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很快就追上了疲憊不堪的元坤。隱了身。“那邊怎么樣了?”元坤問白狐。“百余名禁軍全部戰死,追兵還剩約五六百人,還在緊追!”白狐道。“哦!”元坤低聲應道。“得歇一歇,再跑下去,大家都得倒下!”白狐道。“可是,眼下不僅有追兵,梁元宸肯定還有去北疆的密旨,為防萬一,肯定他會接連發出幾道。我們必須趕在密旨之前到。”元坤道。“密旨的事不用擔心,你們歇一歇再走!”白狐道。“嗯,也好!不過我擔還心沿路的州府恐怕也收到了追討的旨意,很快也會派兵來的。他們可以輪番著追,可以輪番地歇息,我們卻不能!”元坤說完,對大家道:“前面的小樹林停下來,大家歇息!”“諾!”士兵們應道。終于可以睡一覺了。阿七也累壞了,和士兵們一道倆三人一組互相靠著、坐著很快就睡著了。接下來,跑跑停停又是好幾天,白狐對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有些厭煩,以他的性子和能力,還用奔命嗎?還用和他們真槍真刀的對打?還用懂什么心機?直接去宮里殺了梁元宸不就得了嗎?還用這么麻煩!可凡人的世界就得按部就班,否則,總會有人看見你的法術,總會有人把你當做歪門邪道處死而后快!元坤算算日子,道:“估計這幾天頭道密旨就該到北疆了。”“那我這就過去等著密旨。”白狐道:“不過,我覺得也不用這么麻煩!我看讓蕭慕寒直接殺了現在的北疆大營統帥,取而代之不就行了嗎!”“不可!不是所有將士都是蕭慕寒的人,沒有我和父皇的詔書,這一切行動都名不正言不順,反而會讓那邊的軍士們亂起來!”元坤道。“不過,我可以書信一封,讓我師父江野派一隊人馬悄悄出營來接應我們。恐生變故,這幾日,我們不再歇息,日夜兼程直奔北疆。”元坤又道。“嗯,也好。”白狐道。白狐很快就到了北疆大營,現在的統帥是吳也謙將軍。吳將軍的女兒是元宸的寵妃,因而,吳將軍是鐵了心地向著女婿的。這個吳將軍也不愧為一位悍將,鎮守北疆的能力一點也不亞于蕭慕寒將軍。手下不僅有一批驍勇的良將,而且也頗得人心,要動他,還真是既不容易,也讓人不太忍心!吳將軍的身不好上,弄不好會被他發現了玄機。軍中的各種奏報旨意都是通過他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吳琦呈送,那么就用他了。這日,第一封密令到達了。已經是白狐的吳琦第一個見到,但信是不能拆的。白狐用法術窺視了一遍,果然是命令吳也謙立刻整軍,嚴查軍中奸細,見到梁元坤即可誅殺,嚴密防止梁元坤妖言惑眾,傳位詔書也是假的,云云。既然密令已經來了,不能銷毀,那就改動一下,小事一樁而已!就改為:嚴冬將至,胡人缺少過冬物資,南下搶掠會更頻繁,命吳將軍整頓軍務,嚴防死守,護好邊民等等。密令呈給了吳也謙,他斥離旁人趕緊打開信,看完了道:“就這一封?是密令信使送來的?”
白狐道:“是!將軍有何不妥?”“沒什么!下去吧!”吳也謙若有所思,但卻不與白狐多說。“諾!”白狐作揖離開。心自思忖:我改的有問題嗎?沒什么問題啊!他怎么那么問?嗨!管他呢!接下來,果真第二封第三封接連而至,信的內容相同,白狐也同之前一樣的改了,呈送給了吳也謙。但見吳將軍疑惑的表情更甚了。這吳將軍也不是那粗枝大葉之人,在收到第二封同樣的密信時,就明顯覺出不對了,立刻派人到周邊的官府打探京城的消息去了。元坤順利到達北疆。秘密出營的江野已帥眾將追兵斬殺殆盡,未留一個活口。雖然各州府都接到密令派兵追繳,但到了自己管轄的邊界,也都回去了,因為大錦的法律規定,不能越界行使權力。只有胡子將軍那隊是一直要追下去的,所以就都為梁元宸殉了職。北疆。元坤先是見到了等候已久的蕭慕寒將軍。今非往日,蕭將軍一見元坤立刻跪地行叩拜大禮,道:“殿下!一路辛苦!”“蕭將軍!快起來!”說著,元坤上前虛扶蕭將軍起身。“謝殿下!”蕭慕寒恭敬不似往日。元坤住的是張公公之前置的那處院子,雖然簡陋,但人事安排已極為妥當,安全放心。元坤、阿七與蕭慕寒、江野四人商議了大半日,決定事不宜遲,當晚即刻行動。蕭慕寒立時去聯絡了追隨他的各部將,又派人暗中將自己與元坤、阿七一行接入大營;江野則暗中保護,以防萬一。入夜,吳也謙帳中召集了一眾將領正在議事,這些將領多半是吳也謙的親信,那些蕭慕寒的部將們自然不被重用,這會兒在場的還有幾個中立的將領,也是因為他們與胡人作戰經驗豐富,才不得不叫過來聽令。元坤等人這時突然現身在軍營中,徑直走向吳也謙的軍帳,帳前的侍衛上前阻攔,還未等開口問個“干嗎?”就被斬殺了。阿七掀開帳簾,元坤大步流星進入帳中,吳也謙吃了一驚,眾將領則表情不一,有的認識元坤,很是驚訝;多數沒見過,一臉疑惑。眾人紛紛看向吳將軍。吳也謙竟是站著未動。“怎么?吳將軍見了三殿下,竟不行叩拜了嗎?”阿七厲聲道。吳也謙立刻定住了心神,不行禮,卻道:“三殿下弒君殺父,早已是朝廷緝拿的兇犯,何需叩拜之說?”那眾將領見主將這么說,也不下拜,大家伙似乎也都存了個看看再說的念頭。“哦?吳將軍哪只眼睛見我殺害了父皇?又是哪只眼睛看見不是梁元宸殺害了父皇呢?”元坤厲聲道。聽見這話眾將領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為大家也都私下里覺得:三皇子哪能那么快回到京城?先皇怎么就在那樣的節骨眼上駕崩了?大皇子怎就死的那么蹊蹺?一切都非常的不大合理!
“你!竟敢污蔑皇上,罪該萬死!”吳也謙被堵地無話可說,氣憤地道。“皇上?誰封的?傳位詔書在此,父皇傳給了我,我還未登基,哪來的皇上?”元坤不急不慢地道。“什么?假的!那是假的!”吳也謙道。“哦?你沒見,怎知是假的?為了保你女兒的榮寵,就倒行逆施拼命維護你那謀朝篡位的女婿嗎?”元坤道。“你......”吳也謙仍舊死硬,元坤見他確是無藥可救,直接不再廢話,直接打斷。道:“先皇的傳位詔書在此,阿七宣吧!”阿七接過詔書,宣讀開來。在場的人除了吳也謙,所有人都跪了。宣讀完畢,眾人皆都對著元坤,行叩拜之禮:“陛下萬歲萬萬歲!”“起來!起來!都起來!是假的!是假的!”吳也謙突然狠命地大吼道。阿七立時上前一步,毫無遲疑地一劍刺穿了吳也謙的胸膛,道:“污蔑陛下者,死!”“先皇一直以來,都希望將帝位傳與我,所以在我十四歲時,就將我送來北疆歷練,因此也將我的血與這北疆軍士們的血凝聚在了一起,而今梁元宸竊國當道,我必誅殺之!與先皇太后報仇!將士們可愿與我一道,入京擒賊?”元坤道。“愿意!”賬內眾將士的回答異口同聲。看來,對新皇的懷疑加上詔書的力量,竟都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元坤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