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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決裂

  • 寂寞梨花落
  • 沁色
  • 3631字
  • 2010-09-13 09:25:06

第五十四章決裂

不過五日,很過就流逝,我坐在榻上,木然看著綰兒收拾行裝,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只留回味,不留盡興。

我又要回到那個牢籠里去,過著爾虞我詐、爭鋒奪勢的日子,再不會笑得如此真實,我必須走回原來的路途,帶上那個令我惡心的面具,做回無悲無喜的太子妃。不知何時還能再跨入這里一步,驪悠宮、那一處溫泉花谷、那直插云端的山巔,我只能盡力把它們放進記憶深處,因為我知道,也許,再也不會遇見這一切。

我起身渡步到窗前,天空明朗,萬里無云,和煦地秋風拂過每一片落葉,瞬間又讓它們有了生命一般,飄然起舞。楓樹上兩只叫不出名的鳥兒‘嘰嘰喳喳’地鳴啼,你抬頭看我,我低頭含羞。

他自身后環上我的腰際,胸膛隔著衣料緊貼著我的身體,親吻著青絲鬢角,“我答應你,這不會是最后一次,我們還會再回來。看過秋意,總要領略一番春暉、仲夏、冬雪,這都是屬于我們的,相信我。”

我癡癡地望著樹上那兩只鳥兒,它們如我和廷曦一般依偎在一起,可是它們沒有那么多顧慮那么多責任,它們要走就走,要留就留,無人無事可牽絆它們。

“我相信你。”

我想我此時只能說出這句,希望多渺小,我都選擇相信,就讓驪山存于我的心間,碧云天紅楓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我淡淡開口問道:“幾時回宮?”

廷曦的唇瓣游離在我玉頸間,輕輕酌吻,深深留戀。“天黑以后再進宮,以免被人看見。”我伸手與他十指交握,口中不自覺地哀嘆一聲。

我與他相依在窗前,凝視著窗外落葉紛紛,幽幽飄進一片落定在眼前,我掙開他的懷抱,俯身撿起,紅葉安然躺在掌心,葉上的根莖有序不亂地生長,即使明知離開了楓樹,歸入了塵土,卻依然絢爛。廷曦伸出手拿起葉子,微一揚手,葉子隨著風力在空中打轉旋舞,飄向更遠更遠。

食過晚膳,天色已漸漸灰暗下來,窗外吹進的秋風似乎都格外寒冷,我緊了緊肩上的披衣,卻還是抵不住這悲情涼意。

綰兒和楊福將收拾好的包袱一一裝上馬車,我最后一眼回眸,巍峨的宮殿之上,寥寥幾顆殘星,沒有月亮,尋不到蹤跡。

深吸一口氣,“驪悠宮,后會有期。”

馬車來時顛簸,去時卻安穩妥當,我靜坐在車里,不愿撩起簾子再看一眼,即已決定了歸路,那么這些只能淪為一抹回憶,只是沿途路過,但不停留。

“一定會回來,總要去看看我們親自種下的鳶蘿花。”

我側臥在廷曦的懷里,聽他一點一滴地說起鳶蘿,腦中就真的出現了鳶蘿花怒放盛開的樣子。其實我根本沒有見過鳶蘿花,我的確只在書中讀到過,比不得其他花種,鳶蘿極難種植,開花都難,更莫說結果。據說,鳶蘿花還有一名——羽衣鳶蘿,因為此花純白潔凈,不沾一絲塵埃,就好似飛羽仙衣那般絕世無暇,故稱為羽衣。

我笑而不答,闔眼假寐,廷曦理順我鬢角散下的青絲,溫暖的手掌來回撫摸我的玉背,發出一聲不易察覺地嘆息。

一路平坦無阻,聽見車外隱約有嘈雜的人聲,我猜應該是進入昭陽城內了,夜晚的昭陽城,談不上白日的熱鬧,卻也是人來人往。不時透過車窗外的人影,我指著其中兩人的影子,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白頭偕老?”

廷曦抬眼看了看,溫柔回應道:“別人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世上會有白頭偕老的眷侶,就是我們。”

我婉約羞笑,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我想他們會幸福,那公子很細心,緊握著那個女子的手,人潮就算擁擠,卻是如何也分不開他們。”

“你怎么只說別人的好,全然忘記了我?你再說下去,我可要沖出去殺了那男人。”廷曦手上使力,我吃痛,不禁輕哼一聲,“唔……你這人怎么這么小氣?說也說不得,別人家的夫君,可是大度的很。”我學著他平時訓教我的語氣,一板一眼地說給他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幾聲。

“你倒是學的挺快,不過幾日,就改了詞原調奉還給我了。”廷曦搖頭說笑,在我腦門上輕輕彈了一記。

世上真正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有幾人?幸福近在咫尺,一伸手卻發現是海市蜃樓,其實遠在天涯。所以這一愿,埋在每個人心底,說來簡單兩字,幸福,而已。我早已明白我的幸福被皇宮吞噬,夾雜了太多不幸,只是,我仍舊期望,想說一句,擁有就是你此生莫大的幸福,不管是擁有一個人,還是一段記憶,或者僅是擁有自己,這都值得慶幸。因為‘擁有’這二字,說出的,聽見的,都會是至幸之人。

片刻沉默間,馬車已駛入安寧之地,聽見宮門‘嘎吱’沉悶一聲,緩緩開啟。我不知怎的,趴在廷曦的腿上,竟昏昏欲睡,想睜眼卻抵擋不住涌來的睡意,耳邊漸漸聽不見聲音,腦中也是空白一片。

恍惚間,感覺自己被溫暖的懷抱輕輕抱起,我熟悉這個懷抱的味道,索性不睜眼,任由他抱著下了馬車。他大步流星快走幾步,在他懷里卷縮著的我,卻感睡意更深。

我只知道自己趟在柔軟的榻上,身邊之人緊緊抱著我,耳邊傳來他均勻地呼吸聲,原來他亦很累,倒頭即睡。我呢喃了一句:“很累么?”

耳后的他亦是輕聲回道:“只要抱著你,再累也甘愿。”然后,陷入久久沉默之中。

次日醒來,日光照射進內室,我瞇著眼在身側摸索一陣,確定無人后才想起,我已經回宮了,不是在驪悠宮,這里是皇宮,這里是牢籠。廷曦一定又是天不亮就起了,離開了五日,他放下了朝堂之事,回來就必須立刻擔在肩上。

綰兒服侍我梳洗,試探著說道:“太子妃,御醫估計,再過不久,林側妃就要臨盆了。”她一提醒,我才想起,快要歲末了,林未有是四月有的孕,那么算起來,產期就在元月初了。不知道我離開的這五日,她可好?宮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出宮去了驪山,只當我久病不起,更是傳出話去不必探訪。心下這么想著,對綰兒說:“待會兒去趟林側妃那兒。”

為了突顯出我是大病初愈的樣子,特意挑了身素雅月色繡藤紋花合襟襦裙,只在髻上插一對牡丹點翠簪,帶上一副琉璃玉珠耳墜,故意用傅粉遮蓋粉潤的雙頰,顯出蒼白之色,淡掃青黛。如此,鏡中一人,虛弱憔悴,看起來不堪一擊,似乎風吹一陣兒,我亦要跟著摔倒那般。

許是林未有得了消息,我剛踏進院門,她挺著滾圓地肚子急急走出了殿門。“太子妃,你病好些了么?我幾次想來看你,又怕擾著你。”

我撫胸咳嗽一聲,柔弱著回到道:“好多了,勞你掛心。再過不久你就要臨盆了,外面天寒,快些進屋,別冷著肚里的孩子。”

我拉過她的手,隨她一路走進內殿。殿里燒著地龍,進去即感陣陣暖意,殿中放著青銅鏤花暖爐,絲絲冒著白煙,散出一股濃郁的梅香味。

“沒見你這院子種植梅花,哪來這么個好聞的梅香?”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撇開茶沫子,朱唇輕抿一口。

林未有笑著拂了拂肚子,“貴妃娘娘賞我的梅花熏香,太子妃若覺得好,可要拿些回去?”我細細深聞,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股香氣似曾相識,雖然梅香味重,但卻像是掩蓋了另

一種不為人知的氣味。

“娘娘何時賞給你的,你用多久了?”

林未有不解地看著我,思慮片刻后,說道:“約摸是前日送來的,我今日才開始用上。”我聽著,起身走到暖爐前,手里端著茶杯,神色不變地將茶水全部倒入爐子里,頓時響起‘滋滋’刺耳聲。

“剩下的香,趁著沒人時扔進掖池或者埋進土里,總之不要再燃此香。”說話太急,這次是真的嗆了口氣,咳嗽了好幾聲。

林未有點頭,她固然知道我做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我沒說出為什么,她亦懂得問不出答案。心下煩擾,明明沒有再燃香,鼻尖卻好似總聞到那股味道,隨意聊了幾句,囑咐了她安心養胎,也再無多說,出了她的寢宮。

“太子妃,這是要去哪兒?”綰兒看我走的路徑不似回宮,低聲詢問著。我也不答她,腳步加快,沒多久,便走到合歡殿門口。

我走進內殿,惠貴妃端坐在榻上,瞇著眼打盹。我也不客氣,開口道:“娘娘,很不巧,我知道你賞給林側妃的熏香里有何乾坤。奉勸娘娘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自鼻中發出一聲輕哼,“你又行了多少義?她懷的孩子,你不下手,為何要阻止我下手?”她悠然睜眼,一瞬不眨地看著我,目光凜冽,絲絲寒意降生。

“因為你殺的是太子的孩子!你妄想動太子的儲位,你沒有皇嗣,你奪去了江山又如何?難道你一個女子還想登帝位么?”

我站在殿檻處,忽然發現我從未認識過眼前的女子,也許,我從不曾看到過她真實的樣子,我看到的,僅是她愿意給我看的一面。

“我是沒有孩子,可是你能說除我之外就無他人覬覦儲位了嗎?我不一定要自己得到,我要來作甚?但是我可以輔助別人,你可以阻止別人不爭不奪么?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那個在佛堂里整日敲經念佛的女人還有個兒子,還是日后的帝王!我呢?我什么都沒有,我為什么要輸給她?到頭來還是她得到的一切,我不甘心!我絕對不會甘心!”

也許說到痛處,她的身子顫抖不已,悲涼淹沒整座宮殿。“既然如此,我莊子夫只能在此說一句,我斷然不會讓你得手!”

轉身步出殿外,隱約可聽到殿內女子嬌媚的笑聲,手中拳頭越握越緊。想讓廷曦無子,所以在梅香里混充了麝香,可是她不知道,當年肖妃一事,即便只是那一瞬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股味道。

不知道她口中與她合謀的人是誰,狼子野心的人比比皆是,只是隱藏得太深,往往帶著迷惑人心的面具,待到適合的時機,才會露出真面目,逼近最終目的。

——推薦好友的一本書——

《美男計》書號:1684509

一句話簡介:溫凝沒有想到,穿越過來,除了去充軍,居然還要訓練她當男寵?!她可是正版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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