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查看了下黃牛的情況，發現這頭牛還有氣息，只是十分的痛苦，從小也養過牛的他，立馬反應過來了，說道：“這頭牛是吃多撐的！”

一眼道出的楊忠卻有些無能為力，畢竟古代平民百姓連郎中都請不起，更不用說是給牛馬請獸醫了。

不過在在古代據舊唐書記載，神龍年間的太仆寺中設有獸醫六百人，獸醫博士四人，學生一百人。

宋代在1007年設置“牧養上下監，以養療京城諸坊病馬”，是我國已知最早的獸醫院。

民間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獸醫，這個時候楊忠雖然知道黃牛是被撐死的，也能判斷出是牛主人跟屠夫們形成了一個默契。

“一定要給我救過來！”張伯玉可不希望這么就便宜了屠夫，既然自己看到了，而且從黃牛眼中看到了求生的想法，張伯玉沒法救這么多的黃牛，可是遇到了就不能不幫！

“現在你們給我去查，誰還光明正大私下屠殺耕牛的，一律帶到衙門審問！”公子爺發火了，下面的人都不敢怠慢，平時都是這些屠夫們都會孝敬不少，所以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現在這種情況，誰敢去求情啊！

何況只是口腹之欲而已，忍一段時間就行了，何況老死病死的牛同樣還是能吃的，所以別在這個關口去惹事就行了。

這段時間肯定要進行一番整頓，主要是嚴打私下屠殺耕牛的情況，而且這件事情會愈演愈烈，使得整個福建都開始整治。

畢竟福建本來就田少，各種深山里面刨出來的田地，沒有了畜力之后耕種起來難度會更大，一個地方的耕牛數量不達標，到時候上頭追究起來也是會有問題的！

“叫錢乙過來！”張伯玉想到了錢乙，既然人都能夠治好，那么一頭牛總沒有問題吧？不過錢乙總不能說牛比人嬌貴，所以救不活？

但是也要試一試的，包拯是書院的，去榕樹書院叫人比較方便一些，直接被楊忠給安排過去了。

而且包拯對于現在的情況也很了解，知道張伯玉也不是小題大做，比較調查出來是人為的，那么可是要坐牢的！

但是看到戰戰兢兢地農戶，張伯玉也冷靜下來了，拿出了五兩銀子給農戶說道：“我知道你家現在缺錢，現在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這頭牛當是賣給我的，不論死活都不管你的事，但是你要留下來！”

張伯玉看著五大三粗的曹屠夫一副不怕事的樣子，還跟一些衙役在說笑，指著曹屠夫就要把這小子拿來做反面教材。

“張公子，我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你是誰的親戚是吧，老子管你的后臺是誰！”

正在氣頭的張伯玉打發走了無辜的農戶之后，也知道建安現在的耕牛數量銳減，壯年的黃牛搖身一變成了死牛。

罪魁禍首還是這個曹屠夫，這小子的親戚當中有一個當官的，雖然是賦閑在家了，不過也算是體制之中的人。

張倫至少也要給幾分面子的，但是張伯玉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讓人把曹屠夫給押解到牢房內待審！

張伯玉很清楚，此時如果不給人下馬威的話，這件事情就是不了了之了，演變過來的還是建安的耕牛問題，耕牛關乎耕種。

田地又關乎老百姓的生計，最后演變到了國家的賦稅多少，反正以小見大，張伯玉知道不容小覷，也不敢大意，這關乎建安老百姓的生計！

“錢乙在嗎？錢乙在嗎？”包拯穿著衙役的服飾在乙字班大喊，看到是衙役，還以為錢乙犯事了。

近距離看居然是甲字班的包拯，不由得很好奇，讀書人怎么去做衙役了，這不是丟人現眼嗎？

當然了，這也都是一些跟包拯不熟悉的學生心里面想得，也不敢當面說出來，包拯跟張伯玉的關系大家也都知道。

包拯此人也算是甲字班的，這是尖子班，乙字班的紈绔們哪里敢亂說什么。

而且身為衙役在執行公務，也沒人去阻攔，很快錢乙過來了，包拯簡單說明了下情況，錢乙愣住了，有些猶豫不決。

“好，等下我。”錢乙硬著頭皮去找來了岐黃樹根，這段時間他也給許多人看了病，許多疑難雜癥也在樹根的協助下治療好了。

所以說雖然對于治療黃牛一點經驗沒有，可是既然是張伯玉的命令，書院的誰敢不從，簡單給老師解釋了下。

包拯帶著錢乙回到了郊外的屠宰場，這里已經被查封了，一頭黃牛正躺在平地上痛不欲生，各種惡臭的綠色液體流了一地，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

一般屠夫在跟衙役報備了之后，一刀也就宰死了，誰懂得這幫屠夫們居然冠冕堂皇地殺牛，完全是無視律法，張伯玉也想通過這件事情敲山震虎！

趁著他還在建安的日子，幫助父親張倫把這里的局勢穩定住，不然一個不慎就容易出現大事，到時候升遷的事情泡湯了。

張倫也就再無機會升官，何況準備科舉了，這種事情還發生，一旦讓政敵去做文章，這是可大可小的！

“怎么樣？”錢乙簡單查看了下黃牛的情況，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也有了辦法。

“大師兄，我只能試一試。”

“盡量吧。”

張伯玉也知道錢乙救人尚可，救牛也是頭一遭，肯定要熟悉一下的，不過這也是一種嘗試。

岐黃樹根在錢乙的手上變換成了一根可以伸縮的細棍，只見他把細棍插入黃牛口中！

“給我按住黃牛！”錢乙這個時候大喊道，站在旁邊的衙役們馬上過來幫忙，錢乙感知到了牛的胃部情況。

用岐黃樹根在內部變成了后世的內窺鏡一樣，雖然沒有辦法共享畫面，但是錢乙已經知道了牛內部的情況，沒想到岐黃樹根還有內窺鏡的作用。

這對于錢乙來說，可以從外到內的一個診斷，誤診的可能性也變少了，特別是這種胃方面的疾病，錢乙的可操心就多了！

“的確是吃撐了，胃里面全是各種麥麩和米糠，完全是硬塞進去的！快灌水！”錢乙確定了之后，立馬讓衙役幫忙灌水，一桶一桶的水灌入到黃牛體內，類似于洗胃一樣。

畢竟牛屬于反芻動物，過多食用的后果就是無法消化，那么就會產生現在這種情況，不再處理就會活生生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