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樂得都快跑起來的閻埠貴,王明峰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三大爺,碰上點便宜事兒,倒是比誰都積極。
省一點兒,摳一點兒,甚至占點兒小便宜,其實都沒問題。
在沒有實現到真正的財務自由的時候,人確實是應該精打細算。
這年頭,不只是閻家,幾乎是每家每戶都在算計著過日子。
但是人世間最可怕的最冷漠的,就是把錢看得比情和人更重要。
閻埠貴沒這么想過,但卻是這么做的,算天算地算眾生,算計得太狠把跟孩子之間的情分都給算計沒了。
原劇中大兒閻解成和大兒媳于莉也是得到了他的真傳。
改革開放后開了一個飯館讓三大媽在飯館里打掃衛生,活多工資少的那種。
想要白拿一個菜回家都不行,因為閻埠貴就是這么對他們的,算什么都得算上帳。
二兒閻解放三兒閻解曠幺女閻解娣就更不用說了。
七六年大地震波及到四九城四合院,院兒里部分房屋倒塌,同時為防止余震,院里住戶在庭院搭建抗震棚。
抗震棚剛搭好,閻解放這幾個帶著各自的愛人,連夜上門拆了抗震棚搬走木頭,只因那木頭是他們的,不能讓其他人占了便宜。
王明峰轉身回到自家門前。
掀開門簾,門沒上鎖,推了推沒動靜,應該是從里面反鎖了。
房子被人占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公然侵占社會主義資產怕是沒見過花兒為啥那么紅,那是純純的作死行為。
一九五零年年初,四九城共有住宅一千三百五十四萬平方米,主要集中在舊城區以內。
明清時遺留下的四合院、火雜院占百分之九十四,樓房僅占百分之六,而城市居民人均居住面積僅約4.75平方米。
國家為緩解居民住房壓力,做出多方面努力,包括但不限于取締房纖、成立房地產交易所、調整租賃關系、修繕舊房、建筑新房等。
但由于住宅建設速度趕不上人口增長速度,一九五七年城鎮居民人均居住面積下降到3.7平方米。
一九五八年,個人私有房屋的社會主義改造工作也全面開展。
同樣在這一年,種花家基本上完成了在經濟領域內的社會主義改造。
這年頭工人參加工作后,住房、交通、醫療、辦公用品等免費或分配租用。
住房就是在有補貼分配租用范疇,并不是說直接給你一套房子了。
要想真正把房子落戶自己名下,那是要看諸多條件的。
工齡、職務、家庭人口、婚姻狀況,省、市、區級各種先進各種榮譽稱號等。
原劇中,劉光天工作十年都沒有分到一套房,還是強行霸占了一套房,后房屋被收回,他就厚著臉皮回去啃二大爺劉海中的老。
王明峰最初也是分配租用的,臨當兵前街道辦才綜合工齡績效立功榮譽等因素把房子劃到他名下。
城鎮居民想解決住房問題,只能“等、靠、要”,即等國家建房,靠組織分房,要單位給房。
可想而知,在這種環境下,公然侵占他人房屋是多大的罪名。
…………
王明峰手捏下巴略一思索,閉眼集中精力,耳邊兒頓時傳來了屋內平緩穩定的呼吸聲。
身負人類頂尖體質、頂級格斗技能,只要稍微集中注意力,方圓百米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片刻后王明峰嘴角微微上揚,他已經知道房子里面是誰了,也不聲張,右手一翻出現了一根鐵絲。
鐵絲穿過對開木門縫隙,搗鼓幾下,“嗒”的一聲里面門鎖應聲而開。
整座東廂房原本三間共五十幾平米,王明峰在房子落戶自己名下之后就進行了改造。
從原本的三間改成臥室兩間,客廳一間,廚衛一間。
不僅把自來水引進了屋子,增設了廚房衛生間。另外還在兩間臥室里建了火炕,地下弄了個私人的小地窖。
衛生間里還附帶有洗浴功能,裝有爐火熱水箱、淋浴、洗衣槽等。
四九城的澡堂文化確實不錯,官堂盆塘散座兒,所謂“東有清華園,西有華賓園”、“金雞未唱湯先熱,紅日東升客滿堂”,不外如是。
早晨一開門就可以進去,晚上滿天星斗時再出來,只要不怕泡禿嚕皮,愛泡多久就泡多久。
熱水一泡,舒筋活血,化瘀驅寒,泡完搓沖來一套,然后在小床上瞇上一覺,再來壺噴香的茉莉花茶,從骨頭到肉都覺得松快,那甭提多地道了,走道兒都輕快。
但是王明峰更懷念前世的無拘無束,隨時都能沖涼的自由感,畢竟這年頭去澡堂也是需要洗澡票的。
同樣,四合院里此時都是沒有廁所的,人有三急只能自備痰盂夜壺馬桶等屎尿盆或者跑公共廁所。
為了多點兒居住空間,院兒里的住戶基本都是在房前走廊或者占點兒庭院的地兒搭個鐵爐蓋個鐵皮棚就是廚房了。
也得虧那時候王明峰是在街道辦工作,又是個朋友多多的人。
不然想大改房子光是審批打報告這些程序都夠折磨人的,更不用說鋼筋水泥石灰砂石這些重工業稀缺產品的籌集與置換了。
…………
王明峰推門閃身而入,印入眼簾的是寬敞的客廳,桌椅板凳樣樣齊全,房間整潔干凈,一看就是經常打掃的模樣。
反手關上門,把手里提著裝了半天模樣的帆布旅行袋輕輕地放到一邊兒,躡手躡腳地走向客廳北面第一間的主人房,呼吸聲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走到臥室里床前一看,王明峰啞然失笑。
床下散落著一本半開的書,床上一少女朦朧午睡中。
少女十七八的年紀,標準平直眉瓜子臉,模樣中等偏上。
此刻側躺在床,厚實的棉被下仍能看出蜷縮弓著苗條身子的輪廓。
在心理學上這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著,一頭烏發如云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籠著的云霧般的憂愁。
還真是她呢。
何雨水,一個可憐的小姑娘。
年幼喪母,解放前父親何大清拋下所有跟著一個寡婦跑路了,時年她七歲。
不死心的她與哥哥曾追著父親到保州,等來的結果卻是被白寡婦無情地趕出門,父親一言不發。
從此她就如同被拋棄的小貓一樣跟著哥哥何雨柱,倆人相依為命。
何雨柱吧,衣食住行倒是沒有短了妹妹,也含辛茹苦供養讀書,但是為人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從不了解妹妹精神上的空缺。
也是,這年頭能從身體上把你從小拉扯到大已經不容易了,談個鬼的精神空虛。
不過沒關系,親哥哥給不了的,鄰家的哥哥來了呀。
也就是王明峰入住四合院的那一年。
豆蔻年華的少女遇上風華正茂的少年,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同樣悲慘的身世卻是那么的與眾不同,開解勸慰逗她笑陪她玩,時不時還給她帶點兒好吃的。
少年就如同一個小太陽一樣照亮溫暖了她的世界。
從此,她的眼里就有了光。
王明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放到一邊,當時他真沒想那么多,就是不忍心看著小姑娘天天愁眉苦臉的就去逗逗她。
然后情況就失控了,小姑娘天天粘著他,越來越依賴他。
搞的何雨柱吃味不已,說何雨水都快要變成王明峰的妹妹而不是自己的妹妹了,揚言要和王明峰私底下練練。
結果顯而易見,不敗的戰神折戟沉沙了。
王明峰輕輕地挑起遮住了女孩杏眼的黑發,離別之言仿佛就發生在昨日般響起腦海。
“你為什么要去當兵?”
“上輩子沒見過雪,如今四九城的雪看得多了,就想去看看大草原的風景,也想去看看那群最可愛的人。”
“切,說得跟真的一樣,那你要記得寫信給我。”
“不寫,就一小屁孩有什么好寫的。”
“哼,我很快就會長大的!”
“你長大后我就回來了。”
“那說好了,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哦。”
“好好的讀書吃飯睡覺,一覺醒來離相見更近一步。”
“那你的房門鑰匙給我一把,我幫你看屋等你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