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的太高，也會失去上下之分。

丹陽子與巴虺融合后，只覺渾身不自在，明明他都成仙了，為什么還會渾身不自在呢？

紅中頓了頓，他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一個蝸牛武魂，是不是那蝸牛武魂沒有處理好，導致現在他又開始有了空間錯亂的感覺？

巴虺不知道，他嘗試用力量壓制住心頭的古怪感覺，卻無濟于事。

不計其數的疼痛涌入身軀，丹陽子上一刻還在因為成仙而感到痛快，下一刻卻被海嘯一般的痛苦淹沒。

巴虺司掌疼痛，他每時每刻都會接收到襖景教教徒的痛苦獻祭，以求換取力量，但此時祂的權柄被掠奪，也就無法再回應襖景教教徒的請求。

襖景教的公用服務器停服了。

許多襖景教徒對敵時，剛把肋骨插進胸膛，就發現自己獻祭過去的痛苦并沒有得到巴虺的回應，只是在徒勞地增添痛苦。

他們茫然四顧，不知道巴虺大神究竟遭遇了什么，總之，他們的自殘行為一時半會兒是得不到大神的回應了。

許多教徒因此被敵人抓到機會，一擊斃命。

這些事情，紅中并不知道。

丹陽子正在為如何掌控這具身軀而頭疼。

這不是祂想要的飛升成仙，飛升成仙應該要更自由，更強大，更高，更遠才對。

巴虺已經處在云層之上，他望了望空中，天空是如此深邃，如此碧藍，完全看不見天空的盡頭。

紅中只覺在那無盡深空中，有著更強大的某種東西，在吸引著自己。

巴虺不禁伸手，想要觸碰那至高天穹，他的身上不知何時黑云纏繞，祂繼續升高，越飛越高，越飛越高，高過點點星穹，高過那些身上纏著仙帶的仙家們。

他看見一個巨大玉牌，玉牌上寫著三個大字。

紅中不認得這三個字，他只能依稀辨認出最后那個門字，于是他確信，這里必然是南天門。

祂目露狂喜，拼盡全力向著那巨大玉牌擠去。

巴虺身為神祗，祂的權柄使得丹陽子能夠接近玉牌。

那塊玉牌中浮現一些奇妙的景象，有慈眉善目的菩薩，有托塔的天王，有降妖伏魔的羅漢。

不知為何，紅中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這些看上去正常的神祗，其實只是一只只瘋掉的怪物。

旋即，他又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成仙的機會就在眼前，祂攀上那塊巨大玉牌，試圖將自己塞入玉牌之中。

可是他的身體太大太大了，融合了巴虺的龐大身軀，導致丹陽子根本無法鉆進玉牌之中。

紅中目眥欲裂，祂嘶吼著，發出震耳欲聾的古怪叫喊聲，雙手不斷拍打玉牌表面。

巨大的身軀和吼聲吸引了周圍神祗的注意，它們將目光投向這個巨大的美味。

下一刻，那玉牌憑空消失。

丹陽子與那些神祗間再無隔閡。

紅中只覺頭腦一陣混沌，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個樣。

巴虺大喜之下，直接朝著離祂最近的那尊菩薩撲了過去。

菩薩慈眉善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祂看著巴虺朝自己撲來，嘴角上揚些許。

隨著與菩薩距離的拉進，丹陽子逐漸看清了祂的全貌。

密密麻麻的細小眼睛占滿紅中的視線，巴虺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些細小的蒼白眼珠。

祂看見無相菩薩的那一霎那，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那些密密麻麻的細小眼珠奪取心神。

“啊...啊......”微弱的聲響從紅中喉嚨里發出，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無力地呻吟。

無相菩薩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丹陽子的意識就已經消散了。

剩下的，是一具融合了巴虺強大力量的軀殼。

軀殼失去了意識，緩緩飄向無相菩薩，就在即將接觸到無相菩薩時，軀殼的嘴唇動了動，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季災。”

迷惘神力在軀殼身上涌現，竟是在這具軀殼中重新找出了一絲意志。

王琦從昏迷中清醒，他茫然睜眼，腦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沒剩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逐漸想起自己是誰，自己的目的，以及自己在昏迷前最后說出的名字。

那名字的主人，正在王琦眼前，雖然全身被迷霧包裹，不過王琦依然能感受到祂的憤怒。

“你玩兒得還挺花啊。”

“哪有哪有，基本操作。”王琦環顧四周，隨后刻意不去看那無相菩薩的面容。

他獲得了這具軀殼的控制權，但此時除了說話，無法做出任何事情。

“嘖...你確定這樣能救我的心蟠？”

“安啦，就算這次失敗了，我還有下一次。”

“不，進了牦之門，你就再也沒有輪回的機會了，這里的力量非常特殊，無論用什么方法都無法改變這里的混亂。”

“別瞎說，我上次就是在牦之門中死了，再進行輪回的。”

“上次？真的假的。”

季災明顯有些懷疑，王琦沒有解釋更多，而是轉移話題。

“好了，接下來只差最后兩步，等會你只用護住我，讓我說完兩句話就行。”

“你多說一個字都是問題，再多看一眼就會爆炸。”

“要相信你自己，上次都可以，這次一定也行。”

“特么的，你究竟在輪回中忽悠了我幾次？”

季災拿王琦沒有辦法，他只能無奈點頭：“嘖，速戰速決！”

“好嘞！”

下一刻，季災從王琦眼中消失，王琦重新接手這具軀殼的控制權。

不愧是巴虺的軀殼，就算進了牦之門也沒有被立刻分解。

王琦意志堅定，發動背水一戰。

背水一戰是王琦使用殺手系統時獲得的主動技能，因為是系統技能，所以可以無視規則，直接增強戰力！

王琦眼睛看向遠處，大聲喝道：“融合卡，將我與牦之門融合！”

四周空間開始震顫，巨大玉牌寸寸龜裂。

玉塊、空間碎片、詭異之物們連帶著無盡空間開始向王琦融合。

巴虺軀殼上傳來的劇烈痛處瞬間如爆炸一般全部涌入王琦腦海，卻在背水一戰的效果中被王琦無視。

王琦控制著軀體，猙獰大笑著，用巨大身軀撲倒眼前的無相菩薩，大嘴一張，直接將那菩薩的頭顱咬下！

無數眼珠在王琦嘴中爆開，被痛苦擠壓成齏粉，在體內消化。

那無相菩薩失去了頭顱，卻還有力氣還擊，祂衣袂飄飄，無數眼球籠罩王琦。

本來以巴虺的身軀，受了這一擊應該立即死去，不過現在的王琦即將融合牦之門，在牦之門面前，無相菩薩的攻擊就如同撓癢癢一般。

季災的聲音在王琦腦海中響起，王琦不用考慮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季災已經撐不住了。

王琦感覺到他的思想正在被一只只眼睛占據，就算軀體能夠抵擋無相菩薩的攻擊，但精神還是無法抵抗這種級別的污染。

趁著自己沒有變成白癡，王琦用最后的力氣，拼了命地喊道：“主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