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呂慈的話說得不夠情面，但那時候，他穿越過來，變成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原來的記憶也被冰封住，自然是什么都不懂。

總有一種“有刁民要害朕”的想法。

現(xiàn)在想想，如果不是被人收領(lǐng)，就憑他那會記憶還沒有復(fù)蘇的表現(xiàn)，估計在孤兒園也是會被眾多孩子欺負(fù)。

“孤兒園的孩子，無父無母，一般被領(lǐng)養(yǎng)后，也不會有人去追蹤他們在領(lǐng)養(yǎng)的家庭過著怎樣的生活。

哪怕他們在領(lǐng)養(yǎng)你后，會有人繼續(xù)追蹤你的情況。可在給一筆錢給院長，或者別的人打理一下，你的所有信息，都會全部消失。”

呂慈的話，方長一點都不懷疑。

“就算如此，你為什么還要故意挖墳。”

“方靖和蔣婉同時發(fā)生車禍，尸體被火化，骨灰又讓人掉包，這件事，對方處理得干干凈凈。但這樣一來，關(guān)于基因劑的下落，也跟著消失。”

呂慈目光落到方長的身上，“因為你從開始被領(lǐng)養(yǎng)，主要作用就是試藥。前面那幾個是死是活，我不知道。后面又換了你來試藥，說明前面幾個沒有成功，而你卻活了下來。”

雖然剛才已經(jīng)想到這一點，可呂慈的話讓他確認(rèn)這一點，仍然感到一陣唏噓。

該對他們，到底是恨，還是感激，方長內(nèi)心一陣迷茫。

“為了基因劑的研究，前前后后，我花了將近二十年時間。哪怕是呂家的子弟，我也提供了不少。如今，研究成果已經(jīng)出來了，卻被人捷足先登，我肯定不甘心。”

“所以你就派人故意挖墳。”

方長接著呂慈的話往下說，“基因劑這事，原本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暗中進行。你為了能夠找到基因劑，故意將關(guān)于基因劑的消息放出去，又特意派呂忠去挖墳。”

“對。”

“怪不得，墓陵的監(jiān)控會拍到呂忠的身影。我之前看到監(jiān)控視頻時還感到疑惑，憑呂忠的身手，想要避過攝像頭，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他卻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干的。”

呂慈冷笑一下：“看樣子，你已經(jīng)掌握了不少線索了。”

“很多都是猜測，從你的口中，我大概證實了一些事情。”

方長沉吟一會，繼續(xù)開口，“起碼我確認(rèn)了，我養(yǎng)父母的骨灰，從一開始就被人掉包。然后便是我會突然間被那么多異人組織盯上，都是你故意發(fā)出來的消息。”

“沒錯。”

呂慈冷笑一聲，“本來我可以單獨把你抓過來，然后讀取你的記憶，這樣便知道，方靖夫婦生前，有沒有把基因劑交給你。”

“那你為什么沒有那樣做？”

“他們夫婦做事一直很謹(jǐn)慎，要不然早在前期，當(dāng)基因劑的研究已經(jīng)達到七八成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量產(chǎn)，然后找更多的人試藥。他們沒有那樣做，大概是覺得，沒有達到100%的話，真讓人服用，會不會產(chǎn)生副作用。”

方長聽著，感到諷刺。

一邊用人體來進行實驗，一邊又害怕死更多的人。

“所以，我猜測就算把你抓過來，讀取你的記憶，也得不到答案。”

呂慈用手摸著上面的照片，“于是，我想著把事情鬧大，讓更多的異人加入，讓整個異人界都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基因劑’可以改變?nèi)梭w基因，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夠成為異人。”

方長冷冷道：“呂慈，你這是在挑戰(zhàn)整個國家的權(quán)威呀。”

“你想說人口紅線？”

呂慈諷笑一聲，“人口紅線這種規(guī)矩，也就只有一些小門派小家族才會擔(dān)心。再說，你怎么不認(rèn)為，其實所謂的人口紅線，原本就是一個笑話。”

方長盯著呂慈，片刻后才緩緩道：“你這是進入瘋狗模式了？”

“哼，我說的是事實。你想一下，每一個家族，隨著每代人的人口不斷的增加，那么覺醒先天炁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以前有可能全國只有一千人，接著變成三千、五千、一萬。直到現(xiàn)在，全國在登記的是一萬五人，未登記在錄的有多少，不得而知。那么，這個人口比例數(shù)字，明顯是逐年增加。”

呂慈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也許，這個數(shù)字，等到下一次更新，有可能變成兩萬五，三萬五。所以說，所謂的人口紅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有沒有意義方長不知道，但呂慈這樣做，無疑是挑戰(zhàn)了國家權(quán)威。

就像很多年后的碧游村事件。

哪怕人口紅線的數(shù)字會改變，也不可能會一下子讓它爆發(fā)式的改變，因為這明顯就不合理。

“我不管什么紅口人線，我只知道，呂家這些年來，付出了這么多，如今成果出來了，卻被告知我不能夠參與享受這個果實，換成你甘心嗎？”

方長能夠理解呂慈的不甘心，但他不會去共情。

“呂慈，你將基因劑這事，制造出這么大的轟動，無為是想讓人注意，原本是普通人，突然實力變強，那么他們手中肯定有與基因劑有關(guān)的東西。”

“沒錯，我的目的就是那樣。”

呂慈那雙如同餓狗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方長，“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的養(yǎng)父母，在將基因劑研究成功后，最后卻沒有交給我的話，現(xiàn)在呂家天賦者比比皆是，區(qū)區(qū)一個全性怕什么，早就全部死掉了。”

“說明，他們不相信你。”

“我呸！”

呂慈一臉憤怒，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

“要不是有我呂家在背后支持，你覺得他們的超神科技能夠一直開下去？他們的研究能夠一直進行？因為有呂家！不管他們遇到什么問題，我都可以在暗中替他們擺平。如此一來，他們才能夠安心進行研究。”

也難怪呂慈這么憤怒，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是做了不少不為人知的事情。

“呂慈，雖然你將把呂家說成是一個悲情的背景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天我養(yǎng)父母哪怕避過車禍，也會遭到你的毒手吧。你會第一時間知道，說明你當(dāng)時也想出手殺了他們。”

雖然真正的兇手是誰，方長并不知道，但他猜測，品慈肯定想殺他們，然后讀取他們的記憶。

呂慈可不是那種善良的人。

陰險狡詐才更符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