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下午三點至5點），姐弟二人收了攤。

顧彥玉搭把手把板車上的東西卸下，便跟著田九兒去了附近的屠宰場。

臨著還有六七日過年，市場的肉類明顯比平日里貴。

無奈，田九兒只能跳過中間商，想著買一頭豬總能便宜點不是。

剛到屠宰場附近，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子臭氣，熏得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就算顧彥玉平日里不太有潔癖，此刻也無意識的只敢用嘴呼吸……

“老伯，我是吳掌柜介紹來買一頭豬的。”

味兒實在是沖鼻，田九兒到門口簡單明了，想趕緊抬肉走人。

“豬十二文一斤，連帶豬骨頭、豬腳、豬肝。”

最近來的人不少，老頭也不多耽擱，臨過年誰不想早點殺完煮回去過年啊。

“成，給我稱一頭，另外這些豬下水怎么算的？”

老頭見多了人，可豬下水還第一次有人買？

“那些都是不要的，你看那頭堆的老山高了，你若是要，隨便給點就成，正好給作坊騰地方。”

這還真是稀奇了，能買一頭豬的人，竟然連豬下水都不放過。

身后的顧言玉著實詭異了一把，可也沒出聲，默契的等作坊的人抬了一頭不大不小的豬稱了重量后，按田九兒的指示，挨個切成了條，又挑了好些排骨及豬腳，最后折算了三百斤，給了三兩六白文，才美滋滋的借了作坊的大桶，去了那堆豬下水撿了不少，直到裝滿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唔，好臭。”

剛跨進院中央就惹來虎子捂鼻嫌棄。

“快去隔壁牛嬸家借兩個大桶……不對，是直接買，銅板在屋里，你去拿，一會兒我還得出趟門。”

瞅著天漸黑的模樣，田九兒有些著急。

若是平日里借還好，可這趟裝的東西太臭，怕牛嬸家不高興，索性就買吧。

三人匆匆推著板車，再次去了屠宰作坊，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豬下水全裝進桶里。

臨走前，田九兒又悄悄塞了五十個銅板給那老頭。

“老叔，以后若是還有豬下水給我留著，我不白拿。”

老頭高興了，眼角笑出了褶子，連連點頭，手里的銅板悄悄藏進了袖口。

這一番折騰，回了院子，黑的不見五指。

“姐，咱明兒還賣鹵味不？”

“賣。”

田九兒說完更是有干勁了，讓虎子先回造房生火，先把豬蹄和排骨煮了，好在鹵水前一天就做好了。

不然今晚可不夠忙。

就是吧，這突然多了三大桶豬下水，味兒很是難熬，顧不得省錢，抹黑讓顧彥玉又去集市上雜貨鋪買了好幾把蠟燭和幾包面粉。

今夜的飯，顧彥玉和虎子默契地不想吃了。

哪怕大鍋里蹲著鹵味，可這夾著豬下水的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好在田九兒趁兩人出了灶房，在空間掏出不少料酒及生姜。

刷刷往清洗了的大腸里倒好了幾瓶。

自己明明揣著個寶貝大空間，里面有好多吃食和各種有用的貨物，可奈何不能大張旗鼓拿出來。

只能偶爾偷偷加個餐。

空間里有好幾個作坊，辣椒醬有上千個壇子，另外還有個生活超市，里面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就是包裝與這個時代不符。

倒完的瓶裝料酒她又偷偷塞回了空間。

熬到后半夜，才總算把三大桶的大腸清晰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