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武道從創始之初,綿延至今已有千余年,武道先輩們創造、改良了不知多少高深武道功法。”
別院中,兩鬢斑白的萬松在為蘇尋講解武道奧秘。
先前的八位武師只留下萬松、魏秋紅和金鐘武館的鐘發三人。
其余武師的表現雖然不比這三位差多少,但終歸是比不過三人。
剛好這三人擅長的武學又是內家拳腿和外家橫煉。
根據前世修煉仙道術法的經驗,蘇尋認為這三樣武學若能集于一身,應該可以倍增戰力。
“然而萬變不離其宗,哪怕是能夠修煉到先天宗師境界的武道功法,也是從打磨體魄氣血開始。”
萬松伸出右手,讓蘇尋仔細觀察他拳峰上的厚重老繭。
“先前老夫一拳打碎木樁,靠的不僅是體內的后天真氣,更是這雙強硬度遠勝木樁的拳頭!”
蘇尋伸手觸摸了一下萬松的雙拳,發現他手部的肌膚堅韌厚實,卻并是非像自己一樣的粗糙,而是早已經練出了一層厚重老皮。
拳峰上的繭子,更是遠比他看到的還要厚重,簡直硬如盔甲,難怪能拳碎木樁而不傷自身。
‘這武道入門的打磨體魄氣血與前世見過的體修淬體有些相似...有點意思!’
萬松注意到了蘇尋眼神微亮,于是頗有些得意:“二公子,您所觸摸到其實不過是一層打磨最輕的皮膜。”
“所謂三流煉皮,二流煉骨,一流煉筋,老夫這身皮膜雖然堅韌,卻不過是練得最差的表象,體內的筋骨強健才是老夫拳法霸道的原因所在!”
“萬師傅果然厲害,在下開眼了!”
蘇尋恭維一句,而后看向魏秋紅。
既然武道功法都要從磨煉體魄開始,那魏師傅的雙腿想來也是打磨的不俗。
本欲讓魏秋紅卷高褲腿展示一番,卻看到魏秋紅臉頰微紅。
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是個女人,不愿意當著三個老爺們的面露腿也是正常。
何況蘇尋頭上還頂著‘喜歡調戲婦女’的美名。
“老萬你就不能說點實在的?”
魏秋紅很快恢復鎮定:“二公子,我看得出您是真心想學武,卻須知貪多嚼不爛。”
“同時習練三種不同武學,前期煉體時可能無甚大礙,但等到練出那一口后天真氣,成為后天武者時,怕是三種武學功法會引得真氣在體內互相沖突。”
“秋紅妹子這話倒是大實話。”
一旁的鐘師傅點頭附和,其實他剛才就準備提醒二公子了,只是那萬老頭一直在嘚瑟,他不好插嘴。
蘇尋稍稍皺眉,他沒想到武學功法之間還有這種講究。
“那就暫時先打磨著體魄,至于到底修煉哪門武學,待我快突破到后天武者之時再做選擇吧!”
這三門武學各有長短,都頗得他心,哪一門也不愿輕易放棄。
既然不影響前期打磨體魄,那就等到不得不做出選擇之時再做選擇。
又轉念一想,反正目標也只是學這幾門武學中的殺敵招式,到最后還是要靠著五行拳樁走體修的路子。
到時候可能汲取三家之長,融合在五行拳樁內,或許三門功法都能修煉。
鐘師傅嗯了一聲:“也好。”
“武道重根骨,哪怕是煉體也分個快慢,二公子您可以先照我們三家武館傳授的方式煉體,看看哪一種進度最快,說不定心中就有了抉擇。”
隨后,鐘師傅便為蘇尋演示了一遍他這門橫煉金鐘罩打磨體魄的方式。
乃是直截了當的用身軀撞擊木樁,同時需憋著一口氣,待到憋不住時便暫停調整。
“武道前期煉體頗為考驗意志。”
鐘師傅取出一盒藥膏,笑道:“二公子初入煉體,磨煉時難免會損傷身軀,將此藥膏外敷在傷口上,傷處便可迅速愈合。”
“只是今日來的匆忙,這盒藥膏估摸著只夠用三天的,三天之后我再來給公子送藥,順便看一下公子的煉體進度。”
蘇尋接過藥膏,笑道有勞鐘師傅。
心中卻是感慨一聲‘果然是窮文富武’,而后讓丫鬟再取出一錠白銀。
他當然清楚,這盒藥膏鐘師傅可不是白給的!
武道漫漫花錢路,這才只是第一步。
‘幸虧這一世轉生在凡俗富貴之家,否則想掙練武花的這些錢,還得費不小的心思。’
接下來萬松和魏秋紅也各自傳授給蘇尋鼎元拳法和飛云腿功的煉體之法。
與鐘師傅的橫煉金鐘罩大同小異,都是擊打木樁,配合治愈外傷的藥材,慢慢磨出一身堅韌皮膜。
這也是為何武道三流境界會被稱為煉皮。
三位武師與蘇尋約定好每隔三日便來一次蘇府,送來藥膏的同時,也是指導不足之處。
待到三人離去,蘇尋便依樣畫葫蘆,開始打磨體魄。
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已經基本明白了凡俗武道的煉體境界,其實與五行拳樁的效用類似。
目標都是增強體質,但凡俗武學是從外至內增強氣血,想來是為了練出那一口武夫真氣做準備。
這其中,以何種方式鍛煉體魄氣血并不重要,那些能夠治愈外傷的藥膏才是關鍵。
各家武學在煉體境界側重的磨煉之處不同,藥膏的效用也不一樣。
譬如鼎元拳法專注于一雙拳頭之間,抹上藥膏之后,不僅能快速愈合拳頭擊打木樁造成的傷勢,還能讓手部緩緩凝聚出與萬松雙手一樣的堅韌老皮。
普通人煉體若是沒有藥膏幫助,定然難以承受住反復造成的外傷。
即便能夠等到外傷自愈,日后也會由此留下隱疾。
而藥膏不僅能快速治傷,更能抹除隱患,這才是武館真正賺錢的地方。
五行拳樁則與武道煉體有著根本上的區別。
乃是由內而外的改善體質,不會對肉身造成任何的損害。
相對應的,想要達到武道煉體那般通體堅韌如頑石,需要花費的時間自然就多了不少。
蘇尋長生不老,原本不用著急練武,慢慢練習五行拳樁,哪怕需要千年百年時間才能練出武夫真氣也無妨。
然而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個活人,外界的情勢也不會一成不變。
現在是太平盛世,不代表著永遠都會太平。
當今皇上年逾花甲,龍體安康之時,趙丞相不敢有他想。
但若是哪天駕崩了呢?太子爺又能否制衡住這位權傾朝野的大臣?
或許從平靜祥和到兵荒馬亂只在朝夕之間。
尤其是親身經歷過一月之前的坊間流言,蘇尋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將來動亂發生之時,沒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