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聽哥的,咱不去
- 你個賣炊餅的,也能成神?
- 覓殘春
- 2019字
- 2023-07-24 16:07:02
狐妖已死,沒有人懷疑異星竟是并未隨之潰散,而是轉移到了他人身上,沒幾日,朝廷兵馬便先后離去。
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也都紛紛退出陽谷縣,這座小城,很快便又恢復到以往的寧靜。
朝廷人馬的離去,讓武臣松了口氣。
不過為了防患于未然,應對將來極有可能發生的變故,他修行變得格外刻苦起來,以免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二郎的身份暴露,而他非但不能保護二郎,反而只怕拖二郎的后腿。
上輩子,武臣也有一個弟弟,有些地方,同二郎幾乎一模一樣,頑劣,暴躁,聽話……
這也是武臣為何對二郎如此親昵,毫無生疏的根本原因。
日子一天天過去,異星風波,漸漸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二郎每日照舊去縣衙當差,因在剿殺狐妖一事上立了大功,張縣令這個上司,這陣子可是沒少受上面嘉獎,據說上面已經擬下調令,這位在陽谷縣宛如釘子戶的縣尊大人,即將就在麻雀飛入鳳凰窩,入職府衙,官升七品。
能夠在有生之年,再進一步,也是因二郎在剿滅異星一事上立下大功,免得陽谷縣涂炭生靈,保住了他頭頂的官帽,甚至是項上人頭,張縣令對二郎可謂是感激萬分。
以往二郎立下什么功勞,這位縣尊大人,只是口頭夸獎兩句,再費事些,頂多也就是找人刻面牌匾就給打發了。
然而這次卻是與以往不同,張縣令雖職權有限,不能給武松擢升官職,但卻一改吝嗇,直將武松的俸祿,長到每個月十二兩紋銀。
接到上面調令,張縣令第一個念頭,便是將武松也一同帶走,這小子雖然性情暴躁了些,但一身本領非凡,沒準往后還能借他的光,再升幾品也說不定。
可緊跟著,又有一封密函下發而來,張縣令看過之后,也只能是嘆息說道:“早就知道,這小小的陽谷縣,豈能留得住小武都頭。”
感慨過后,張縣令捏著信函,便趕到武臣家中。
二郎雖然在縣衙值班,可張縣令知道,這小子都聽他大哥的,有什么事,還得他大哥點頭。
到了武家,見武臣不在,張縣令轉而又奔至鬧市口,見武臣正守著攤子,走上去笑著拱手道:“武先生,生意興隆。”
這位縣尊大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武臣起身還禮,說道:“不知縣尊大人過來,有何吩咐?”
四周的行人,見此一幕,俱是心中感嘆。
這武大郎還真是今非昔比了,連堂堂縣尊大人都親自來尋他,甚至拱手作揖,尊重萬分。
唉。
還不是沾了他那二弟的光。
眾人羨慕者有之,妒忌者亦有之。
不過羨慕也好,妒忌也罷,餅還是要買的。
這武大也不知從哪琢磨出來的配方,硬是將普普通通的炊餅,做得千奇百怪,好吃之極。
尤其是那超大香辣牛肉堡,簡直好吃的能讓人嚼掉舌頭……
鬧市熙熙攘攘,張縣令對武臣說道:“武先生,還請借一步說話。”
武臣點頭,隨這位縣尊大人移步到僻靜處。
張縣令道:“上面剛剛發來密函,說是朝廷對小武都頭于剿殺異星一事上立下奇功甚為欣賞,準備將武都頭調入京都任職。”
武臣就知道,樹欲靜,風不止。
他不動聲色。
見他不說話,張縣令忙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小武都頭本事非凡,若是窩在這小小的陽谷縣,豈非明珠蒙塵,而今得朝廷看中,直調入東京,未來成就,實在無可限量。本縣深知,武都頭事無巨細,皆對先生唯命是從,故而親自前來,將這等好事告知,若武都頭因此發跡,本縣作為上官,也是由衷為武都頭高興。”
他滿以為二郎調入京都,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
這等飛黃騰達的好事,誰還能拒絕不成?
況且朝廷任命,誰又敢拒絕?
豈料武臣想也不想,便道:“二郎哪兒都不去。”
張縣令一愣,只以為聽錯了,“什么?”
武臣道:“二郎的性情,不適合到京都那種地方去做官,還請張縣令替二郎謝絕朝廷好意。”
開什么玩笑,京都是什么地方?
雖然沒去過,可用屁股想,也知道必定是能人異士扎堆。
以老二的性子,在那等地方任職,異星身份,還不早晚要露餡?
沒想到武臣竟是替武都頭拒絕,張縣令怔怔道:“武先生,這可是朝廷的任命。”
武臣說道:“草民也知縣尊大人為難,不過還是想斗膽請大人回絕,二郎作為大人您的下屬,其性情大人理應清楚,若是讓他到了京都去,還不將京都城給拆了?京都畢竟不同于咱們陽谷縣這等小地方,在陽谷縣惹了事,有縣尊大人您愛護著,可在京都,我這個當哥哥的,只怕二郎會惹出什么禍事來,還望縣尊大人體諒。”
張縣令尋思一番,只覺有理,苦笑道:“武先生愛弟心切,本縣實能理解。也罷,本縣便修書一封,向上面道明苦衷,只是……上面會不會同意,本縣也不敢擔保。”
武臣拱手道:“縣尊大人愿意盡此心力,草民與二郎,業已是感激不盡。”
張縣令說道:“本縣來此,便是為告知此事,這廂就告辭了。”
武臣道:“縣尊大人慢走。”
是夜。
二郎從衙門回來,武臣早就準備好晚飯等候。
也不知是武臣手藝著實太好,還是這小子壓根就是這般吃相,照舊狼吞虎咽,生怕誰敢虎口奪食似的。
武臣沒什么胃口,淺夾了兩口,便撂下筷子,說道:“白日里張縣令來找我,說朝廷要將你調入東京去。”
貌似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二郎對美食的渴望,小個子兀自往嘴里扒拉著,含糊不清道:“東京?去干啥?”
武臣搖頭道:“不知道。”
二郎又扒拉了兩口,肚子撐得溜圓,看向武臣,說道:“我去不?”
武臣無心解釋,肅然道:“二啊,聽哥的,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