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都出聲了,朱天不能不給面子。
從李秋水那里確定,巫行云并未被抓之后,便放其離去了。
轉瞬間,
又三天過去了,
朱天嘗試聯系了【靈鷲宮】在西夏的探子,讓其幫忙尋找巫行云的行蹤,皆一無所獲。
朱天都有些懷疑,這個女人是故意避他不見,故意在躲著自己。
夜幕降臨之后,
朱天悄無聲息的潛入西夏皇宮,宛如回家一般,來到熟悉的銀川公主閨房。
推開房門,
頓時,聞到一陣馨香。
朱天沒有在意,悄沒聲的穿過帷幕,踏著厚厚的地毯,疾步走向內堂,只見一個少女,早已經躺在床榻之上,背著身子,讓人無法看清面目。
卻將自身的苗條身材展露無遺,美麗的弧線,令人百看不厭。
朱天會心一笑,說道:“我的公主大人,今日,怎么這么心急啊!這么迫不及待嘛,哈哈,為夫這就來了。”
然后,不自由主的向前跨了幾步,邊走邊解開束縛,剛準備竄入被褥之中,擁抱那個柔軟的身軀。
可是,沒走幾步,便察覺到不對勁。
全身有些酥酥軟軟的,感覺全身力氣在流逝,越來越無力,這似乎是中毒的征兆……
無色無味的毒素?
而且,這種毒素的效果,他還有一種莫名異常的熟悉感。
畢竟,不久之前,他還親自試驗過好多次,可謂是記憶猶新啊!
朱天臉上大變道:“悲酥清風!你是誰?”
說完,
朱天便趁著中毒未深,便運轉【龜息功】,在這種不利處境下,臨時閉氣,通過此功法,可以支持很長時間,以待改變局面。
同時,朱天也緩緩的往屋外走去。
趁著背著床上之人,還未發覺,朱天右手緩緩的深入了衣領之中,悄悄的打開了某個白色小玉瓶。
見朱天忽然轉身離去,
床上的女人便不再偽裝,笑容滿面的轉過身,露出一張俏臉,正是毒蝎婦人李秋水。
此刻,她臉上卻布滿了陰狠之色。
三天前,
那場大戰之后,她便被這個可惡的男人吸走了七成功力,一身實力大減,若不是她也會【北冥神功】殘卷。
這幾天,吸納了不少死囚和一品堂高手的內力補充自身,否則,她的功體必破,只怕那個時候,便再也難以維持目前的絕世容顏了。
這個仇,她可記在心里了。
如此大仇,豈能不報。
今晚,便是她報仇雪恨的最佳機會,就算他是自己孫女的意中人,那又如何?
凡是得罪過她的,凡是對不起她,她都不會放過。
可惜,當年無崖子并不信任她,傳授給她的是【北冥神功】殘卷,缺少最關鍵的內力轉化法,她可以吸取他人內力為己所用。
可是,卻無法將之轉化為北冥真氣。
所以,吸取的內力越多,就越是雜亂無比,不可持久,吸納過多,若不能及時梳理,便會留下隱患。
所以,這么多年來,李秋水幾乎沒有使用此殘卷,還是覺得專修自己的【小無相功】更有潛力。
而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便是李秋水將此殘卷一部分送給他之后,丁春秋根據殘卷進行揣摩,而演化出來的邪功。
李秋水緩緩起身,握著瓷瓶,放在鼻前嗅了嗅,雖然氣味奇臭無比,但此時卻是世間最美的氣味了。
李秋水身形飄動,越過朱天來到門前,擋住了朱天的去路,并一掌將步履蹣跚的朱天擊倒在地。
李秋水居高臨下的看著大仇人,得意的笑道:“原來,你也知道【悲酥清風】啊,那還真是可惜了,解藥在我手中。”
“呵呵,忘記告訴你了,這毒藥可是我主導研制,其藥性獨特,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難以用內力驅除。”
“原本呢,我是準備用來對付巫行云這個老巫婆的,結果,倒是讓你先遇上了。”
朱天暗中調息,沉默不語,李秋水走過來,繼續得意的笑道:“你說,我等下該這么報答你三天前的不殺之恩呢?”
朱天難以移動,躺在原地不動道:“你,想殺了我?”
李秋水眼中恨意不減,冷聲道:“自然是想殺了你,但倘若你告知我無崖子的情況,我便饒你一命。”
朱天道:“我不信你。”
李秋水把玩著手中的瓷瓶解藥,呵呵一笑道:“不信我?錯了,此刻,你只能信我?”
見朱天不再反駁,李秋水再次得意的大笑幾聲。
然后,追問道:“無崖子,真的死了?”
朱天看這個惡毒的女人,道:“死了!死之前,他曾委托我,給你帶幾句遺言,你想知道?”
李秋水急切道:“什么話?快說!不然,有你好受的。”
李秋水與無崖子畢竟夫妻一場,她對無崖子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至于惹出那么多事端來。
想當年,兩人亦是非常的恩愛。
共居大理無量山【瑯嬛福地】中,在山洞內藏有普天下各路的武功,師兄妹情深愛重,時而月下對劍,時而花前賦詩,歡好彌篤。
兩人生了愛女李青蘿后,無崖子卻不知為何,癡迷于雜術,對李秋水不免疏遠,并且打造了【神仙姐姐】的玉像。
其模樣,正是妹妹李滄海。
玉像完成后,無崖子便不在隱藏心意,著迷于玉像,李秋水豈能不傷心,豈能不動怒。
便一怒之下,前往天山縹緲峰,尋到隱居在此修煉的妹妹,趁機偷襲,將之重傷。
也因此,與巫行云結怨難解。
想當年,
若不是無崖子辜負了她,她豈會做出那些錯事,豈會遠走高飛,豈會拋棄自己的女兒而不顧,豈會放縱自我,豈會憑借美貌媚術當上西夏景宗李元昊的妃嬪……
這一切,都是無崖子的錯!
是她愛錯了人!
是他先辜負于她的!
可是,她卻依舊難以忘記那個男人,哪怕他都死了,她依舊不忍心,依舊想知道。
“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如何?”
朱天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笑,盯著眼前的狠辣女人,說道:“他讓我,送你一程!”
說完,朱天猶如一道彈簧一般,拔地而起,右手聚集內力,猛然出手,全力一掌將之擊飛。
李秋水對敵經驗豐富,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在倉促間運轉一些真氣,護著周身要害,身子卻被重重的擊飛,身軀在【天山六陽掌】的陰陽之氣折磨下,顯得異常的痛苦。
可傷勢,卻沒有那么嚴重。
朱天接住半空中掉落的瓷瓶,微微一用力,將之捏碎了,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李秋水道:“你在好奇?”
“你在好奇,為什么我明明中了【悲酥清風】,為何還無事?”
“那是因為,我也有解哦啊!”
“你這個蠢女人,也不想想。既然,我早就知道悲酥清風的存在,早就清楚它的威力,你以為我不會研究它?”
“不會想辦法預防避免今日之事的發生?”
“我這個人很惜命,我的命,真的真的很值錢啊!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稀貴。所以,我不能死。”
“所以,凡事,我都會思慮再三,以安全為第一要素。”
“悲酥清風!”
“是真的厲害啊!但是,再厲害也只是一種毒物,而毒物,哪有人心毒啊,哪有人狠啊!”
“你說是吧!李秋水!”
“不過,今天,你可是給我帶來了一個意外。哦,不,是驚喜,是一個驚喜,一個天大的驚喜,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朱天身形閃動,眨眼睛來到李秋水跟前,看著倒地不起的女人,彎腰一把抓住李秋水的喉嚨,將之提到自己的面前。
盯著這個女人的眼睛,朱天再次問道:“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李秋水,我親愛的師娘。”
李秋水被抓住喉嚨,口不能言,呼吸越來越緊湊,越來越困難,只要朱天稍微一用力,她便要一命嗚呼了。
并且,她的內力再一次被眼前的男人吸走了,失去真氣護身,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更無反抗之力。
就在此時,
耳邊忽然聽到動靜,有一大隊人馬,正在快步趕來,聲勢浩大,趕來之人可不少啊。
想來,是被這里的動靜驚擾到了,朱天冷哼一聲,松開了李秋水的喉嚨,提著大口喘氣的李秋水,飛身躍起。
右手成爪,或成掌,對著追趕而至的高手轟出,一招一式皆精妙無比,且剛柔并濟,蘊含著陰、陽之力。
招式猛烈之極,威力強大無比,隨意一擊,偌大的皇宮內,便無一人是一合之敵。
頃刻間,死橫遍野,傷殘者不計其數,無一人敢一路跟來,而四周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也因力道不足。
難以真正威脅【北冥神功】大成的朱天,還未靠近,便被隨時揮出的真氣掀飛,震斷。
朱天提著毫無反抗之力的李秋水一路狂奔,直到進入一片隱秘的樹林中,才將之松開。
隨手將李秋水扔到地上,居高臨下的反問道:“李秋水,你想怎么死?”
朱天是真的動力殺心。
今晚之事,若不是他對【悲酥清風】異常了解,始終抱有一些警惕心,否則,真的有可能就要栽在這個狠毒女人的手中了。
自己的諸天征程,有可能就要戛然而止了。
你說,
朱天豈能不動怒,豈能不動殺心。
李秋水一副楚楚可憐的低聲道:“孫女婿,我可是清露的祖母,你看在清露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見李秋水提起李清露,朱天便更加惱火,若不是因為這個關系,三天前,李秋水便完了。
朱天盯著一臉哀求的李秋水道:“可以,看在清露的面子上,我在饒你一次。可是......”
李秋水頓時松了口氣,雖然功力大減,可命算是保住了。若他有任何補償要求,她皆可順從。
李秋水道:“可是什么?”
朱天右手一納,吸取樹林中的水汽,聚集成水,然后逆運真氣,將剛陽之氣轉為陰柔,使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冷于寒冰數倍,手中液體自然凝結成冰。
李秋水臉色大變道:“生死符?”
朱天冷道:“對,就是【生死符】,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余生皆受制于我,讓你嘗盡世間的萬千疼痛。”
“方能,解除我心頭之恨。”
李秋水被嚇得魂不附體,想要求饒,可是朱天卻無動于衷,李秋水臉上懊悔不已,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天全力施展的【生死符】,射入李秋水的身體,李秋水但覺傷口處陣陣麻癢,又猶如萬千針刺入體一般的疼痛,直如萬蟻咬嚙。
而且,朱天覺得還不夠,便再一次聚集水珠,凝聚成【生死符】,從李秋水身后先后射入。
如此一來,就算李秋水吸取內力恢復實力,也不可能一舉將周身的【生死符】一一排出體外。
初中生死符者,會覺得傷處越來越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不到一頓飯時分,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實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秋水豈會是例外。
而且,身中數十道【生死符】,其痛苦和煎熬亦是常人的數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