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此刻正在想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他剛才掄化《論語》,獲得200閱點的同時,仁拳熟練度也再次提升了200。
這讓他上次的猜測得到了驗證——掄化《論語》除了可以獲得閱點,還能獲得額外獎勵。
最開始的額外獎勵是仁拳和浩然經,此后到現在,就都是仁拳熟練度。
此刻顧淵的仁拳熟練度,在入門之后又增長到了212。
不過仁拳入門后,想再有質的飛躍,就需要攢夠5000熟練度,顧淵現在差得有點多。
顧淵不禁想到上次殺柳如霜后,似乎也獲得了仁拳熟練度,不過這個猜測尚未得到驗證。
所以顧淵在想,要不要再驗證一下這個猜測?
這么一想,顧淵本就冷漠的眼神,便更殺意凜然。
重傷倒地吐血的嚴登云,看到顧淵一步步走來,其實心里還不服氣,仍想嘴硬兩句,然后趁機搞搞偷襲。
可看到顧淵殺意凜然的眼神,頓時被嚇得心驚膽顫。
顧淵明明五官俊朗,又身著白衣,該是溫潤如玉的書生才對。
但此時嚴登云卻覺得,顧淵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嚴登云暴戾恣睢,那是因為他是太尉家的小兒子,誰敢在他面前囂張?別人不敢囂張,一再忍讓,自然就顯得他兇狠張揚。
可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紈绔罷了。
僅僅是被顧淵殺意凜然的眼神盯著,就渾身冒冷汗,嘴皮子都直哆嗦了。
嚴登云剛才有多得意,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多不堪。
“嚴登云,你好像條狗啊!”
一聲嘲諷忽地響徹演武場周圍。
包括顧淵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顧淵是個俗氣至極的人,信奉的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所以他剛才想的第二件事,便是怎樣將嚴登云剛才對他的嘲諷百倍奉還。
結果他還沒開口呢,就有人把他臺詞搶了?
顧淵疑惑地循聲望去,發現搶他臺詞的人居然是……方秋崖?
“嚴登云,你剛才不是說,顧兄在你眼中就像條狗嗎,可你現在怎么被顧兄打得滿地找狗牙啊?”
方秋崖還在繼續嘲諷著嚴登云。
這把嚴登云氣得夠嗆,剛想怒斥,卻見方秋崖的嘴就和墨家機關炮一樣打個不停:
“嚴登云,你有本事看不起顧兄,看不起凡人武夫,你有本事站起來啊!
被顧兄邦邦兩拳打得倒地不起,你真是條廢狗!”
嚴登云:???方秋崖你發什么瘋,我招你惹你了?
顧淵:???方秋崖什么情況,老婆被嚴登云搶啦?
方抱虛:???秋崖你怎么回事,沒聽說你和嚴登云有舊怨啊?
作為方秋崖兄長,方抱虛對方秋崖是了解的。
方秋崖以前頂多是性子沖動些,但很少罵人啊。
今天怎么罵嚴登云罵得這么狠?攻擊性也太強了!
他都快和旁人一樣,懷疑方秋崖老婆被嚴登云搶了,所以才會火力全開。
就在方抱虛疑惑之時,方秋崖拉了拉他衣角,小聲問道:
“兄長,我以前沒怎么罵過人,詞窮了。
兄長,你見多識廣,教教我接下來該怎么罵?”
方抱虛:……
合著在你小子眼里,我見多識廣,見的識的都是怎么罵人?
“別罵了,你已經罵得夠狠了。”
方抱虛很無奈,他總不能讓方秋崖再帶著族譜、器官去罵嚴登云吧。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方抱虛一邊拉住方秋崖,以免方秋崖天賦異稟自學成才再次破口大罵,一邊問道:
“嚴登云以前欺負過你嗎?”
演武場上,嚴登云也委屈巴巴地盯著方秋崖,想要一個答案。
他剛才把過去做的所有惡事都回憶了一遍,完全沒印象的罪過方秋崖啊!
方秋崖畢竟是老方侯之子,雖然和他玩不到一塊,但他也不至于得罪方秋崖!
方秋崖眼神清澈,搖了搖頭:
“沒有啊,嚴登云要是敢欺負我,兄長不早就錘爆他狗頭了?”
嚴登云:你再罵我是狗!!!
方抱虛:……
“那你為什么罵嚴登云罵這么狠?”
方秋崖坦誠回答:“因為他剛才罵了顧兄啊。”
嚴登云:???又是因為顧淵?
顧淵:???關我什么事?
方抱虛:???關顧淵什么事?
方秋崖一臉疑惑:“兄長,不是你讓我給顧淵當舔狗嗎?顧兄被嚴登云罵了,我作為一個合格的舔狗,當然要幫顧兄罵回去!”
嚴登云:草,你什么時候成顧淵舔狗了?
顧淵:咦,你什么時候成我舔狗了?
方抱虛:……我什么時候讓你給顧淵當舔狗了?
看著方秋崖疑惑的眼神,方抱虛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
估計是那晚在醉樓外,他給方秋崖復盤,告知方秋崖和顧淵之間的差距,讓方秋崖以后見了顧淵多加交好。
當時他看方秋崖若有所思地點頭,還以為方秋崖開竅了,長大了,成熟了。
結果方秋崖開竅過了頭,直接把他說的“交好”理解成“討好”,給顧淵當起舔狗了!
方抱虛氣結,雖然他沒有看不起顧淵的意思,但方秋崖作為他這個方侯的親弟弟,給顧淵當舔狗,并且還大大方方當眾承認給顧淵當舔狗……
方抱虛還是感覺臉有點燙。
尤其是,周圍的人假裝不經意掠過他的目光,更讓他心態幾乎崩潰。
“怎么了,兄長?”
方秋崖這一問,讓方抱虛徹底心態大崩。
你還好意思問怎么了?
你都當眾承認要給顧淵當舔狗了,我還能說什么?
方抱虛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顧淵能順利通過儒考了。
從現在的武考表現來看,顧淵通過儒考的概率,似乎比預期中的要大很多!
如果顧淵能通過儒考,成為李法的門生,那也算勉強挽回一點尊嚴吧。
方秋崖見方抱虛沒有說話,便又繼續沖著嚴登云喊話:
“嚴登云,認輸吧,要不顧兄該錘爆你狗頭了!”
嚴登云怒火中燒,一而再再而三被罵是狗,他恨欲狂!
并且,讓他向顧淵認輸?他做不到!
“我命硬,學不來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