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危險,快走!”
這箭不知道是從何處來的,宋庭州怕二娘受傷,著急的讓她離開。
但是穆遲并沒有聽他的話,她也不可能丟下宋庭州。
前世沒能護住你,讓你萬箭穿心而亡,這一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重蹈覆轍,讓你無故枉死。
她將宋庭州往馬車里扶,阿淺也趕緊去搭把手。
“二娘,宋護衛受傷,誰來駕馬?”阿淺著急的問,她與二娘都不會騎馬。
“我來,你將庭州扶好?!彼龖?。
正要往外走時,阿淺卻拉住了她:“二娘,你不會騎馬?!?
穆遲拍拍她的手:“從前是不會,但現在會了,我一定會把你和庭州平安帶回太師府。”
她推開阿淺的手,轉身出去。
“駕~”
馬車移動的那一瞬間,阿淺是懵圈的。
二娘是何時學會騎馬的?她一直都跟在二娘的身邊,從未見她學過騎馬。
曾經大郎也想過教她,但她只要一坐上馬背就害怕得哭了出來。
從此,大郎便再也沒有教過她騎馬,所以,二娘到底是什么時候學會的?還能讓馬車這么穩?
終于到了太師府,穆遲下馬趕緊讓人幫忙,下人看見宋庭州中箭時,除了吃驚更多的是擔心,守門的小廝也連忙出門去尋郎中。
宋庭州的臉色越來越差,這是穆遲重生后第一次感到害怕。
“二娘,我,沒事,你別擔心?!彼闯鰜砹四逻t的害怕,強撐著疼痛安慰。
“已經有人去請郎中了,你再等等,你不會有事的?!蹦逻t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雙眼通紅,眼淚也在那一瞬間落下。
她立刻伸手拂去,眼里全是自責與擔心。
宋庭州對她擠出一個笑容:“二娘,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就在說出這句話后,宋庭州便暈了過去。
“庭州,宋庭州!”穆遲輕輕搖晃著他。
“二娘,郎中來了?!卑\將郎中帶了進來,穆遲也趕緊讓了位置。
郎中為他取出箭,處理好傷口后對穆遲說:“穆二娘子,他已經無事了,老夫開一藥方,醒來后好好調理就行了。”
“多謝。”
阿淺帶著郎中離開了宋庭州的屋子。
穆遲拿起那支從他身上取下的箭看了看,驚訝的發現,這支箭正是前世李長澤在城墻上讓弓箭手對他射出的箭。
難道這一次,也是他?
那日,她替李長安作證,所以是李長澤懷恨在心嗎?
“二娘,郎中已經送走了。”
穆遲放下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宋庭州對阿淺說:“你替我好好照顧他,我要出去一趟。”
“二娘,你要去哪里?”
“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就行?!?
穆遲沒有解釋,出門后將馬后的馬車解開,翻身上馬去了剛才出事的地方。
可是,地上那所為土匪的尸體不見了。
若他們真的是土匪,尸體怎么可能這么快就不見了?
她沿著這些血跡仔細的查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終于,她在一灘血跡旁邊發現了一枚府牌,上面赫然寫著‘穆府’二字。
原來,是穆府啊。
所以,他們的目的是我,宋庭州是在替我受罪!
她苦笑著,前世宋庭州因她而死,這一次,宋庭州也是因她而受傷。
“庭州,這一箭,我不會讓你白白遭受?!?
穆府。
“怎么樣?”
“箭偏了,是她身邊的護衛中了箭。”
“什么?箭偏了?”
“三娘不用擔心,那些扮成土匪之人的尸體已經處理干凈,這事,怎么也懷疑不到你的身上。”
穆嫣火冒三丈:“我是要她死!”
“三娘,日后有的是機會,我們再尋一個機會就是了。”從芒勸說著。
“下一次,我絕不會讓她活?!彼挥蛇o拳頭。
長安城下,從粦鹖來的一行人下馬向李長安與穆錦行了粦鹖之禮。
他們二人以大鄴之禮回應。
粦鹖太子從馬車中走出來,笑眼盈盈:“二殿下,穆將軍?!?
“太子殿下?!?
二人異口同聲。
粦鹖太子站在長安城城門,看著熙熙攘攘的街市,不禁感嘆:“都說大鄴繁華,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是我們粦鹖不能比的。”
“太子殿下說笑了?!崩铋L安同他客套一番。
“從粦鹖到大鄴,路途遙遠,我甚是疲憊,不知能否去穆將軍的太師府上歇歇腳?”
穆錦不敢做決定,他看向李長安,請示李長安的意思。
“當然可以了,太子殿下請?!崩铋L安一口就答應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去太師府,但此去也可以順便探探穆太師對自己的看法。
李長安與穆錦在前面帶路,粦鹖的人都在后面跟著。
穆錦忍不住好奇的問:“二殿下,這粦鹖太子為何要去太師府?”
“我也很想知道,他為什么要去太師府?!?
對于這個粦鹖太子,李長安還不能看透。
“原來二殿下也不知道啊?!?
話音剛落,穆錦便看見前方穆遲策馬飛馳而過。
那是蓁蓁,她怎么會?
“二殿下,勞煩你帶路了,末將眼下有要緊的事?!?
“嗯?!?
李長安答應后,穆錦便往穆遲的方向追去。
方才,穆遲騎馬飛馳而過時,李長安也看見了,他著實沒有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穆二娘子,在馬背上竟會像個女將軍,果然是穆將軍的妹妹。
他不禁輕笑一聲,這個穆二娘子,甚是有趣。
“蓁蓁?!?
穆錦直接擋住了穆遲的路。
“阿兄?”穆遲愣住了,她沒有預想到會遇見阿兄。
“你何時會騎馬的?”穆遲的神情很嚴肅。
曾經穆遲在馬背上哭得樣子,還刻在他的腦海里。
穆遲不由的握緊了韁繩,她此刻想不出任何理由。
騎馬,是他前世跟著宋庭州學會的,而那時學騎馬,只是為了能和李長澤一同狩獵。
可是現在,到底該如何解釋。
“阿兄,我——”
“蓁蓁,是誰教會你的,為何我不知道?”
這么大的一件事,他這個做阿兄的,竟全然不知。
“是庭州,你和阿公上朝時,他抽時間教我的,我本打算今日就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但是,庭州受傷了?!?
“庭州怎么了?”穆錦也擔心起來。
“他,中了一箭?!蹦逻t的聲音哽咽,很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