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一個月。
前幾日,看到一只雪白鴿子落在自家屋頂后消失不見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聽到屋頂上有任何動靜。
此后,他就沒有了每日晚上再興師動眾做飯的場景。
之前,是因為被“困”在這里,再加上他的玩心上來了,故而才有了深夜篝火烤肉喝酒。
現在自己一個人,每天吃的還是一樣的東西,只是沒有那般鋪張浪費了。
時間飛逝。
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在一次次不厭其煩的反偵察和巡查后,他確定的確沒有人監視自己了。
此時,距離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過去整整三個月了。
這一日,樓荒足足呆了整整一個禮拜的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雜物,來到了松山腳下。
他先來到了那幾個墳包前,他沒有靠近,只是在不遠處觀望。
樓荒下意識瞇起眼,細細觀察。
周圍只有一些動物或飛禽的痕跡,沒有任何人的腳印。
這很不正常。
中年人離開后沒有來過這里?
不可能!
中年人就算在能演,悲傷和失魂落魄是裝不出來的,虎毒還不食子呢!
現在就算他沒有來過,那婦人也一次都沒來過?
有問題!
而且,還是大問題!
他當時在這些墳頭壓石頭的時候是做了記號的。
尤其是大師兄的石塊下,他當時好似不經意的帶著一根“薺草”壓在石塊下。
“薺草”越是稀松的土壤越容易生長。
而那墳頭上的“薺草”消失不見了!
就算是不利于生長,你應該是枯死,怎么可能一絲痕跡都沒有了?
再說了,三個月時間,雨下了不下十次,按理來說墳頭都應該長草了,就算長不大,幼草也應該是有一些的。
可是這幾座墳頭光禿禿,極為不正常。
樓荒沒有過去,靜靜站立了一會后,他就朝著自己的地下據點走去。
那幾個墳頭有大問題。
他心中有兩個猜測。
第一鐘就有人不久前才動過那幾個墳包,所以沒有一絲雜草。
還有一種就是就更簡單,有人對那些墳動過手腳,墳包觸之即死。
想到這,樓荒背后冒出絲絲冷汗。
若是第二種,他剛剛靠那么近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他趕緊感受身體,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
其實,樓不知道,他猜的都對……
很快,他就來到了地下洞穴。
他看向通向野豬王洞深處方向,就是這里讓自己在絕境活下來的。
一切還恍如昨日,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樓荒呼出一口氣:
“呼!”
轉過頭看向一個角落。
他沒有去動,而是順勢倒在身后枯草鋪就的“床上”。
是的,他要先美美的睡一覺。
很快,洞穴中響起了沉沉的鼾聲。
他太累了,幾乎倒頭就睡。
整整三個月,不敢睡太久,只能是偶爾小憩。
每日過的如履薄冰,生怕閉眼再不能睜眼,或者睜眼就看到大師兄的父母,那就沒得玩了。
這一刻的樓荒才完全放下心中防備。
而樓荒這一睡,竟然整整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說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正常人誰能沉睡那么久?
若非樓荒一人生活,但凡有個伙伴,這樣睡一天一夜就得被大耳刮子抽醒。
三天三夜后。
樓荒緩緩睜開雙眼,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覺得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然后就是喝水、吃東西,三天沒有進食的他覺得胃口特別好。
他沒有再自己睡了多久這件事上糾結,因為那不重要,反正只要休息好了就行。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后。
樓荒正襟危坐的坐在桌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這才伸手拿起那本“功法殘卷”。
入目第一句便是:
“蟬蛻,仙界極南之地有一山,名蟬王山,其狀如橫臥之蠶,山下地底有蟬蛹不計其數,食之美味,亦可作藥引,可明目解毒......”
樓荒有些懵,這是功法?
確定這不是一本游記?
他感覺有種看《山海經》的感覺。
樓荒并未著急,因為這才開始,然后他繼續往下看。
“每千年,蟬蛹復蘇百萬只,百萬只十年內相互廝殺吞噬,最終只可有一只破土而出完成蟬蛻,最后勝出的這只蟬被稱之為蟬王......”
雖然心中早已有所準備,但看到這些的樓荒還是頓感吃驚。
這就是仙界嗎?
仙界說的是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
蟬的同類就如此殘酷,那人與人之間豈不是更加血腥?
看了一點,樓荒腦海中不由產生出一系列的問題。
但他沒有在這里過多糾結,繼續向下看。
“蟬本生來弱小,因為將來的廝殺和競爭,他們之間衍生出一種能力,這種能力名為“蟄伏”,一次蟄伏就是數千年,這千年內他們不斷強大幾身......”
對于蟄伏,書中又是這般形容:
“身如冬眠,生機收斂,藏氣肺腑,棲而不熄......”
幾頁紙加一起也不過寥寥數千字,還沒有自己看過的網文一章字數多。
最后,好似鮮血的紅色墨水寫下的一句話作為結尾:
“任靈散身,丹田自成,此地蟬之妙在于將滿未滿之時,以紅油炸之,食之最為鮮美。”
至此,這本“功法殘篇”就沒有了。
很快,樓荒就給出了自己的總結。
殘篇名為《蟬蛻》。
而功法便是蟬蛻的前期過程,那便是“蟄伏”。
口訣他猜測應該就是形容蟄伏的那幾句,他目前還不敢確定。
他開始專心研究,他決定要先把意思弄明白,再進行下一步。
只看到在油燈照耀下的他,時而眉目皺成一團,時而舒展又笑容滿面。
其實字他都認識,可是為什么會這么難理解?
這是因為認知意義上的差距。
正常的蟬蛹,在地下僅僅蟄伏七年,就會破土而出。
并且,不會有相互吞噬廝殺這么一說。
而蟬的醫用價值他是知道的,具有一定的醫用價值而且價值不菲。
不知過去多久。
餓了就吃,渴了就喝水。
他時不時的還會自言自語。
“不對不對,這里不應該這么理解,修練和常識是不一樣的,我不能固守思維......”
偶爾他還會眼前一亮。
“對啊!我怎么這么笨,這樣理解不就是了......”
這樣的狀態,要是放在現代,早進二院了。
最后,樓荒在經過一段長時間的“長考”后,臉色平靜的放下被他命名為《蟬蛻》的幾頁紙。
只見樓荒隨意的盤坐在地面之上,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