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樓荒百無聊賴。
什么都沒做,他就在小院中喝著茶曬了一天太陽。
看似打了一天醬油,可他真的什么都沒有想?
那絕對不可能。
要知道,大師兄所獲的功法殘卷和那一封家書消失了。
最后看到這兩樣東西的就是樓荒。
就那幾張紙,還能長了腿跑了不成?
自然不可能。
功法殘卷和家書自然是被樓荒幫忙收了起來,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能交給一個死人保管呢?
所以,他就替大師兄藏了起來。
大師兄:......
夜里,樓荒靜靜躺在床榻,思慮著什么時候合適去研究那功法殘卷。
一時半會肯定不合適,最起碼得等風聲過去才行。
這幾天大師兄的親爹可就在附近大殺特殺。
樓荒甚至都能想象到。
一襲白衣的中年人行走在山林水上,身旁三柄甚至更多劍在其周圍來回穿梭,瘋狂殺戮。
早就殺瘋了。
當他想到中年人的那一手釣魚執法,現在想想還是一身冷汗。
還好清醒的及時,將計就計。
最后,甚至還反將一手。
婦人應該氣的不輕。
想到這里樓荒就感覺神清氣爽。
自己當時在墳前說的所有話幾乎沒有什么毛病,但最后說婦人卻是“老人家”來形容。
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人家都明著要殺他泄憤了,他還要笑容以對?
就算自己不那樣說,婦人就那么放過他的可能性不大。
女人的直覺太可怕,那婦人自從到了那里,就一直認為自己兒子的死和他有著密切關系。
為了尋求真相甚至都不惜得罪那個錢長老。
樓荒不由捏緊了拳,這女人緩過勁肯定會報復,只是報復早晚的問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先把眼前的事渡過再說。
想到這里樓荒便緩緩閉上眼睛。
“咔擦!”
忽然,院外傳來一聲枯木斷裂聲。
樓荒猛地睜開雙眼,輕輕的起床,拿起房中唯一一柄鐵茅走出屋外。
檢查了一圈房子周圍,這才帶著滿臉疑惑回到院子。
難道真的沒有人監視自己?
不可能啊。
自己一個白天的戲白演了?
要么就是藏的太好,自己發現不了。
他從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只是他找不到那人在何處。
找不到他也不找了。
樓荒臉色勾起一抹陰險笑容,在黑夜中格外滲人。
反正他現在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現在山上也沒有野味了,但他還是有些儲備的。
作為一個現代吃貨,雖然做的少,不代表他不會,同為吃貨的他,腦海中儲存著大量美食制作知識。
我是拿你們沒有辦法,暗中監視吃喝拉撒都不容易吧?
“看我怎么折磨你,嘿嘿嘿......”
但他在回屋子的時候還是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
“難道山里有畜生跑了出來?看來大師兄的一個人殺不過來,有漏網之魚。”
他渾身盡量抑制著笑意回到屋內。
小院外的一顆大樹后,一道身影咬牙切齒......
這一夜,樓荒睡得很踏實。
有人幫忙照看著周圍,自然踏實的不行。
松山大戰落幕后的第三天。
樓荒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帶了很多布袋出了門。
是的!
他要去撿漏了。
不用殺,滿山遍野的尸體就放在那里豈不是太浪費了?
他就帶了一大堆布袋和一把剁骨刀,就這樣朝著最近的山腳而去。
隔著老遠,樓荒就聞到了濃郁的猩風。
果然,漫山遍野皆是血紅。
血流三尺算什么?
樓荒看到的這山頭,心頭都就蹦出一個詞匯“血雨”,是的宛如下過一場血雨,染得滿山皆血紅。
他內心對于“仙人”的認知更是上了一層樓。
冷血、無情。
想殺就殺。
若是沒有王朝干預,樓荒估計整個打油鎮都會不復存在。
其實,樓荒的判斷準確了十之七八。
仙人,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絕情。
樓荒收斂心緒,這么濃郁的血腥氣讓他也有些不適。
很快,他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說是收獲滿滿都不為過。
當然,這些東西要是放在現代就是“三年起”,像他這種量,基本都不用出來了。
再轉悠一番,又采了很多香料水果,如野辣椒、野椒樹,還有野山楂、野桃之類的,山中應有盡有。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山中物產豐滿,雖然一直在被索取,但遠沒有現代那么匱乏。
剛來的時候,樓荒見什么都覺得比較稀奇,但隨著時間推移,也就見怪不怪了。
現在,山中沒有了活物,并且這么多“養料”。
他推測附近山中的大部分植物都回迎來一個瘋長期。
黃昏,樓荒整整跑了三趟,才把自己撿漏的東西搬運完。
累的他倒頭就睡。
深夜,樓荒醒來。
先是在院中點了一個不大的篝火,在山面架上一口鐵鍋并添了些水,然后將其中一個最大的包裹拖了過來。
拆開布袋后,是一條黑毛的大長腿。
他沒有絲毫猶豫,拿起刀就剁了起來。
“鐺!鐺!鐺!”
三刀下去,黑毛大長腿的蹄子被樓荒剁了下來。
這時候,樓荒竟然將手中的刀放下走近屋內。
不一會,他手中拿著一根短布條走出,只見他將布條從那黑毛蹄子中間穿過綁了起來。
然后,他搬來梯子,將黑毛蹄子綁在屋檐下。
掛在半空的黑毛蹄子隨風搖曳,時不時還會低落一滴鮮血。
沒錯。
正是野黑驢蹄子。
據說黑驢蹄子有辟邪的作用,并且現代還有一句俗語“天上的龍肉,地下的驢肉”,所以他才將這跟黑驢腿不辭辛苦的搬運了回來。
樓荒不知道,在屋頂他看不到的另一邊,有握拳聲咯咯作響。
之后,院中就飄出一陣陣香氣,沁人心脾。
樓荒常年打獵,耳力自然要比普通人好很多,自然也聽到了數次的口水吞咽聲和咬牙聲。
他渾然不在意,從野黑驢腿上剃下一些肉。
剁下一些成塊下入鍋中,一些用長木刺穿起來架在火堆上炙烤。
“咕咕咕......”
“滋滋,滋滋滋......”
“吧唧......嗯......真香啊......”
水沸聲、肉上的油滋滋作響聲,還有樓荒極為夸張的吃相。
聲音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作罷。
而樓荒屋頂,有一道人影拿出一張大餅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院中篝火上的烤肉,黑夜下的那雙眼眸好似能冒出火來。
大餅就烤肉,他是越吃越有!
次日,樓荒去小鎮買了點小酒,并且找到楊管事,表明要請楊管事吃飯。
原因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麻煩楊管事,樓荒要感謝楊管事這段時間不拖欠他的賞銀。
夜晚,兩人對桌而坐,依舊是烤肉。
只不過多了些類似于雞翅雞腿類的,花樣變多了。
兩人很默契的沒有一人說松山下發生的一字半語,都只是相互交流著自己所聽所聞的奇聞趣事。
“來碰一個,楊管事。”
“哈哈哈,走一個!”
“楊管事我給你說,我做過一個夢,我夢里那個世界高樓林立......”
最后樓荒喝醉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屋頂上的人依舊大餅就烤肉,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