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又水了一章，明天，明天一定整個大的。）

黃子尹帶著林飛揚到他辦公室。

這是一間集體辦公室，七八名調度員一起使用，只不過現在月末，調度員開始忙碌起來，辦公室里日常無人。

將門鎖了，林飛揚便將昨天經歷說了一遍，再詳細描述早上于寶坻大隊豬舍旁屋的發現。

“我把電臺收代碼，還有密碼本都記下了?！?

說著，拿出一卷相片膠卷。

“這是大情況，這樣，咱一起去985局，聯系老廖。”

倆人出了食品廠，一路彎彎繞繞，黃子尹和林飛揚來到一個偏僻胡同里。

“你把車鎖這兒，我進院里，把局里那輛車開出來?！?

老黃指了指胡同口四合院，林飛揚抬眼看去，這胡同一溜四合院都不大，多是一進小院，偶有幾個行人，都往來匆忙，估計壓根就不是什么居民區。

“這片對外都是倉庫，其實十幾個擺在臺面上，用來掩人耳目的‘保密單位’所在地?！?

這不掩耳盜鈴嗎？

“兵法有云，假亦真時真亦假，兵不厭詐，誰知道里面有沒有真的保密單位呢。”

也就是說，這里面兒，可能、大概有真貨？

黃子尹笑了笑，掏出鑰匙，打開胡同口四合院老舊木門，院里一切景觀都被拆除，停著兩輛車，一輛正是上次廖淑桐將林飛揚接往985局的軍車，另一輛和林飛揚印象中的紅祺牌差不多，車身全黑、棱角分明，車高大約四尺左右。

將自行車推進院，隨意鎖在角落里，林飛揚一扭頭，換成一張笑臉：“老黃，這車給我開開唄?！?

黃子尹滿臉驚疑不定，很是懷疑：“你學過開車嗎？會開嗎？”

“有什么不會的？上次見你開，我仔細觀察過，全都記得呢?！?

說著打開車門，爬上駕駛座。

“這是油門，這是剎車、離合器，用鑰匙點火，目視前方，注意后視鏡，握穩方向盤。”

林飛揚說的頭頭是道。

五六十年代的車，已經初具現代車雛形，駕駛流程幾乎一模一樣，只有一些很小的區別。

這輛軍車是拆解仿照西方四十年代工藝，完全由工人一榔頭、一扳手將零件手工打磨出來，再由老大哥前些年派來援助的工程師，指揮工人們拼裝而成。

車輛使用第一代自動離合器，搭配某公司三十年代更新換代了幾次的自動變速箱，所以林飛揚沒有提到掛檔和換擋，因為不需要。

也是這個原因，這車駕駛起來比大卡車便捷、舒適——相對駕駛員更舒適——但這種便捷和舒適完全犧牲了車輛的操控性，操控簡單，卻大大降低了安全性。

因此，雖然林飛揚將其叫做軍車，卻完全不給軍隊配置，只是外觀具有部隊風格，很帥，哪個男人能拒絕這樣一輛車呢？

黃子尹目光依舊帶著懷疑，卻還是點點頭：“行，你開就你開，我坐副駕駛，告訴你怎么走。”

林飛揚笑著保證。

接著裝作剛上手不太熟的樣子，用五六分鐘，才將車慢慢沿著院門樓梯倆斜坡挪出了院子。

黃子尹重新鎖上四合院，坐上副駕駛坐，開始指點方向，一邊還要指點開車技巧。

一開始，林飛揚緊張的雙手顫抖——當然是故意的。

漸漸的，車輛駛離行人、自行車相對來往密集的街道，開上十幾米寬的常煌街，林飛揚如脫韁野馬，越發得心應手。

“我去！您可悠著點，第一次開車，慢點開??！”

見林飛揚逐漸放過自我，機械儀表上速度顯示接近80，黃子尹不由嚇得大喊，就看到街邊行人景物飛快向后倒退，一時間心驚肉跳。

對他來說，這速度確實已經是飛一般的感覺。

平時作為調度員，開著食品廠的卡車，速度想開快也根本跑不起來，一般擱京城馬路上也就30公里每小時，趕時間，會開到40，那也得小心翼翼的。

每次接送廖淑桐和江錦沐這哥倆，開著自動擋軍車，黃子尹最快也不會超過50公里每小時。

林飛揚第一次開車，就已是他平常駕駛兩倍速還多了。

正專心駕駛的林飛揚聽聲，瞅了一眼速度表，心里不屑的呲笑一聲，這才哪到哪呢，還不到60碼，他都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司機了，上輩子也就城市限速，高速路上，一些偏僻路段，200時速他都經常跑。

再說，他學機械工程，畢業后給人干過一段時間賽車改造，那儀表用邁（碼）做單位，試車跑滿速他都親自上手多次。

現在跑80公里，不到60碼，林飛揚都嫌棄慢的，可惜這車最快也就跑100公里，再加上這年頭車輛少到幾乎沒有，交通規則形同擺設，自行車隨意占道，林飛萬不得已要給自己一些反應時間。

于是乎，行人只覺一陣風掠過，一輛霸氣軍車呼嘯著從身邊飛馳而去，不少人自行車也不蹬了，還有人或指指點點，或認為什么大領導，紛紛駐足行注目禮。

也就林飛揚沒看到，否則肯定尷尬臉紅。

很快，985局所在胡同遙遙在望，林飛揚也終于在胡同口減速下來，穩穩當當駛入胡同，緩緩在985號院停了下來。

車還沒停穩，黃子尹就奪門而出，跑到路邊弓著背干嘔，林飛揚拔了鑰匙，走到身邊，開口就是調侃，一看就是個老樂子人。

“老黃，你行不行啊，還駕駛員呢。”

“你……我調度員，和駕駛員還是有區別的，而且你開車那么快……咱真的第一次坐那么快的車?！?

林飛揚翻個白眼。

第一次？國內火車現在差不多也能有8、90公里時速了呀？再過……幾個月，還要提取到100公里，說是第一次……大概率真有可能。

畢竟這年頭，除了公干，沒多少人會坐火車……還有部分內陸貧困省份，那兒已經有不少下鄉的知識青年了，他們應該也體驗過什么叫做時速90，心情飛揚。

小插曲很快過去，倆人進入985局單位大院，來到后院徑直走向倒座房。

一頓敲門，聽到門栓摩擦的聲音，房門打開，江錦沐那張褶子臉露了一半，見到黃子尹和林飛揚兩個，急忙讓開。

“進來說話?！?

搞的和戰爭時期帝下膽接頭一樣，不知道的人，誰信這是985局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