,有十來個學生,正在分散靠近。
這些學生三人一組,分工明確。
一人手持麻袋,往漢奸頭上一套,兩人手持棍棒,上來就是一頓胖揍。
只打得漢奸們一佛出世,求饒都沒力氣了,這才住手。
隨后,又按照既定計劃,將這些分散各處的漢奸,搬運到一處。
“干脆殺了吧,”一個黑瘦的男生說道,“這幫敗類,死有余辜。”
“那可不行,”金衡搖搖頭,“留著還有用呢。”
“啊?”男生傻了,“有什么用?”
金衡剛想說話,卻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身邊疾馳而過,朝著煙柱升起的地方駛去。
然后,就聽到一陣悶響,那是建筑物倒塌的聲音。
廠房坍毀,丹羽卻并未受傷。
戰場上積攢的經驗,和一點點好運氣救了他。
爆炸發生時,他已沖到門外,連續翻滾了好幾圈,遠離爆炸中心。
但,他的部下,就沒有這種好運了。
十一個鬼子當場死了一半,剩下的幾乎人人重傷。
此刻,正抱著殘缺的肢體,凄厲地哀嚎著。
丹羽怒極!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刀在手,跨過屋頂的殘骸,大步向外奔去。
雖然想不明白,那些學生為何知道自己在這里埋了炸彈,又如何繞開詭雷,使用了起爆裝置。
但沒關系,哪怕僅剩自己一人,也必須斬下他們頭顱,告慰死去的同僚!
可是,剛剛跑了兩步。
一股危險的預兆倏忽而來,令他寒毛倒豎,心臟狂跳。
丹羽毫不猶豫,立刻臥倒!
啪!
子彈從頭頂掠過,濺起一縷煙塵。
老六罵了句娘,再度推彈上膛。
狙擊手?
丹羽咬牙。
他不敢趴在原地不動,那樣就是找死。
于是立即連續翻滾,打算滾回屋頂的殘骸中,借此隱蔽。
但,就在此時,又是一槍!
老六這槍非常刁鉆,瞄得就是丹羽翻滾的路線。
按說,尋常人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控制身體的運動軌跡。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
丹羽居然就在這瞬息之間,伸出刀,抵在屋頂的殘骸處,用力一點。
嘎嘣!
子彈將長刀打斷,丹羽卻毫發無傷。
反而迅速起身,趁著老六上膛的機會,向殘骸發力狂奔。
可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撞開虛掩著的鐵門,朝著他猛沖過來。
丹羽一驚,迅速摸出手槍!
砰!
子彈擊碎玻璃,駕駛位上的人低頭躲避,手卻死死地控著方向盤,同時緊緊踩住油門。
轎車加速碾來!
電光火石之間,丹羽根本來不及開第二槍。
他右腳猛地一蹬,整個人飛速朝旁邊一閃,躲開了車頭的沖撞。
但,那司機好像猜到了一樣,猛打方向的同時,輕輕拉了拉手剎。
嘎吱!
后輪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轎車的尾部陡然甩動,像條鞭子一樣,直接將丹羽撞倒!
隨后,車門被一腳踹開,吳銘如一頭瘋虎,從上面直撲下來。
他的傷口已經崩裂,鮮血滲出了紗布。
“是你?!”
丹羽翻身站起,吐出口血,惡狠狠地瞪視著吳銘。
他認出來了,這個帶金邊眼鏡的人,就是使館的三等秘書。
而且,還曾擔任過西谷的翻譯……
想到這里,他的心底陡然一寒。
關東軍明日,就會按照那份作戰部署,進攻鶴城!
不行,必須殺掉此人,然后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無恥的叛徒!”
丹羽連聲怒喝,擺出個空手道的架勢,大步朝吳銘沖了過來。
吳銘只出了一拳。
他兩肩微沉,雙腿微彎,右肘微縮。
仿佛一根壓縮到極致的彈簧。
嘭!
蓄至頂峰的一拳,迎著丹羽的沖勢,重重轟在了他的臉上。
血光爆裂!
這拳幾乎將丹羽整個身軀打離地面。
鮮血從嘴角、鼻腔、甚至眼窩中飛濺而出。
他吼叫著踉蹌后退,試圖穩住身體重心,尋找反撲的機會。
但吳銘立刻就跟了上來。
一拳之后又是一拳、再一拳……
這拳頭好像無窮無盡,推著丹羽一路向后,撞在一根殘存的立柱上。
丹羽的吼叫停止了,四周的蟲鳥也噤口不言。
一片死寂之中,只聽見拳頭砸在肉體上的聲音。
嘭!嘭!嘭!
牙齒和眼睛飚飛出來,接著是碎骨和碎肉,最后是白色的粘稠的東西。
咔嚓!
不堪重負的立柱向后倒去,吳銘愣了一下,揮拳還想再打。
但手臂一滯,卻被人從后邊抓住了。
他緩緩回頭,雙眼一片赤紅,頸骨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卻是顧云。
她從一開始,就同鐘淮生躲在箱籠后面。
而箱籠里,裝得也不是戲服道具,而是沙土,壘成了一組防爆掩體。
人人都有分工,他倆作為無戰斗力成員,只好躲在此處,安心地當兩只誘餌。
此時,瞧見吳銘情況不對,便走了過來。
“他死了,”顧云看著那雙血紅的眼睛,“尸體沒有感覺。”
“胖子死了,”吳銘掙脫了她的手,“我要給他報仇。”
“我知道,”其實顧云并不知道,“但巡警就要來了,而且你在流血,很嚴重。”
“我沒事。”吳銘嘴硬道。
但他眼中的赤紅,卻在漸漸散去,終究沒有繼續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