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網站的事情讓姜思深有些心煩,如今突然跑出來一個陌生人讓自己去拜碼頭,姜思深想想就感覺很蠢。
他本能的想拒絕,但一想在大庭觀眾之下不給人家面子容易結仇,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姜思深還是點了點頭隨著板寸頭去了那邊的卡座。
卡座里,此時有三男一女正在聊天,他們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氣熏天,但大多表面上看上去還算是清醒。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痞氣,給姜思深一種街頭混混的感覺,姜思深極度厭惡這種感覺。
板寸頭把姜思深帶到,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容,對著卡座內的一名戴鴨舌帽穿POLO衫的男子說道:“哥,人帶到了,是同一屆的。”
被叫做東尺的男子20歲出頭,卻很老成的樣子,他神色冷峻,著實有著一副好皮囊,他并未說話,只是看了姜思深一眼,隨后便有同在卡座里的一名胖子搖搖擺擺地起身怒道:“草,見了東哥還不叫人?!!”
這胖子竟然有動手扇耳光的意思,卻在他走到半路的時候東尺先一步攔住了他:“干什么呢?這位是朋友,以后還是同學呢。”
教訓完胖子,東尺又露出和煦笑容走向姜思深:“我這朋友喝多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姜思深輕笑,他如何看不出來,這胖子是在假裝醉酒,這演技比苗馨田還差勁。這東尺卻趁著這機會裝好人,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觀察后姜思深發現,東尺和那胖子的腕帶散發出的是藍色光芒,忍不住露出疑惑神色。
東尺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腕帶,呵呵一笑:“還不知道這的東西是什么嗎?呵呵呵,這是野菊檢測戰斗力的方法,36點戰斗力是第一層分水嶺,傳聞36點戰力以上,就超越人類皮囊的極限了,36點戰力以上的,腕帶會發出藍色光芒。”
東尺拿起酒杯給姜思深倒了一杯酒遞過去,說道:“怎么稱呼,ID是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大家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以后說不定還需要相互照應呢。”
說到ID,姜思深知道新人在離開深淵的時候,主神就會按照新人在深淵當中的表現,以及一些新人的過往,主動為新人形成一個全新的ID。
姜思深如今的ID已經自動改成了“戲子”,不是很好聽,顯然姜思深在深淵演戲的事情是他獲得這個ID的主要原因。
ID可以改,但需要花費10點積分,很多人是舍不得改ID的,就比如場記,姜思深就不信,他的綠光人ID是自己改的,誰沒事把自己變得這么綠。但這也從側面表明,場記似乎經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所以主神才給了他這么一個ID。
姜思深接過酒杯想了想,本著只要我是個廢物,就沒人能利用我的原則,他如實說道:“叫我阿戲就行,我……我家里沒權沒勢的,和幾位不能比,我就過來看個熱鬧,馬上就走。”
“哦,原來是這樣。”東尺一下子失去了耐心,干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卡座里的眾人也是對視幾眼,對姜思深失去了興趣,姜思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也準備轉身離開,不和這些人產生任何的瓜葛。
但那胖子卻是突然爆笑出聲,他直接穿過東尺來到了姜思深跟前,盯著姜思深褲襠大笑:“叫阿細,主神過分了啊,這得多特么細,才能讓主神親自賜名表彰呀?來,脫了褲子讓哥開開眼。”
這一次,東尺沒有阻攔,似乎他也很想看看姜思深的應對方法。
胖子搖頭晃腦沖了過來像是真的要當眾扒了姜思深的褲子,根本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姜思深眼神一變直接丟掉酒杯順勢拿到了胖子的斷頭臺的位置,卡住了他的脖子。
東尺見姜思深行云流水的動作忍不住輕“哦”了一聲,他優雅入座,自顧自飲了一杯,似是在等一場好戲開始。
卻說姜思深,右手勒住胖子的脖子,卻明顯感覺到對方如同躁動的兇獸,雙方力量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哪怕姜思深用盡全力,這胖子的肉就仿佛是一圈輪胎一樣有韌勁,根本勒不緊。
胖子感受了一下姜思深的力道,隨即放聲大笑,此刻的他稍微一用力便掙脫了姜思深的束縛,粗壯的手臂一下子鉆了出去,手掌精準卡住姜思深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胖子譏笑道:“小兔崽子聽好了,東哥注定是第九屆的狀元,想進我們這個圈,你就得給老子把規矩養好了,今天爺給你立個規矩,讓你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此之前姜思深還未嘗試過36點戰力以上的人是什么水平,現在一試探他算是明白了,藍色腕帶,36戰力以上,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身體強度極限,姜思深至少在入戲柴小巷之前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是被碾壓了!
姜思深拉住他的手腕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極為冷靜地說道:“我沒想到加入你們,而且我身體不好,放我下來吧。”
爆笑的胖子右手再一次握緊,姜思深立刻感覺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胖子大喊:“學著點規矩,以后見到東哥,給爺把頭低下!!”
說完,胖子第三次加大力度,哪怕姜思深急中生智拉扯他的手指,對方依舊不為所動,而東尺等人,卻權當是在看一場笑話,無一人出手制止。
姜思深怒急,終于露出一抹冷笑。
話分兩頭,酒吧的一處包間內,與外界相比這里風平浪靜。
韓蓓麗在圓桌上面對著一名五十多歲穿著短袖襯衫的大胡子男子,手中快速在填寫著一些表格。
大胡子笑道:“你很看好他嘛,竟然親自來幫他報名。”
韓蓓麗苦笑:“您別這么看著我,我這是受人之托,好了,填寫完了,他現在開始就是正式學員了,我讓您買的槍械可別忘了,很著急的。”
“幫他買的?”
“不敢瞞您,是幫他買的,那我就先出去了。”韓蓓麗說著站起身要走。
卻在這時,大胡子叫住了他。
大胡子一邊收拾桌子上的表格,一邊說道:“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韓蓓麗輕笑,很拘謹的樣子:“看過一些他的資料,家里破產了。”
“不不不,我是說更早的時候,初中的時候。”
“初中,怎么了?”
大胡子收拾完表格之后,又從身邊手提包里拿出另外一份資料遞給韓蓓麗:“初中的時候,這個叫姜思深的孩子做過了不得的事情呢。”
韓蓓麗興許是起了興趣,低頭認真閱讀資料,越看就越是心驚。
“他,一個初中學生,協助官方破獲了特大違禁藥品走私案,還上了新聞?”韓蓓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這一份報紙確確實實刊登了姜思深以及另外兩個孩子的照片。
照片上,兩個瘦弱的孩子舉起剪刀手,身后還有一個身上帶血的胖孩子在傻樂,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
大胡子:“我后續派人去走訪發現,這孩子在他們老家還挺有名的,隨便問問就都清楚了。曾經他所在的學習環境有很多的小混混,他本想好好學習,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您繼續說。”
“后來他就和另外兩個孩子結拜了,專門和那些壞孩子以及小混混作對,保護同學不受欺負。而且這三人還分工明確。”
“分工?”
“是,他們有個大哥,很能打是武力擔當。他那個二哥你是知道的,昨晚事情鬧很大,老朱準備親自收為徒弟的那個,他是個會來事的,負責交涉和對外結盟。”
韓蓓麗聞言,嗤笑一聲:“難怪朱老這么器重他,估計是個小馬屁精,這個姜思深呢?”
“他是……”
大胡子剛準備開口,就立刻有一位抱著托盤的兔女郎連門都沒敲就一臉驚慌地沖進了包廂。
“怎么回事?”大胡子不悅地說道。
兔女郎臉色慘白:“不好了,外面打起來了,和這位小姐起來的那個年輕人……”
韓蓓麗不當一回事:“我知道,我故意把他一個人放在那里,讓他體驗一下人間險惡,怎么說,被打得很慘嗎?”
兔女郎都快哭了:“不是,他……他被人打死了!”
“什么!!?”這一下不僅是韓蓓麗,就連大胡子都坐不住了。
兩人都知道在這里殺人意味著,他們對視一眼,立刻沖出了包間。
再來到大廳,此時的音樂已經停止,所有人都看著場內一名躺在地上的青年,他一動不動,胸口也沒有任何的起伏。
見到這畫面,韓蓓麗的眼睛頓時變成了血紅色,咬牙切齒道:“誰干的?”
大胡子也是神情一變,但卻立刻拉住韓蓓麗:“冷靜點,先別動氣。”
一旁,東尺等人也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名始作俑者胖子,此時躲在東尺身后,再沒有之前酩酊大醉的樣子,反而不停拉著東尺喊道:“東哥我發誓,我很輕的,我收力了,真的沒想弄死他!!”
東尺此時也有些慌了神,他不是怕見到死人,他在深淵的時候結沒少見過死人,甚至還親手殺過人,但是他知道,在這野菊酒吧殺人絕對沒好下場,這是深淵的產業!
這時,有一位穿著白襯衫的調酒師一步一步來到了現場,他低下頭去掃了姜思深一眼后,用僵硬的口吻說道:“人已經死了,殺人者ID,野豬,根據野菊酒吧第1條規定,在酒吧殺人者,將會交由野菊圣地處決,野豬先生,請跟我來吧。”
被叫做野豬的胖子嚇得亡魂皆冒,他還在拉住東尺一個勁的求救:“東哥,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東尺一把推開胖子:“老子讓你教訓教訓他立個規矩,沒讓你把人打死。”
胖子見東尺靠不住,一咬牙直言道:“這都是東尺讓我做的,是他讓我幫這小子立規矩的。”
然而調酒師卻道:“根據規矩,誰殺人,誰就得跟我走。”
“草!!”胖子一聲叫罵,轉身就朝著電梯的方向逃竄。
他很胖,但速度很快,靈活地不像樣,只是在場的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追趕,似乎他們知道這胖子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個地方。
就在胖子跑到電梯門口的時候,突生異樣,整個天花板開始扭轉起來,燈光恍惚間,卻見天花板被掀飛了起來,可以看到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巨人,一手提著天花板,一手則探入酒吧穿過人群,迅速抓住了逃竄的胖子。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巨人打開一個玩具搭建的房子,把里面的一個人偶抓走一樣,可所有人明明記得,這里是地下四十層,是一處酒店大樓的地下,怎么掀開天花板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這一幕就連韓蓓麗等人都未曾見過。
胖子在巨人的手中奮力掙扎,但在巨人面前他的力量就如同螻蟻一般可笑。巨人只要稍一用力便傳來了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胖子更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等到胖子被抓走,天花板重新蓋上扭轉像是旋緊的可樂瓶蓋子,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切歸于平靜。
調酒師對在場的人躬身敬禮:“很抱歉嚇到諸位了,讓我們繼續吧,音樂。”
兩位小提琴手剛準備恢復音樂,卻聽韓蓓麗一聲冷哼:“不對吧,剛才那胖子也說了,這個叫做東尺的小畜生才是罪魁禍首。”
東尺倒是突然淡定了起來,瞥向韓蓓麗:“我爹是守備6組的三席,這里又是野菊酒吧,調酒師都沒定我得罪,你敢動我?”
然而此時的韓蓓麗雙眸像是要滴出血一樣,她直接摘掉口罩,眾人立刻就發現她的嘴巴里竟然伸出了十只慘白的手指扒住了她的口周,就像是有一個人正準備撐開她的嘴巴,從她的喉嚨里爬出來!
人們通過韓蓓麗的喉嚨眼,似乎看到了一只瘆人的眼睛,全場人的皮膚上都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四周立刻有人驚呼:“這女人身體里有兇物,她是什么來頭?”
東尺瞪大眼睛,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籠罩自己,來自死亡的恐懼讓他雙腿抑制不住地顫抖,他很確定,眼前的瘋女人很強,而且真的會動手,不顧一切的動手!
“你不能殺我,這里不能殺人,這里是野菊酒吧。”
大胡子也連忙上前想要制止:“蓓麗別沖動!!”
躲在韓蓓麗體內的那個東西突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所有人迅速捂住雙兒,仿佛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降臨。
可卻在這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姜思深竟然猛地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像是睡了個懶覺的孩子,起身后還四處打量:“咦,那個胖墩呢?”
全場此刻,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