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假身
- 你個賣炊餅的,也能成神?
- 覓殘春
- 2098字
- 2023-07-17 12:52:02
另一邊,寶駕香車中,眼看“狐妖”將要被煉成灰燼,柴進倚倒在柔軟的靠枕上,輕松說道:“看來這頭狐妖是在劫難逃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朝廷第一次成功剿滅剛出世的異星,這位少宰大人,也不知會怎樣對圣上大書特書,吹噓他自己的功績。”
武臣此刻的注意力并未全都在青光中的狐貍身上,而是在地面四處尋找二郎,也不知這小子跑哪里去了,卻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梁伯忽而說道:“沒那么簡單,狐妖承載異星魔命,本就有非凡氣運,這也是為何以往朝廷屢屢剿滅異星無果的根本原因。何況,就算拋開虛無縹緲的氣運一說不談,此狐妖本身便頗不簡單。狐貍天生魅惑,得道的狐貍更是精通變化之術,何況眼下青光中的白狐,乃是那狐妖不惜以一滴心尖精血幻化而成,朝廷那些酒囊飯袋,又豈能看得出來。”
一聽那頭白狐竟是化身,柴進顏色一變,猛然坐起身,驚道:“假的!”
武臣聞言,亦將目光重新投到那青光中。
未曾想,底下的道士吭哧吭哧,累得滿頭大汗,結如此牢不可破的強大法陣,欲將白狐煉成飛灰,可結果這頭白狐竟只不過是條化身而已!
那狐妖也當真狡猾,竟是將朝廷的人耍得團團轉。
“既然這青光中的白狐是假的,那狐妖真身此刻又身在何處?莫不是已逃之夭夭?”
柴進訝異道。
梁伯說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狐妖應該還在這片山脈間,苦于逃不出朝廷設下的天羅地網,便變化出這道假身,以期能魚目混珠。”
柴進沉吟道:“是否將此事告知于朝廷的那些人,若他們信以為真,煉化這青光中之狐妖,便班師回朝,日后天底下豈非又多了一個大魔頭。”
梁伯搖頭道:“老爺不必擔心,旁人或許看不出,但王甫早晚能醒悟過來,這狐妖乃是假身。”
柴進略有詫異。
在他看來,王甫不過是一投機鉆營、諂媚惑上的小人,如何那些凈妖司的道士都看不出,而他卻能一定看出,這青光中的狐妖,乃是假身?
不及問向梁伯何以如此篤定,只聽下方突然響起氣急敗壞的聲音道:“糟糕!中計了!”
說話的正是王甫。
維持法陣的道士們無不一驚,紛紛望去。
王甫怒道:“妖物皆有內丹,火燒不化,雷劈不動,這白狐幾乎要被煉得尸骨無存,可卻不見內丹漂浮而出,分明就是狐妖使的障眼法!”
他越說越怒,儒雅的面容都隱約有些猙獰扭曲起來,緊跟著大喝道:“都給本官仔細的搜!狐妖使道假身,必是存得瞞天過海的心思,眼下此地已是天羅地網,狐妖決計逃脫不出,藏匿于暗處。今日無論如何,必須將這頭狡猾的狐妖揪出來,讓它死無全尸!”
“遵命!”
朝廷之人,紛紛散去,繼續尋找狐妖行蹤。
法陣力量消散,那頭幾乎要被煉成灰燼的白狐,殘身徑直掉入林間。
沒有人注意到,這具化身在落地的瞬間,隨即竄出一縷白氣,迅速遠遁。
半空,柴進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倒不是驚異于白狐乃是假身,而是沒想到小人王甫,竟是底下朝廷眾人中,頭一個看出來的。
“難道這王甫也是修行中人?”
半晌后,他不敢置信地問道。
世人皆知少宰王甫,進士出身,靠溜須拍馬,投機鉆營,諂媚君上,方才官至尚書右仆射。
可從沒聽說過,這禍世奸臣,竟亦非凡夫俗子,懂得修行之道。
梁伯似乎對王甫了解甚深,說道:“王甫還是一介窮酸書生時,尚有幾分浩然正氣,被張天師所看中,將其收為門下,奈何此人一心仕途,只在龍虎山學了不到一年的道,便辭師而去。”
“雖說一年的時間,恐怕學不到什么龍虎山的真法精義,而今做到了尚書右仆射,修行必定更加荒廢,不過此人聰明絕頂,一顆心有七個竅,狐妖這點障眼法,或許連圣人都能騙過,但想要瞞過他的眼睛,委實是癡心妄想。”
聽這位梁伯先前對王甫滿口蔑然,極盡厭惡,然而眼下卻突然又態度扭轉夸贊起來,武臣不由一愣。
梁伯頭也不回,卻似能看到他神色詫異,甚至心中所想,緊跟著又淡淡說道:“王甫乃奸佞不假,可確有其過人之處,只可惜,如此人物,卻不行正道,壞事做盡。他還是不明白,高居朝堂如何,就算坐到一人之下又如何,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以往的天下了,沒有強橫的力量,權勢再盛,也不過是泡沫浮影。他行事這般不擇手段,惹得朝野憤恨,天怒人怨,下場已然可想而知,必然凄慘悲涼。”
對于這王甫,武臣一無所知,也懶得置喙,見底下之人,又開始忙碌的尋找起妖狐來,喃喃說道:“莫非這妖狐鉆到了地底不成。”
柴進亦是詫異萬分,道:“此地雖叢林廣袤幽深,可凈妖司那干道士,皆有尋妖之秘術法器在身,按理說如此刮地三尺的搜尋,早該抓到狐妖了,何以直到此刻,只不過才捕住一個用來掩人耳目的化身,那狐妖真身,究竟藏在了哪里?”
梁伯說道:“狐妖既不惜以精血幻化假身,說明已然是窮途末路,此刻必然就在這片山林之中,找到它只是時間問題。”
柴進笑道:“以往異星出世,必有別有用心之輩紛紛蹦出來搗亂,可眼下卻是風平浪靜,一派和氣,著實有些不合常理。”
梁伯面無顏色道:“那群梁山叛逆不露面,就憑底下這群烏合之眾,又豈敢與朝廷作對。”
柴進恍然道:“梁山賊寇,若想搗亂,必然得過鐵鞭王呼延灼那一關,外面沒準此刻已經打將起來,早知道就留在外面看熱鬧了。”
這位柴大官人,還挺好湊熱鬧。
武臣笑了笑,耳邊隱約聽到下面傳來熟悉的喊叫聲,立時極目望去。
只見在一方開闊地,一個小個子揮舞樸刀,對一群服飾各異、貌似為江湖人士的家伙喊打喊殺,旁邊衙役死命拽著他,唯恐他怒極之下,血殺四方。
那小個子不是武松,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