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陽光暖人。
樓荒帶著裝備上山了。
距離仙人戰大黑蛇的時間,剛好過去一個月。
這一個月以來,他幾乎每夜都酒肉陪伴。
前十來天,他上過一次山,看了看情況。
可山上的情況與他之前猜測的恰恰相反。
山中零零散散有一些從遠方跑來一些野兔之類的小動物。
可是,更多的還是被之前血腥氣吸引來的大型食肉類猛獸,數量甚至比以前的山上還要多一些。
總之,這里比之前熱鬧了許多。
十來天前來這里本來想打獵,可想到每日“陪伴”自己的人,他就沒有選擇開始打獵。
而是選擇了今天上山。
原因當然不是他心地善良就這般放過那人。
而是前幾天開始,那人在每次他每次做晚飯后,那人就沒有了口水和咬牙聲。
他估計那人是肯定自己不會有其他什么動作,所以在他吃飯的時候,也出去滿足口腹之欲去了。
猜到這些的他憂郁了好幾天。
屋頂之人要是知道他這般姿態是因為自己,指不定得好好感謝一番。
很快,樓荒就到了一片樹林中。
選定一個位置后,他就開始熟練地操作起來。
挖坑、布置夾子、藏繩索等等一系列繁瑣的操作后,這才在森林看似漫無目的轉悠起來。
很快他就發現了獵物。
是一只花紋猞猁。
這只猞猁正匍匐在一塊大青石上啃食著一只禽類,具體是鳥還是野雞樓荒已經認不出了。
猞猁,一種貓科動物。
這一只足足有七八十斤的樣子。
猞猁狡猾而謹慎,附近有稍微有些許動靜就可以察覺到。
而且,其身體矯健,爬樹上墻幾乎瞬息就可以完成。
捕獵猞猁必須一擊讓其失去行動能力,不然就別想了。
樓荒輕輕捻起一根羽箭,緩緩拉弓。
他并未急著射箭,因為只要一射箭,松開產生出的弓弦產生出的聲音以猞猁的反應速度是可以躲過去的。
除非可以提前預判猞猁的逃跑方向,可是人與人的性格都不一樣,猞猁自然也一樣。
更何況這是一只才到這里沒多久的猞猁,其警惕心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很多。
所以,他在等一個時機。
他身后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中,有一道身影靜靜看著這一幕......
隨著時間的推移,猞猁已經快將那只帶有羽毛的禽類吃干凈了。
就在猞猁將最后一點肉吞入腹中的時候。
“砰!”
御劍破空而去。
猞猁反應迅速,迅速扭了一下身子,朝著樓荒的反方向急速奔逃。
“鐺。”
箭矢射在了石頭上,發出一聲脆響,周圍還有些許不太明顯的火化迸射。
“砰!”
樓荒又射出一箭。
已經遠去的猞猁聞聲又換了一個方向逃跑。
“噗呲!”
箭矢直接射入土中。
這一次,樓荒看著遠走奔逃的猞猁,沒有再射箭。
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自嘲了一句:“我還是安安靜靜去套貂打袍子,這玩意我根本就抓不住啊!”
說完,他收起兩根箭矢,朝著最開始布置陷阱的地方走去......
不遠處一顆大樹之上,用筆在紙上記錄一番后,抬起頭看到樓荒走遠。
如果沒有樹葉遮擋,就可以看到它滿臉的譏諷,只聽它輕聲呢喃道:
“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也只是個只能撿漏的貨色。”
然后,它向著樓荒離開的方向跨出一步,然后他就出現在另一顆大樹的樹梢......
回到布置陷阱的地方,再布置了一些奇巧的陷阱后,樓荒找到一顆大樹。
然后在地上拔了些柔軟的草,編制了一個簡易的枕頭,爬上大樹。
之后,樹上的他就在暖人陽光的照拂下,滿臉笑意睡了過去。
一直到黃昏,有森林中吹來了陣陣冷風,他才醒來。
查看一番仙境,收貨了一只傻狍子,一只肥大的野兔,還有幾只野雞,至于大獵物一個都沒有。
樓荒喜出望外的收拾了大部分陷阱,這才興沖沖的朝著家中走去。
身后不遠處,自然是吊著個“尾巴”。
回去后自然是起鍋燒油。
很快,院中香氣撲鼻。
樓荒一道道喊著菜名,好似點兵點將一般:
“麻辣兔頭、大盤雞、紅燒袍子肉、烤兔腿。”
念完后他用手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自言自語喃喃道:“好像還少點什么。”
忽然,他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額頭,他想到少了什么。
就看到樓荒興沖沖的朝著屋內小跑而去。
院子中的桌子上全是肉食,沒有一樣素的,甚至配菜中素菜都少的可憐。
用樓荒的話來說就是:“有這條件吃肉為什么要吃素?再說了素菜多貴啊?沒必要,完全沒那個必要。”
正當樓荒進去搬酒的時候,房頂傳來細微響動,樓荒捧著酒壺走出屋子。
放下酒壇后看了看屋頂,不由得翹了翹嘴角。
當樓荒作出這個陣仗的時候,屋頂的人自然知道樓荒接下來要做什么。
自然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屋頂之人也是疑惑,它發現樓荒對吃真的很有一套。
自從來了一個多月時間,樓荒是餐餐不一樣,頓頓不重樣。
它雖然習慣了,但是每次還是會好奇的等樓荒做完后,看看他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它自己有幾次等樓荒睡著偷偷跑出去做了幾次,可是做不出樓荒那種香氣撲鼻的味道,這讓它不岔好一陣子。
好在現在被樓荒磨出了一身好耐性。
它離開了,去覓食了。
樓荒在桌旁坐下,放下酒壇后望著桌子上的菜陷入沉思。
一個月了。
屋頂之人過的開不開心他不知道。
但是他很不開心,一直被人監視,雖然不曾限制人身自由,但許多事情總歸是要束手束腳謹慎對待。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機會都沒有真正睡過好覺。
生怕自己說夢話不由自己控制,大多數時候都是閉目養神假裝睡覺。
也有不注意的時候,眼睛閉著都給睡著了,之后清醒他都會狠狠掐自己幾下,有時候掐的狠了還得疼個好幾天。
這種感覺,還不如去坐牢。
坐牢基本就是確定了犯了事,最起碼問心無愧。
說他這段時間如履薄冰都不為過。
心里腹誹一番后,看著桌上的食物,滿胸腔的悲憤化為食欲,邊吃便呢喃道:
“哎,每天吃肉也很痛苦啊!”
聽聽,說的這是人話嗎?
要是被屋頂之人聽到,估摸著得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