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主題曲
- 救宋:從撿三個皇帝開始
- 天夢流彩
- 2150字
- 2023-08-13 23:36:47
今天是帖木兒加入趙家班的第五天。白天里除了登臺外,他也跟著在后臺幫忙,收拾布景道具等雜物。
趙家班的人,哪怕是打雜的雜工,都身手敏捷。那么高的布景架子,一縱身就上去了,大腿粗細的木頭立柱,一腳就能讓之到位。
這讓一旁跟著打下手的帖木兒心中倍感焦慮。覺得自己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除了會唱首曲子,什么忙都幫不上。又覺得這趙家班真是藏龍臥虎。
這些人的身手,放在草原上,那都是可以進金帳當(dāng)黃金侍衛(wèi)的,最差也是進象軍的精銳。沒想到在這趙家班里,竟然只能打雜。
帖木兒每想到此處,對那趙班主的敬畏就越深一分。而他唯一拿得出手的那首曲子,還被班主不停地批評。不是跑調(diào)了,就是花腔太多不利傳播,要么就是改詞了。
帖木兒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班主對一首曲子如此重視,但是他很怕讓班主失望。
黃昏籠罩了小小的院落,帖木兒坐在半明半暗的廊下,側(cè)耳傾聽遠處的聲音。漢人們的玩笑總讓他感到迷惑,但是他努力去理解。蒙古鐵騎一向無往不利,但是唯獨在漢人這里,被擋住了幾十年,連大汗蒙哥都命喪釣魚城。
那忽必烈也迷戀漢人文化,重用漢人,所以他贏了蒙古大汗的爭位,最后也幾乎就要踏平了南宋。想起那個神秘莫測的趙班主,帖木兒忽然覺得如果自己想要復(fù)仇,似乎也應(yīng)該向漢人學(xué)習(xí),這趙班主就是騰格里送到他眼前的救星。
這個念頭是那么強烈,帖木兒幾乎立刻起身,就要去后院尋那趙班主。但是轉(zhuǎn)眼間,就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他僵在原地,想起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憑什么與那趙班主結(jié)交?
說自己才是正統(tǒng)的蒙古大汗的繼承人,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擁護的繼承者?誰信?
他連首曲子都唱不好。
帖木兒頹喪地坐回廊下。冥思苦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先將趙班主交到他手上的事情做好。比如這首《天路》,他要唱得趙班主滿意才行。
趙班主曾經(jīng)說過,《天路》可以分為兩個版本,一個是用來表演的高端版,他可以炫技,可以花腔,可以將調(diào)子拉得蒼鷹都追不上。另一個是用來傳唱的低配版。
現(xiàn)在趙班主對他的低配版很不滿意。
想到這里,帖木兒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音域壓低,開始小聲練唱:
清晨我站在繁花的江南
看到白鴿披著那霞光
像一片祥云飛過藍天
為華夏兒女帶來吉祥
黃昏我站在雄偉的長城
看那天路來到我家鄉(xiāng)
五谷豐登,百業(yè)興旺
為山河大地送來安康
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
把友誼和財富送到四方
從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長
四海友朋歡聚一堂
今天我站在壯麗的黃河岸
看那水師威武雄壯
一條條巨龍翻江倒海
為山河回歸送來歡暢
......
院外的陰影里,草兒面帶微笑凝神細聽,醇厚的男中音在夜色中回蕩。仿佛將那副美好的畫卷,展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她的身后,三個皇帝交換著目光。草兒從來沒提過這首天路有什么特別。他們也一直以為,這只是一首用來鼓舞士氣的曲子而已。
然而此刻再細聽那歌詞,忽然間就有了不同的感覺。
“這天路?”朱由檢輕聲問道。
“這歌我有大用,要傳唱出去。你們也要學(xué)。尤其是你,子嬰。”草兒朝秦子嬰點了點下巴,“低配版的傳唱,還是得靠你。包鐵柱的嗓子太亮了,一般人跟不上?!?
秦子嬰微微一笑:“沒問題?!?
這時,帖木兒也聽到了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停止了哼唱:“誰在那里,是趙班主嗎?”
草兒微微一笑。
一旁的衛(wèi)獲遞過一碗藥來,低聲道:“這是最后一劑?!?
草兒被那沖鼻而來的苦味,激得轉(zhuǎn)開了頭,深吸一口氣閉了氣,才面帶微笑走進了院子。
“過來看看你恢復(fù)得如何了。順便把藥給你送來?!?
帖木兒看到草兒,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禮:“班主?!?
“剛才聽你練唱呢?唱得挺好,有進步。這藥趁熱喝了吧?!辈輧盒σ饕鞯貙⑺庍f了過去。
帖木兒感激地接過來,卻沒有立刻喝下,而是猶豫了一下,放在一邊。
草兒的眉頭微挑。
“班主,”帖木兒看看面前年紀(jì)輕輕的班主,猶豫地低下頭,“我,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怎么說?!?
草兒不動聲色地打量一下帖木兒,又環(huán)視了一下院內(nèi),臉上微笑不變:“什么事,你說?!?
帖木兒低著頭,胸口起伏了幾下,像是突然下了決心,猛地跪地:“班主,我騙了你,我不是什么包鐵柱,我是明里帖木兒,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是蒙古諸汗擁戴的大汗繼承人阿里不哥的兒子。”
草兒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帖木兒以為草兒不信,急急地道:“班主,我能證明自己,郢州還有前來接應(yīng)我的阿爸的舊部,我可以聯(lián)絡(luò)他們,他們能證明我的身份。”
阿里不哥的舊部?
院中幾人都心里暗暗吃驚。他們在郢州也待了幾日,竟然沒發(fā)覺這郢州還藏著元人?只是幾人都是老謀深算之人,面上一個個如戴了面具一般,只冷冷地看著帖木兒,沒有任何表示。
草兒則漫不經(jīng)心地“哦?”了一聲。像是無聊地在原地踱步轉(zhuǎn)了一圈,其實在背對著帖木兒時,朝皇帝幾人瞪眼努嘴。
元人!元人??!你們聽到?jīng)]有?。?!
朱由檢給了草兒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秦子嬰朝墨俠衛(wèi)獲使了個眼色,衛(wèi)獲悄悄地轉(zhuǎn)身出去了。
草兒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面色不動地轉(zhuǎn)過身來,拍了拍帖木兒的肩,嘆息道:“帖木兒,你能對我如此坦誠,我很欣慰?!?
“班,班主?”帖木兒沒想到這趙班主竟然是這樣平靜地聽到這個消息。他愣了愣,才猛然醒神,“班主,你早就知道?”
“對呀?!?
“可是......”
“可是我還是選擇救了你的命,對不對?”
“班,班主......”帖木兒眼含熱淚。班主親手寫的《元人屠城記》,帖木兒自然知道。蒙古鐵騎西征時殺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城,滅西夏,屠銀川,燒金都,他知道得比那段子里更多,更清楚。也正是因此,他不敢相信班主竟然在早知道他是元人皇族的情況下,還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