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別院中,道道悶響聲連綿不絕。
蘇尋根據三位武師留下的打磨肉體之法,不斷擊打著木樁。
經過兩天時間的嘗試,他領悟出一套動作,能同時磨煉到拳、腳、腿、胳膊、前胸、后背。
可以說了除了腦袋之外,全身都能用來擊打木樁。
之所以能悟出這套類似武學招式的動作,一是他曾在藍星上看過許多動作電影,此番照貓畫虎發現效果不錯。
二則要歸功于練了一個多月的五行拳樁,可以一邊打樁一邊調整氣息。
而且五行拳樁動作多變,能與武打電影中的動作互補,用來打樁磨煉皮膜的同時依舊有改善體質的效果。
只是在那些武師面前脆如紙張的木樁,在他的面前卻是堪比金鐵。
好在三位武師留下的藥膏藥力不俗,晚上入睡之前涂抹一次藥膏,白日打樁造成的損傷便能痊愈。
其中尤以萬松留下的藥膏最為神效,短短三日不到的時間,蘇尋的雙手上已經生出老皮。
根據萬松所描述,待到拳擊木樁而拳頭不再感到疼痛之時,便是達到了三流煉皮境界。
當然,這不過是滿足了鼎元拳法的煉皮標準。
別院外。
蘇牧和大娘遠遠便聽到了打樁的聲響。
大娘兀自冷笑一聲:“真是個敗家玩意,浪費錢財去學武,也不看看自己是那塊料嗎?”
蘇牧嘴角微揚,對于蘇尋這個同父不同母的紈绔弟弟,他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前些日子江湖上不是有人要買他的命嗎?我這沒出息的弟弟大概是被嚇到了,才想著要學武自保。”
“按他那吃不了苦的性子,我猜要不了幾天就該放棄,請幾個武師貼身護衛,繼續出門尋花問柳了。”
蘇牧雖從小便與蘇尋心生芥蒂,但到底是在一座宅院中長大的,對于這個弟弟的秉性知根知底。
“這次好像與以往有些不同。”
大娘皺著眉頭,說出了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我聽別院丫鬟說,這敗家子連續走了一個月的拳樁,每日從早到晚很少停歇過。”
“你看,連皮膚都曬黑了。”
蘇牧瞇著雙眼,果然瞧見蘇尋原本蒼白的膚色黑了點。
“而且,前兩日還請來幾位武師上門授藝,據說花了不少銀子。”
“你爹知道后頗為欣慰,認為這敗家子總算是學點好了,還特意送去錢財,支持他學武。”
蘇牧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以往蘇尋不過紈绔一個,在父親心中份量定然遠不如他這個嫡子。
如今開始學武可就不一樣了。
南陽國武道興隆,后天武者便能參加武舉,有機會成為統帥一方兵馬的將才。
更重要的是,蘇尋如此行徑,在蘇牧的眼中分明是在向父親示意。
示意他要一改以往陋習,將來也能為蘇家分憂,擔起大梁。
所以是不是習武那塊料不緊要,緊要的是讓父親看到他改變的決心。
而這,顯然威脅到了蘇牧這個長兄。
“這小子怎么突然開竅了?莫非是背后有高人指點?”
蘇牧有些不悅。
你一個紈绔子弟不好好為非作歹、禍害百姓,沒事學什么武功?
大娘跺了跺腳,惡狠狠道:“坊間江湖上那些聲稱要買他命的人呢?這都多長時間了,怎么一個江湖好漢也沒見出現過?”
蘇牧雙眼微瞇,忽然笑道:“別急,我們蘇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廟堂之上也有背景,一般的江湖俠客怎敢來蘇家大宅?”
“但若是哪天我這不知死活的弟弟敢踏出家門,恐怕就要遭難了!”
.......
三日時間猶如彈指一瞬。
第四天,三位武師如約而至。
蘇尋將自己琢磨出的打樁動作演練一番,引得三人面面相覷。
只因這套打樁動作已經不能簡單稱之為動作,而是頗有幾分武學招式的韻味在其中!
待到練出后天真氣之時,這套動作或許便能自然而然成為一門武學招式。
只是這概率極低,低到幾乎不可能。
因為莫說后天武人,就算是先天宗師,也不可能在武道煉體階段便自創武學。
這實在有違常理。
然而蘇尋卻不這么想。
武道先天宗師不可能,那若是曾經的元嬰后期修士呢?
何況這套打樁動作還融合了五行拳樁在其中。
當然,蘇尋也不會與萬松三人說這些。
三人此次前來蘇府,本只是想繼續賣點藥膏給蘇尋,卻不料意外發現這位聲名浪蕩的公子哥似乎很有習武的資質。
于是都動起了為武館收徒的心思。
只可惜萬松與魏秋紅都不是各自武館的館主,加上蘇尋名聲不佳,館主愿意讓他們來蘇府傳授武道,也只是看中蘇家是富商,想賺點銀子而已。
畢竟跟誰過不去,別跟銀子過不去嘛。
因此,收徒一事不僅要看蘇尋是否愿意,更要經過館主親自應允。
此刻唯有鐘師傅笑出了聲,因為他就是金鐘武館的館主。
鐘師傅當著萬松和魏秋紅的面,笑問向蘇尋:“二公子,實不相瞞,我觀您武道根骨上佳,不知可愿意拜入我金鐘武館,成為我的親傳?”
“什么意思?鐘師傅的武館弟子難道還有記名、親傳之分?”
蘇尋想起了前世因天資平平,拜入仙宗時只能從外門弟子做起。
那是一段頗為唏噓的艱難經歷。
如今再聽見親傳兩字,突然就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鐘師傅點點頭,如實答道:“武館收徒雖說給錢就教,但也確實是有親疏之分。”
“畢竟每個人的武道根骨有高低之分,武館也就難免會多照顧根骨好的弟子,長此以往便有了記名弟子與親傳弟子之分。”
“不僅我金鐘武館如此,其他武館也一樣。”
“不過二公子放心,以您展露出的天賦,若愿意拜師在我金鐘武館,定然會是我的親傳弟子。”
鐘師傅指了指破損的木樁,笑道:“成為親傳之后便有師兄助你煉體,那可比打木樁快多了!”
“而且日后還有我親自傳授金鐘武館所有武學技法的竅門。”
蘇尋思量片刻,并未著急答應鐘師傅,而是問向萬松和魏秋紅。
“我若是拜入萬鼎武館和云秀武館也能當親傳弟子嗎?”
然而兩人支支吾吾并不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不僅是因為兩人并非武館主,也因為萬鼎武館和云秀武館生意比起金鐘武館要好上太多,并不缺根骨上佳的弟子。
前來蘇府傳授煉體知識乃是館主授意而為,但若真是要將蘇尋收為弟子,恐會影響武館聲譽,兩人不敢隨意允諾。
但兩人也知道蘇尋不僅武道資質上佳,而且還背靠蘇家,簡直就是個會移動的錢莊。
日后習練武道定不會吝嗇錢財不說,說不定還能為武館揚名,自然是不愿意就這樣讓金鐘武館撿了便宜。
于是將金鐘武館生意不好的事情說了出來。
鐘師傅倒也不惱怒,畢竟是事實,蘇尋若答應拜師,遲早自己也會知道。
“鐘師傅,我聽聞您也是后天大成境界,為何武館生意會不好呢?”
“這個嘛...說來也不怕二公子笑話。”
鐘師傅摸了摸鼻子:“前些年京城武林大會上,我被方榮威一招打敗,之后聲名便一落千丈,武館生意自然也就差了。”
蘇尋眼中一亮:“鐘師傅和那榮威武館也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