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頂。
樓荒新家建成!
楊管事和鐵匠帶著一群人為自己的新家來祝賀,增長人氣。
上一世,這個時候被稱之為“喬遷之喜”。
而這里被稱作“溫鍋”。
這是習俗。
樓荒正是入鄉隨俗。
他在這個世界又沒有真正意義上說得上話的朋友,只能請這些人品不錯的普通人來為自己的新家“溫鍋”。
本來樓荒并不想這般折騰。
可拗不過執著的鐵匠,以及熱心腸的楊管事。
兩人在得知樓荒搬家時,都是滿臉喜色。
伴隨著漫天星河和清冷月光。
一群人圍著篝火靠著肉,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哎哎,樓荒你臉怎么紅了?哈哈哈!”
“我說老李,別逗樓荒了,他今年才十六,估計都不知道女人長啥樣呢!”
“十六歲,我十六歲的時候孩子都滿地跑了......”
眾人皆是以調侃著這新家之主樓荒為主。
打油鎮很小。
小到那種你家里早晨要是吃了什么好吃的,中午整個鎮子都會知道的那種。
就算是住的比較像樓荒那般偏遠的地方,最晚第二天也會知道。
記得有一次,樓荒還會聽人說起誰家小子新婚之夜和新娘幾次歡好,中途又都說了什么話,那銷魂叫聲又像哪家媳婦。
反正描繪的可謂是有聲有色,好似一切親眼所見一般。
當時樓荒還調侃了一句:“還是鎮子里的人會玩。”
由此可見,打油鎮周邊的鄰里之間,幾乎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好在小鎮上的民風淳樸,并未出現過大奸大惡之輩。
樓荒之所以能選擇同意他們來“溫鍋”,這也是一個原因。
準確的說,是楊管事和鐵匠的堅持下,他則是順水推舟的接受眾人的好意。
樓荒知道,除過楊管事和鐵匠以外,其他人最壞的想法無非是蹭頓酒肉而已。
坐在這的人都知道,樓荒自由父母雙亡,從六歲那場大病后,無論家里大小的事從未叫別人幫過忙,自食其力活到現在。
而樓荒不光在這些年自食其力,更是學了一身不俗氣的狩獵本事。
如今,他已經是十六歲。
按照打油鎮的風俗,他現在應該已經結婚生子,目前應以傳承接代為主要任務。
所以,這么多人才會有意無意說著“討媳婦”的玩笑。
都想著當個媒人,這樣也是以后的談資,老了以后也是吹噓的一個資本。
是的,他們的想法就是這么簡單,就是為了一個談資而已。
樓荒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自己一個人,打獵也就勉強養活自己,等以后我日子過好了,我一定找各位大哥叔叔幫我說媒,到時候你們不說都不行啊!”
他伸出一個年齡大不了自己多少的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樓荒啊,你這說的就有些不對了,你看現在日子安穩,我們又不打仗參軍,再說了,現在這些姑娘也不看你的家境好不好。
她們現在看人,都是看你有沒有手藝,俗話說的好跟著有手藝的人,過的不一定好,但絕對餓不著。”
“啪啪!”
說著,這個獵戶拍了拍自己胸口,一臉驕傲笑意:“你看看我,我媳婦今年又給我生個大胖小子,現在這世道好了,不像上一輩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憑著自己的手藝過的也很好。
每天累成狗一樣的回到家,我老大老二一聲聲爹叫的我瞬間就不累了,哈哈哈……”
樓荒也是一臉真誠的面帶笑意聽著漢子的講述,臉上也是充滿了笑意。
他是真的替漢子高興。
如果……如果自己來的時候沒有帶記憶,說不定也會和他一樣在最近幾年就結婚生子,早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他思想再不逾矩,可十六歲的姑娘……
真的太小了!
酒過三巡,眾人皆是搖搖晃晃的散去。
樓荒將眾人松下山后,這才返回山頂。
最后,篝火旁最后只剩下三人。
樓荒、楊管事以及鐵匠。
見眾人都走了,鐵匠將凳子往樓荒跟前挪了挪,靠近后看了一眼楊管事。
樓荒先是一臉疑惑,然后看到鐵匠看了一眼楊管事,他則是一臉恍然。
鐵匠這是有話說啊!
楊管事多么精明的人,混跡官場多年,眼力見不是一般的好,他喝了口酒看似漫不經意道:
“哎呀,酒喝多了,我去趟茅房。”
樓荒愣了一下,趕忙說道:“楊大哥坐下,沒事的,鐵匠大哥這是有話要問我,也不是啥大事,你也聽聽。”
鐵匠被照耀的臉龐瞬間紅透,手足無措的抬起手撓了撓腦袋,對著楊管事憨憨地笑出了聲:
“嘿嘿嘿!”
樓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你們等我一會。”
楊管事也是滿臉疑惑。
鐵匠則是一臉期待。
樓荒并未解釋,而是走向小樓。
外面二人陷入沉默,只有時不時的火苗崩裂聲。
不一會,樓荒就走了出來。
兩人看去,只看到樓荒手中提著一張大弓。
楊管事不明所以,可是仔細看過弓后露出驚訝神色。
他何等閱歷,自然不至于被這一張七石大弓震驚到,只是有些許驚訝這是樓荒拿出的。
他驚訝是因為他明白這七石弓意味著什么。
若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拉開,這個人未來在軍中自是陷陣殺敵的萬人敵。
若是二十歲以下的青年拉開,稱之為“天生神力”也不為過。
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猛轉頭看向鐵匠。
這是鐵匠給樓荒打造的,一瞬間他的心思百轉,不由就想到了大半年前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七個月。
可是現在想起來,楊管事還是感覺如履薄冰,當時如若說錯一句話,當時所有的人……
楊管事收斂心神,眼神有些復雜的看向樓荒。
他也不著急,既然樓荒拿出這么一張大弓,自然會給自己一個說法。
只見樓荒拿著大弓走至篝火旁,在兩人不遠處站定。
這個距離,他二人剛好能看清樓荒的臉龐和動作。
“楊大哥、鐵匠大哥,我先試一下哈!”
也不管二人理會與否,自顧自抬起手中七石大弓。
拉弓架勢很有型。
是的,就是有型。
最起碼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
只見樓荒的面龐漸漸變紅,最后額頭都伸出汗水。
楊管事則是暗暗松了口氣。
鐵匠則是一臉失望道:“好了好了,你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