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襲人已經(jīng)搬進(jìn)鄭辰租住的四合院。
鄭辰讓她住在了西廂房。
今晚便是襲人住在四合院的第一晚,睡在了西廂房。
襲人此前當(dāng)賈寶玉大丫鬟之首的時候,一般夜間睡在賈寶玉臥房的外床,應(yīng)付膽小的賈寶玉夜間醒來喚人,也服侍夜間的茶水、起坐呼喚之事。
只是,襲人剛做鄭辰的丫鬟,鄭辰又是個道士,她今日可沒好意思提這種事兒,鄭辰也沒主動開口。
事實(shí)上,鄭辰夜間一般不睡覺而是打坐修行,而他打坐修行時,又一般會開著窗戶,方便天地靈氣進(jìn)入。
翌日一早,襲人早起,服侍鄭辰更衣洗漱。
主仆二人隨即面對面坐著吃早飯,早飯依然是叫的外賣,鄭辰對襲人確實(shí)體貼,不會讓她燒飯做菜。
他已打算要給自己買幾個奴才了,包括了廚娘、粗使丫鬟……
他現(xiàn)在已是有戶籍的人,這種事也方便了。
用完早飯,鄭辰騎上一匹馬,這匹馬是他買的,花了八十兩銀子。
馬屬于戰(zhàn)略資源,雖說在寧朝,普通百姓也能買到馬,但價格昂貴,一匹普通的馬就要七八十兩銀子,不是一般百姓買得起的,買得起也養(yǎng)不起。
神京內(nèi)城又可分為西城和東城。
賈府、清風(fēng)胡同都在西城。
鄭辰今日則騎馬來到了東城。
榮國府送了他一所房舍,房契已過戶到他的名下,這所房舍便位于東城。
因昨日賴大說了,他若要搬進(jìn)這所房舍,須得今日才成,加上他昨日忙碌,所以他還尚未看這所房舍,不知究竟如何。
房舍的鑰匙,昨日下午賴大便已派人送給了他,當(dāng)時正是賈珍去清虛觀找張道士的時候。
此時,鄭辰根據(jù)房契上的地址,找到了房舍,有點(diǎn)傻眼了……
他本以為,榮國府那般富貴,這所房舍又是賈母、賈政要送他的,想來應(yīng)該會好,或許會是二進(jìn)宅院,甚至?xí)侨M(jìn)宅院。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眼前的房舍,只是一座又小又破舊的四合院!
比他目前租住的馮家四合院都要差多了。
這破舊小四合院還位于東城,距離賈府的距離算遠(yuǎn)。
鄭辰再在左右隔壁一打聽,又得知,這破舊小四合院本來租賃與人的,昨日租房的人才搬走,沒有打掃收拾,以至于還亂糟糟的。
“事有蹊蹺啊!”
鄭辰心想,只是一時間也不好推測究竟是什么情況。
顯然,這么一所破舊小四合院,鄭辰是不可能帶著襲人搬進(jìn)來住的了。
鄭辰騎著馬回到了西城的清風(fēng)胡同,恰好,賴大正帶著兩個屬下來找他,正在敲他家的門,敲了一會兒都不見有人應(yīng)聲開門。
襲人在家,只是鄭辰擔(dān)心賈芹還會上門找麻煩,謹(jǐn)慎起見,讓襲人將門閂插了,除非他叫門,別人敲門叫門,都別應(yīng)聲開門。
見到鄭辰突然騎馬而至,賴大拿腔作勢道:“小道士,正要找你的,你倒是來得巧。”
鄭辰立刻意識到多半發(fā)生什么事了。
昨日賴大對他的態(tài)度不算好,但稱呼是“小道長”,而現(xiàn)在賴大拿腔作勢地稱呼他“小道士”了。
鄭辰下馬問:“不知賴總管找貧道所為何事?”
賴大冷笑道:“先進(jìn)去再說!”
鄭辰上前叫門:“開門。”
很快,襲人將門打開,發(fā)現(xiàn)門外除了有鄭辰,還有賴大和兩個男仆,鄭辰道:“有客人登門,你且避到你屋里去。”
襲人會意,忙轉(zhuǎn)身快步走向西廂房。
鄭辰帶著賴大和兩個男仆,一同走進(jìn)了堂屋。
進(jìn)了堂屋,也不待鄭辰請坐,賴大便擅自坐下,拿腔作勢地問:“咱們府上給你的那所房舍,你可看過沒有?”
鄭辰微笑道:“剛看了來的,正想問賴總管,貴府老太太和二老爺,送給貧道的房舍,真是那所不大的且院墻坍塌了一角的四合院?”
他是故意這么問,因?yàn)樗麘岩煞可嶂拢嚧笤趽v鬼!
賴大冷笑道:“怎么?你還嫌棄這房舍小了破舊了?”
鄭辰保持微笑,嘴里卻道:“確實(shí)不是好房舍,貧道尋思著,既是老太太和政老爺送的房舍,不該是這樣的才是。”
賴大繼續(xù)冷笑:“我也沒心思瞞你,璉二爺說要送你一所房舍,我問璉二爺送什么樣的,璉二爺讓我挑一所四合院送你便成了,我便挑了。”
這話算坦白了,但也沒完全坦白。
榮國府有幾所空置的房舍,都被賴大這個大總管偷著租賃與人,租金自然都被賴大貪墨肥己了。
賴大是一個很貪婪又很吝嗇之人。
榮國府突然要送一所房舍給鄭辰,賴大便會少了一所房舍的租金,因此昨日他對鄭辰的態(tài)度就算不上好。
他當(dāng)然不便違抗,賈璉讓他挑一所四合院,他便故意挑了所房租最少的,一所破舊小的,在他看來,這樣他的損失便少些了。
昨日他對鄭辰說,鄭辰若要搬過去,須得今日,則是因?yàn)樗屪夥康娜伺R時搬走。
鄭辰不了解這情況,但眼下賴大已親口承認(rèn)他在搗鬼了。
賴大又冷笑道:“送你房舍,你竟還嫌棄,還想挑三揀四,呵呵,現(xiàn)在這所破舊小的房舍,你想要還不成了呢!”
鄭辰還是微笑著問:“哦?是什么緣故?”
賴大道:“昨日咱們的珍大爺去了趟清虛觀,找了那身為道錄司正堂和清虛觀觀主的張道士,張道士認(rèn)定了你是個假道士,是個江湖騙子。”
“你在榮府里捉鬼也好,還是給珍大爺看相也罷,必是你在裝神弄鬼使障眼法!”
“我也不急著找你要房契了,那房契上已是你的名兒,但那房舍你別住進(jìn)去了,將鑰匙還了我,好多著呢!”
鄭辰故意問:“貧道若不從呢?”
賴大沉聲道:“若不從,我便讓府上的主子們狠狠整治你,你這小小的假道士,竟敢對咱們府上如此行騙,這可好比殺頭之罪!”
鄭辰“哼”了一聲。
他已猜到,這賴大多半是要利用那破舊小四合院出租搞錢。
“單大良已詭異地死了,不出我所料,榮國府并非費(fèi)心費(fèi)力讓官府調(diào)查,官府也并未介入,現(xiàn)在你賴大也來我這里作死了!”
鄭辰心里好笑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