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是得親自出馬
- 你個賣炊餅的,也能成神?
- 覓殘春
- 2076字
- 2023-07-04 12:31:58
王婆被打得凄聲慘叫,滿嘴是血,右邊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神色驚駭之極。
“你你你……反天啦!”
她一手捂臉,一手指著武臣,聲音凄厲。
武臣冷笑一聲。
對待惡人,他從不心慈手軟。
這一拳,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望著哭嚎的王婆,他心思一轉,瞬間有了主意,當即上去依樣畫葫蘆,將王婆給五花大綁,然后一腳踹翻在地。
王婆這時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恐懼說道:“你要做什么!”
武臣獰笑道:“做什么?jian夫yin婦固然可恨,可你這個牽線搭橋的賊婆子也是死有余辜,你方才不是說要將我剁碎了骨頭喂狗么,這其中滋味,還是你自己先嘗嘗吧。”
王婆驚恐之極,瞧武臣不像是在虛張聲勢,哪里還有半點囂張氣焰,痛哭流涕道:“下毒害你,都是這賤人和西門大官人的主意,大郎你可不能錯殺了好人吶!”
“多說無用,我這人別看老實敦厚,可一旦起了殺心,天王老子也攔不住,今天必須見血,否則我睡不著覺。”
武臣油鹽不進,緩緩向王婆走去。
王婆嚇得身軀劇顫,哭喊道:“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
武臣忽然停下腳步。
“放過你……”
他摸了摸下巴細碎的胡茬。
“你讓我很難辦啊,依我嫉惡如仇、有仇必報的性格,不將你這賊老婆子剁碎了喂狗,豈不是壞了我素來的規矩。”
規矩?
你個賣炊餅的,何時也定下什么規矩?
敢情被大官人一腳踹在心窩非但沒死,反而行市還見長了。
王婆委實鬧不明白,這一向老實懦弱的武家大郎,何以竟突然變得如此兇戾,動輒就要見血殺人!
難不成這窩囊廢是遭了什么邪祟,被奪舍了?
同潘金蓮一般,王婆滿腔疑竇,訝然不解,但眼下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瞧武臣殺氣騰騰,王婆是真怕他失了心瘋,手起刀落,自己老命難保。
而武臣話里話外未嘗沒有商量的余地,老賊婆怎能不見縫插針,著急忙慌道:“只要能饒我不死,讓我做甚都行!”
對于王婆的識時務,武臣很是滿意。
瞧武臣默然不語,可嘴角卻勾著竟有些高深莫測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肚子里憋著壞水兒,潘金蓮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難不成真要我們兩個去毒殺西門大官人?陽谷縣誰不知道,西門大官人縣衙里通著關系,甚至府衙也有打點,你敢殺他,就算老二活著,恐怕也絕無可能大事化了。”
“諒你二人干這等勾當,只會壞事。”武臣淡然道:“這樣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你二人只管將那西門小狗叫來,就說我已被毒死,后續如何處置,還得他親自過來主張。”
如此鋌而走險的主意,他也是無奈之舉。
按理說唆使潘金蓮下毒毒死西門慶,實是再利落不過的計策。
就算官府查起,只消籌謀妥當,不露馬腳,誰又能想到,一向“老實敦厚”的自己會是幕后主使。
甚至武臣自信,只要潘金蓮言聽計從,按照他的計劃去做,甚至連這賤人也絕不會被官府查到一絲蛛絲馬跡。
可惜這賤人多半不會就這么乖乖聽話,眼時不過是為了活命,也或是生怕武二當真沒死,故而虛以委蛇,倘若回到西門慶的身邊去,沒準就得反水。
即便潘金蓮不反水,膽敢對西門慶下毒,武臣卻也怕她慌中出錯,被西門慶看出端倪。
若是計謀敗露,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沒有萬全把握的事情,武臣絕不會放手去做。
尤其是這等涉及生死的大事,豈能交給這兩個蛇蝎婦人?
還是得他親自出馬!
潘金蓮不知他已有一百種壞主意等著那西門慶,只等那小狗自投羅網,還以為他要和西門慶火并,頓時面色一變,道:“你被西門大官人打死不要緊,可別連累了我。”
武臣哈哈一笑,說道:“無知淫婦。你盡管遵我的吩咐去做,那小狗來了,我只說你是受我脅迫,不得已而為之就是。”
潘金蓮顧慮道:“若你被西門大官人打死,二郎豈能輕饒了我……”
聽得“二郎”兩個字,王婆身子一顫,聲音也哆哆嗦嗦起來,忐忑道:“二郎不是被景陽岡的大蟲咬死了么?”
武臣斜瞥過去,哼道:“蠢貨,西門小狗如果不說老二死了,你二人焉敢下毒害我。”
“二郎沒死……”王婆駭然,許是想到那小個子的厲害,頓時哀嚎道:“吾命休矣!”
武臣一腳將這老賊婆的臭嘴踩住,看向潘金蓮道:“你若不遵我的吩咐做,不等二郎回來,我現在就送你歸西。”
潘金蓮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
“你只需將西門小狗叫來,他死還是我亡,皆與你無干。”
“可若你扭頭就將我賣了,我死倒是不打緊,老二回來肯定第一個找你算賬。”
“孰輕孰重,言盡于此,你自己掂量。”
為防這賤人壞事,武臣自忖還是得軟硬兼施,嚇她一嚇。
潘金蓮賤婢出身,從小看人眼色,自私自利,最懂得權衡利弊,武臣幾乎將她摘個干凈,她豈能衡量不出,反而去擔那被武二尋仇的風險?
“大郎放心,妾身絕不敢再背離于你……”
她信誓旦旦。
武臣嗤了一聲。
這賤人的話若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你這就去尋西門慶,想個法子拖他一晚,明早再過來,至于如何拖延,你這等淫婦,就不用我再來教你了吧?”
武臣皮笑肉不笑道。
潘金蓮臉色罕見一紅,咬牙去了。
獨留王婆被五花大綁倒在地面,見潘金蓮遠去,頓時又哭嚎起來,向武臣求饒道:“大郎啊,你就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潘娘子一個人去,只怕招架不住,萬一露了馬腳,那可如何是好。您將我一并放了去,我保管將西門慶那個狗東西給您誆來。”
武臣冷笑一聲,道:“你就算了,老實在這兒呆著,等我收拾了西門慶,再慢慢整治你。”
將王婆塞了嘴,抬到后院,隨便找張草席蓋住了。
在院子里頓足默然良久,他忽然笑了笑,動身走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