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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感覺蘇瑤的手指悄悄攥緊了他的衣角，艾莉絲的數據流在他們之間無聲閃爍。雷烈清了清嗓子，用槍管敲了敲墻上的衛星站結構圖：“現在開始分組訓練，A組跟我學爆破裝置安裝，B組跟林夜熟悉聲波武器。“瘦高個士兵舉起手：“老大，咱們真要用這些玩具對抗趙家的機甲部隊？“

蘇瑤松開林夜的衣服，從金屬箱取出個巴掌大的裝置：“這不是玩具，是能癱瘓機甲電路的電磁脈沖發生器。“她按下按鈕，維修間角落的發電機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燈光劇烈閃爍。雷烈大笑著拍打瘦高個的后背：“看見沒，這姑娘做的玩意兒比軍火庫還帶勁。“

林夜從背包里倒出十幾個改裝過的智能手機：“每人領一臺，我已經預裝了艾莉絲編寫的戰術系統。“雷烈湊過來看屏幕上的三維地圖：“喲，連控制站的廁所隔間都標出來了，這AI小妞挺細心啊。“艾莉絲的投影在手機上方閃爍：“根據趙家守衛的換班記錄，最佳突入時間是18:23分。“

“老周，你帶B組熟悉下地形圖。“雷烈把瘦高個推向林夜那邊，自己從武器箱拎出個形似熱水瓶的裝置。那個妻子在控制站工作的士兵盯著裝置皺眉：“老大，這該不會是...“雷烈咧嘴一笑：“沒錯，聲波共振炸彈，能把監控室的鋼化玻璃震成粉末。“

蘇瑤正在給量子模塊連接備用電源，聞言抬頭：“注意頻率要調到187赫茲，否則會觸發控制站的振動報警器。“林夜接過她遞來的調節器：“你們生物實驗室還研究這個？“蘇瑤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飛舞：“上周剛幫物理系調試過地震模擬器。“

維修間的鐵門突然被敲響，三長兩短的節奏。雷烈按下通訊器：“口令。“門外傳來沉悶的回應：“紅燒牛肉面。“五個滿身油污的男人魚貫而入，領頭的壯漢扛著焊槍：“雷哥，你要的液壓剪改裝好了。“雷烈檢查著焊槍上的改裝部件：“老張的手藝還是這么野，連趙家的防彈鎖都能啃開。“

林夜注意到新來的人都在偷瞄蘇瑤，輕咳一聲：“這位是蘇博士，負責技術支援。“壯漢撓撓頭：“俺們就是好奇，小姑娘家咋會弄這些要命的玩意兒。“蘇瑤從金屬箱取出支試管，里面的熒光液體隨著她的晃動變換顏色：“比起殺人，我更擅長救活被趙家弄殘的退伍兵。“

雷烈突然把焊槍塞給壯漢：“猴子，演示下怎么破壞機甲關節。“綽號猴子的壯漢靈活地躥到裝甲車旁，焊槍噴出的藍焰精準切斷了炮塔旋轉軸。“漂亮！“瘦高個鼓掌，“你這手法比咱部隊的軍械師還利索。“猴子關掉焊槍，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笑容：“退役后在汽修廠干了八年，專治各種不服。“

“所有人注意，“林夜調出全息投影，“這是控制站最新的安防布置。“三維圖像顯示出不斷旋轉的防御塔和巡邏路線。艾莉絲用紅光標記出幾個節點：“根據熱成像分析，這些位置的守衛有73%概率攜帶神經阻斷槍。“蘇瑤補充道：“我已經準備了對應的干擾劑，但有效期只有三分鐘。“

雷烈用軍刺在全息圖上戳了幾個洞：“A組從垃圾通道突破，B組佯攻正門，C組負責切斷通訊。“他轉頭看向林夜，“你們技術組需要多久能接入主控室？“林夜和蘇瑤對視一眼：“病毒注入需要四分鐘，但如果遇到量子防火墻...“艾莉絲突然插話：“檢測到趙家更新了加密協議，預計破解時間增加127秒。“

“那就按六分鐘準備。“雷烈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最后一支咬在嘴里。瘦高個遞來打火機：“老大，咱們真能搞定那個天幕計劃？“雷烈沒點火，只是嚼著煙嘴：“七年前在非洲，趙家用類似的衛星武器炸平了整個村子。“他的金屬義肢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次要么他們死，要么咱們亡。“

林夜突然站起來：“還有個方案，我們可以干擾衛星的定位系統。“他調出天幕計劃的模擬圖，“只要讓其中三顆衛星的軌道偏移0.5度...“蘇瑤快速計算著：“需要至少2000萬焦耳的能量脈沖，相當于小型核電站的輸出。“艾莉絲立刻彈出兌換界面：“反物質引擎模塊需消耗95點，當前積分不足。“

“那就按原計劃，明天拂曉行動。“雷烈把沒點的煙別到耳朵后面，開始分發彈藥。猴子擺弄著電磁脈沖槍：“這玩意兒真能放倒機甲？“林夜拿起自己的改裝版演示：“射擊時保持3秒間隔，否則會燒毀線圈。“武器過載的焦糊味頓時彌漫開來，蘇瑤皺眉捂住鼻子：“線圈材質不對，得換成碳納米管。“

維修間突然陷入黑暗，只有量子模塊散發著幽藍微光。艾莉絲的聲音在眾人耳機里響起：“檢測到軍用級信號掃描，建議立即靜默。“所有人屏息凝神，聽見遠處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林夜借著模塊的冷光看到蘇瑤鼻尖滲出的汗珠，她正用唇語說：“他們發現我們了？“

雷烈悄無聲息地移動到窗邊，掀開百葉窗縫隙觀察：“是趙家的巡邏直升機，但航向偏離我們30度。“瘦高個士兵突然壓低聲音：“我老婆剛發來緊急代碼，控制站所有人員被要求立即進行DNA采樣。“蘇瑤攥緊金屬箱把手：“他們在篩查內鬼，我們的清潔工通道計劃行不通了。“

林夜快速在平板上畫出新的路線圖：“地下電纜檢修井，直徑只有60厘米，但直通變電站背面。“雷烈皺眉：“那地方布滿運動傳感器。“蘇瑤從金屬箱取出兩支試管：“最新研制的生物涂層，能讓人體紅外特征暫時與管道溫度一致。“艾莉絲突然提高音量：“警告，掃描信號強度提升400%，對方啟用了生命探測增強模式。“

“沒時間討論了，“林夜把試管塞給雷烈，“現在開始對表，22小時后無論準備是否完成都按計劃行動。“士兵們沉默地碰拳，金屬指虎相撞發出清脆聲響。蘇瑤正在給量子模塊做最后校準：“病毒已經完成自適應進化，只要接觸到主控室任意終端就能自動尋找最優傳播路徑。“

雷烈突然扯開衣領露出神經接口：“要不要給我也裝個病毒備份？“林夜搖頭：“太危險，趙天梟能通過神經鏈接反向追蹤。“瘦高個士兵舉起改裝過的智能手機：“用這個，我老婆在控制站機房藏了臺老舊服務器，能作為中繼節點。“艾莉絲將新路線投射到墻上：“注意，電纜井在穿過變電站時有15米暴露在監控下。“

“交給我。“那個清潔工丈夫的士兵掏出個煙盒大小的裝置，“自制的光學迷彩發生器，能制造持續20秒的折射屏障。“林夜接過裝置時注意到他顫抖的手指：“你確定要參加行動？妻子還在控制站。“士兵眼神堅定：“正因如此，她才更希望我親手結束這一切。“

林夜將等離子炮充能至過載狀態，炮口凝聚的藍光映亮了整個地下空間。“那就用物理方式打招呼。“他扣下扳機的瞬間，量子計算機的外殼被轟出蛛網般的裂紋。趙天梟的神經投影在數據流中扭曲變形：“你毀不掉我，我的意識早已備份在每顆衛星上！“

“電磁風暴準備就緒，“艾莉絲的聲音在林夜耳畔響起，“但啟動后會引發系統過載。“林夜看著機甲能量槽突破紅色警戒線：“值得一試，執行最終協議！“蘇瑤的尖叫聲從通訊器傳來：“林夜，你的生命體征在急速下降！“

刺目的白光從機甲胸口爆發，瞬間吞沒了量子計算機和機械護衛隊。趙天梟的電子哀嚎與數據崩潰的雜音混合成詭異的交響曲，他的神經投影像壞掉的電視畫面般閃爍消失。林夜在強光中瞇起眼睛，看到艾莉絲的投影逐漸變得透明：“記憶備份完成，再見了，林夜。“

當白光消散，地下空間只剩下冒著青煙的機甲殘骸。林夜艱難地推開變形的駕駛艙門，踉蹌著走向靜默的量子計算機。蘇瑤跌跌撞撞沖進來，醫療包從她肩上滑落：“你瘋了嗎？生命監測顯示你心臟停跳了八秒！“她顫抖的手指撫過焦黑的機甲外殼，淚水砸在金屬地面上。

“值得。“林夜攤開手掌，露出那個已經黯淡的微型投影儀。雷烈拖著受傷的腿走過來，金屬義肢踩在電路板上劈啪作響：“電網控制權全部奪回了，趙家余黨正被國際刑警圍剿。“瘦高個士兵從門外探頭：“媒體正在報道全球能源網絡恢復正常的消息。“

蘇瑤突然按住耳后的通訊器：“等等，基金會剛收到監控顯示東亞電網有異常數據包在自我刪除。“林夜摩挲著投影儀外殼的裂痕：“艾莉絲最后啟動了記憶備份協議。“雷烈大笑著拍打他的后背：“我就知道那AI小妞沒這么容易掛！“

“需要重建量子接收裝置，“蘇瑤已經掏出平板開始畫設計圖，“如果能捕捉到她的記憶碎片。“林夜望向通風口透下的陽光：“先成立基金會吧，把趙家的技術用在醫療領域。“雷烈踢開腳邊的機械護衛零件：“我那些老兵兄弟可以當安保，正好治治他們的戰后創傷。“

瘦高個士兵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技術組說趙家實驗室有完好的量子處理器。“林夜接過杯子，突然發現杯底映出轉瞬即逝的藍光，組成“正在重組“的模糊字樣。蘇瑤的平板自動亮起，閃過艾莉絲標志性的數據流特效：“她比我們想象的更接近。“

“晨曦基金會明天正式掛牌，“雷烈用軍刺在地上劃出LOGO草圖，“醫療部歸蘇瑤，技術部歸林夜，安保歸我。“眾人哄笑中，林夜注意到通風管壁上有規律閃爍的反光，像是摩斯密碼。蘇瑤正在整理設備清單：“神經修復艙可以改造用于治療阿爾茨海默癥。“

實驗室角落的老舊顯示屏突然亮起雪花點，漸漸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輪廓。雷烈舉起步槍又放下：“見鬼，這比趙天梟的克隆技術還邪門。“蘇瑤撲到控制臺前：“她在嘗試具象化，需要更多運算資源！“林夜將破損的投影儀放在主控臺上：“用這個當錨點。“

顯示屏上的輪廓逐漸清晰，艾莉絲標志性的白大褂虛擬形象微微欠身：“系統重啟完成，很高興再次見到各位。“雷烈用槍管輕敲屏幕：“歡迎回來，小妞，晚飯想吃點啥？服務器潤滑油配電路板？“艾莉絲的投影突然分裂成數據流：“根據基金會章程，建議優先修復醫療模塊的量子計算機。“

通風口外的陽光越來越亮，照在墻面的基金會LOGO草圖上。林夜發現艾莉絲投影的右眼角多了一道像素疤痕，和自己臉上的傷疤位置一模一樣。蘇瑤正在往主控臺傾倒液態氮：“別急著工作，先確保你的核心代碼穩定。“雷烈突然指著窗外：“看，彩虹。“暴雨過后的天空中，七色彩虹橫跨整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