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嬴子嬰(2)
- 救宋:從撿三個皇帝開始
- 天夢流彩
- 2325字
- 2023-07-19 12:15:41
楊廣和朱由檢都沒料到,草兒在城西的宅院,居然有兩進,而且還有仆人。
一個身穿黑衣短打的五旬老者給草兒幾人開了門,一見草兒趴在朱由檢背上,立時變了臉色,急急詢問:“主人可是受傷了?傷在何處?”
草兒沒精打采地道:“我沒事,受傷的也不是我。四叔,你讓四嬸去買點傷藥來,就說家里人砍柴傷了手,要止血退熱的。”
四叔連忙應了,又按草兒的吩咐,將幾人引到后院的偏房。
那受傷的少年被放在床上,仍然死死地抓著草兒的腳踝,草兒無法,只能靠坐在床邊,盯著那少年直皺眉頭。
朱由檢和楊廣站在屋中,四下打量,眼神里滿滿都是疑問。這房間中家具擺設齊全,分明是男子的居所。卻又沒有人氣,就像是早早備好的房間,卻無人居住。而且這兩進院落的大小,都已經趕得上一個中等人家了。雖說狡兔三窟,但是能窟到草兒這種程度的,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想到這里,朱由檢和楊廣看草兒的眼神都有點高深莫測。
這廂四叔屢次試著掰開那少年的手,幾次無果后,皺著眉盯著那少年的手半晌,突然轉身出去,再進來時,手上就多了一把柴刀。
草兒瞪大了眼睛:“四叔!”
“主人別怕,這刀可快,我今早剛磨過。”說著一手按住那少年的手,一手舉起柴刀,看情形竟是想一刀將那少年的手剁了。
朱由檢也是嚇了一跳,伸出手,想攔又不想攔,頗為糾結。
楊廣驚奇地瞅著那老頭,上下打量,完了咧開嘴笑,臉上的神情就差說,這老頭真對我胃口,砍,趕緊的,一刀給他剁了完事。
草兒一手擋在那少年的手腕前,一手揉著眉心,深吸一口氣:“四叔,我餓了。”
就像是按了什么切換開關,剛才還一臉冷血要砍人的四叔,立刻滿臉慈祥笑容:“好好好,主人稍等,我這就去做飯。”說完竟像是完全忘了剛才拿柴刀是想干什么,連聲應著拎著柴刀就出去了。
草兒長長地松了口氣,這才看向墻邊立著的兩人,沒好氣地道:“傻站著干嘛?過來給他止血啊,真的想送他口棺材?”
楊廣不想管這等閑事,假裝沒聽見。朱由檢用胳膊肘撞他了一下:“你去。”
“憑啥?”
“我不會。”朱由檢答得面不紅,氣不喘。
“廢物。”楊廣不情不愿地過來。
楊廣本是沙場征戰的皇帝,包扎傷口這種小事自然不在話下。略略檢查了一下后,有些驚奇地道:“這小子真是命大,失了點血,但之前血自己止住了,死不了。”說完草草給那少年包扎了,又嘆道:“要我說,這人要真是自己跳的樓,那就是個廢物,救活也沒用。”
草兒糟心地看著他:“那怎么辦?要不刀給你,你來殺?”
楊廣見草兒心情不好,立刻陪笑:“那倒也不至于。”
草兒這僵坐的姿勢,自己也難受,看那兩人愈加的不順眼:“都出去,全戳這里,悶死了。”
朱由檢本有些不放心,轉念想那少年就算醒來估計也沒有能力做什么,就扯了楊廣一下,兩人出去了。不過兩人都沒走遠,而是站在門外當門神。
草兒此刻心累身體也累,對著那少年嘆了口氣,一手撐額,打算打個盹兒,休息一下,睡醒了再想想怎么應付這個事。就在這時,她聽到那昏迷中的少年,似乎囈語了幾句。
“亂世則民怨......亡國則民困......龍氣......”
什么東西?
草兒努力想聽清,然而那少年的囈語斷斷續續,她就算能聽清,也聽不懂少年在說什么。
“喂,你醒了?”草兒動了動腳,那少年的手略松了松。
“喂!”草兒干脆踹了他一下,腳踝卻驟然一緊,像是被鐵鉗鉗住一般,草兒疼得皺眉,下一刻,那少年倏地睜開了眼睛。
“喂,醒了就松手,你不累,我的腳都麻了。”
少年冷冷瞥向草兒,目光漆黑暗沉,竟似深淵一般。
草兒呼吸不由一滯,本來還想嚷嚷他放手,此刻竟然心中發怯,沒有出聲。
幾息之后,少年終于松了手,緩緩坐起,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接著轉動眼珠,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揉腳踝的草兒身上。
“是,姑娘救了我?”少年的聲音沙啞,屋內光線暗淡,那張蒼白俊秀的臉也隱在陰影里,漆黑的目光像是透過冥河看過來,濃濃的都是死氣。
“算是吧,你......在聞香樓前受了傷,我們將你背回來的。”草兒側目避開這少年的目光,也許是這少年之前瀕死求救時,那如同泣血般的一幕太過令她印象深刻,此刻這少年暗沉的目光也讓她有些發冷。
少年盯了草兒片刻,寂靜像是正在凝成的冰窟,草兒渾身發冷,心中忐忑不安。
少年的嘴角忽地微勾。仿佛喀嚓一聲,冰凌碎裂。之前那副陰郁暗沉滿身死氣的情狀突然就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神情激動,費力地曲起雙膝,跪起,雙手高舉,齊額,重重地拜下:“嬴姓趙氏子嬰,叩謝恩人大恩!”
草兒被這五體投地般的大禮,驚得差點跳起來:“不必不必,你還傷著,小心傷口又出血。”她跳下床來,不自在地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一反常態地,草兒沒往身上攬救命之恩。
少年卻頭也不抬地在床上調整了一下方向,仍然正正對著草兒:“請恩人受子嬰三拜!”
草兒:.......
她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處在這樣的境地:他人執意以救命之恩相謝,而她卻拼命想要推辭。
“好吧好吧,你拜吧,拜完趕緊起來。”草兒挫敗地道。
那少年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這才直起身來,原來額頭包扎好的白布,又滲出血來。而少年卻似毫無所覺,直視著草兒,語氣拳拳,道:“恩人大恩,子嬰無以為報,只有此身殘軀陋顏或還有些用處,愿為恩人肝腦涂地,望恩人萬勿嫌棄,此心天地可鑒!”
“真的言重了。”饒是草兒做慣了挾恩圖報這種沒羞沒臊的事,也沒見過這種陣仗,急揚著脖子叫道:“那個誰,趕緊進來。”
門外的楊廣和朱由檢本就留心著屋內的動靜,聽到喊聲,立刻就沖了進來。待進門后,看到這個情形,又不禁微微一愣。
只見那少年端端正正地跪在床上,一臉感激涕零,而草兒卻臉色尷尬似有不愿?
這是什么情況?
少年看向那沖進門的兩人,眸色微沉,片刻后浮起微笑:“這兩位是?”
“這是我的伙伴,這是朱由,這是楊廣,是他們將你背回來的。”草兒急忙介紹道。
“子嬰謝過兩位......”少年還未說完,楊廣卻伸手一擺,審視地打量著少年道:“先別急著謝,先說說你叫什么,為什么要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