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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補)2023年1月4日20:43:35

上一秒還在和媽媽炸洋芋吃,突然大伯打電話來說大爺死了,我很詫異,因為前幾天我還看見過他。

人生就是這么無常,活著的死去的,有時候就是一個瞬間。

我們連夜去了老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去,可能就是湊熱鬧吧。自從搬家之后,我就再也沒回過老家,老家的房子很破敗,里面也是空的,也沒地方睡覺。但我卻不擔心。

一開始我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媽,感覺自己像個累贅一樣,我媽也顧不上我,這個屋是一群人,那個屋也是一群人,大家聊著天,熟的人就搭一句,我媽走著走就也不見了,我很木訥,在哪也不是,也就堂屋站著的人多,大家也不說話,說話的都是那幾個人,大爺躺在地上,他的家人忙前忙后,走走出出。

我第一次看見裝棺,很多人說看著害怕,也不湊這個熱鬧,就我閑的,也找不到地方去,一直站在旁邊看,大爺躺在地上,穿著冥服,頭被蓋著的,他的手里被塞著錢,大人們先把棺材用白紙墊好,還有特制的床上三件套給鋪好,說等23:00開始裝。

長這么大,我也是第一次主動去了解這里的喪葬,但還是有很多名詞不懂,念經是這里的特色,寓意就是超度,本家的人要吃素,跪經。一個村的人都來這里幫忙,出錢的出力的,很是熱鬧。

老家的冬天很冷,霧氣很大,10米外視野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戴著眼鏡和口罩,走幾步路,眼鏡上面全是霧氣,索性就把眼鏡揣在兜里。遇到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孩,我們是親戚,但不熟,我媽讓她帶著我,然后去我二爺家,我家最親的親戚家,我也是沒想什么就去了。

老家被分為三片,上中下,我家原在中壩,我二爺家在下壩,本是很親的親戚,也跨不過地域隔閡,但終究是親戚。不過地域屬性真的很強,我們從小就是一片一片的玩,長大了后,就剩下禮尚往來。

當我踏入她家的一瞬間,很多人,雖然都認識,但是都不熟,我比較尷尬,因為就我一個像外人,雖然我年齡比他們大,但是他們很早就出社會了,我還在讀書。后來找著機會我就撤了,不能讓別人尷尬。

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真是腦袋抽風了,但是后來一想,挺好的。

同一輩人中,小時候一起玩得很好,但是越長大越不在一起,回家大家都宅在家里,明明家里隔得很近,也不串門,卻會約著出去玩,而家就像一個隔離服一樣。

我想起了高中的時候,因為住校,也就周六日回一次老家,有時候就不回去,去我姑姑家,老家冬天很冷,洗衣服洗澡上廁所很不方便。那時也就奶奶一個人住,父母外出不在家,我也會特地回一兩次和我奶奶吃飯。

原來對于這里,我一直都是一個尷尬的存在,我小學在這里讀了三年,轉學去了另一個小學,本來可以一起讀初中的,我又去縣里讀了,后來好不容易在同一所高中,但都不怎么聯系了,我們總是很用力的去靠近,但最后都無疾而終,這種心里隔閡才是阻礙的最大原因。

最感傷的是,老家見不到她們,或者說是我們比較無趣,也不喜歡去串門,明明小時候玩的很好,也在我們不約而同不聯系的時候斷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pass了過去,追逐未來,最后才發現擺脫不了始終是過去。可能是因為上一輩人的原因,可能是原本就不可分割開,在我丟棄拾起時候,我也就變成了一個尷尬的存在。

以前是太注重自己感受,所以讓人感傷的事情就盡量排除,或者放棄。

現在,早已不在乎這些,去見個面,去吃頓飯,有一搭就聊一搭,絕對真誠,因為每一次見面都是個位數,又何必去糾結現在還熟與不熟,糾結聊不在一起了,大家敘敘舊,聊聊天,聽一聽彼此的故事,難道也比不上花在手機上的時間?

千萬別把自己抬高,拔高了的自尊心,最后只會讓自己像裹了小腳一樣。

我去了一個我比較熟悉發小家,她是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她也很開心我的到來,熱情的招待我,這也是時隔很多年我和她一起睡,我們聊了很多,很感慨原來彼此都有這么多故事發生,聊得更多的還是未來吧,她的未來絢麗多彩,而我又像云又像霧。我突然很羨慕她,但我真心希望她會很好。

關于朋友她也和我高中一樣,選擇自己的感受,我也和她說了其實不必,因為現在其實老朋友很少,大家一年見的次數屈指可數,還是多珍惜每一次遇見吧??梢圆唤邮軇e人觀點,保持自己的判斷。

這一年最大的變化就是不排斥去不熟的場合了,相反還挺愛湊熱鬧的,那些新鮮的人事物,還有她們不一樣的人生,都值得被了解。

今年的目標就是一年見一次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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