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尼哥竟是我自己？

科恩有些摸不著頭腦。

萊恩反應過來，想了想說道，“大T的意思是說，你這個混音作品中有很多黑人R&B的元素……哇哦，我才想到，的確是這樣的，看來西蒙你對黑人音樂也有了解。”

科恩沒回復，心說我只是對你有了解而已……

“那么接下來是不是該聽聽大T的……”

“Nah，我想不用了。”科恩話沒說完被大T打斷了，“如果不是知道萊恩的為人，我會認為這是你們聯合起來給我做的局。”

他表情有些郁悶。

“但就我知道的，制作人圈子也有幾個天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只是未必能一下做到最好的創意效果而已，所以別太得意了小子。”他又強行補充道。

科恩不在乎他說什么，只是笑笑，“你的意思是我贏了，對嗎？”

大T目光偏向別處：“你他媽真是沒有說話的藝術，有時候話不必說得那么直接，給前輩留些面子不懂嗎……接下來你打算怎樣安排他們第一張專輯的發行？”

科恩心里盤算一下，道：“先讓他們樂隊的五個人安定下來吧，而且目前專輯里只有8首歌，還有拓展的空間，我會幫他們再寫一首歌的。”

大T頷首表示贊許：“這點你是對的，像是這種新人，第一張專輯盡可能地塞多幾首歌也很重要，當然把好質量的關就不用我多說了……”

他又說道：“我說的是這些工作都準備好之后，你要從哪些渠道發行？我勸你還是交給大唱片公司吧，你太年輕了，沒有經驗和關系網，既玩不轉，也吃不下發行這塊大蛋糕的，唱片業的坑不會比好萊塢少太多的。”

大T語重心長，科恩聽出來這老黑現在的確是想為他指出“正道”。

所以他思考了一陣，還是透露了些自己的底牌。

“我打算用一套區別于傳統行業規矩的方法……可能會有些大膽，但我想還是能走通的，如果這方法的效果不及預期，我也有保底手段。”

科恩拿出在格萊美獎時收到的電臺高管的名片，還有從哥倫比亞那邊弄到的幾家紐約主流大電臺的聯系方式。

大T瞥了一眼這些卡片。

“還算能托底吧……但你到時候會很累，各種事務和心理壓力壓在你身上，足以擊垮一個人的那種……做好心理準備吧，想把月亮射下來的孩子，發行的錢是最多的，但也是最難賺的。”

大T過來拍了拍他。

科恩露出感謝的微笑與他碰碰拳，他心里的底氣沒法說出來。

幾十年以來，唱片業發行的錢確實非常難賺，因為超過百分之七十的收益都要通過實體渠道銷售實現。

而再往后呢？流媒體和數字平臺的市場會一點點侵占實體市場的空間，需要大規模分銷，緩慢鋪開產業鏈的行業模式會發生很大改變。

所以科恩現在要做的就是度過傳統業態最后的這幾年，在數字時代發展前占取先機，甚至成為行業的主導。

……

萊恩對科恩現在是越來越認可了，不管是他的制作能力，還是面對商業問題時身上那種自信的氣度。

大T對萊恩這個小兄弟的關心也是真的，下午請兩人到日落大道的莫頓牛排連鎖店吃飯，在飯桌上又是一通人生經驗的分享。

“萊恩，如果這混球那里搞不下去了，就回來找大哥我，違約金我來出！”

三人吃到傍晚，誰想大T居然在幾杯紅酒下肚后，大腦袋就開始打起轉來。

他摟著身邊的萊恩，開始出言損起科恩來，說別看這小子是個天才，但天才沒用，這一行主要靠的是運氣和人脈，如果這兩樣不行，一個人再天才也起不來。

科恩哭笑不得，但懶得和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計較。

只是心說這老黑酒量也不行啊，看著人高馬大，結果才幾杯就醉了……

萊恩叫來公司的人接走大T，問科恩接下來做什么。

“見見你的隊友們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去一趟銀行。”

大T這邊搞定了，科恩現在只想把樂隊幾個家伙的思想做通，讓他們知道跟著自己干，是正確的也是唯一的出路。

而想讓別人放下顧慮，自然就是拿錢。

科恩從萊恩那邊要來其他四個人的卡號，到附近的花旗銀行辦理了匯款，給每個人匯過去1萬刀。

“這下這些家伙就沒話說了。”萊恩笑著說道。

他們樂隊五人在行業底端一同掙扎了五年時間，困苦時所建立的友誼是最堅固的。

這也是為什么即便他非常認可科恩，但當其他人都勸他加入大T手下時，他無奈之下也只能妥協。

萊恩給每個人都打去電話，約在鼓手費舍爾打工的那家大塊頭漢堡見面。

到地方，科恩也見到了那個瞞著萊恩找到大T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吉他手安德魯，一個有著大鼻頭的矮胖白人。

剛見面時，他甚至不敢與科恩對視，其他幾人很拘謹。

不過科恩沒計較什么，他非常理解這些人的顧慮，都是洛杉磯漂，無根無源的也不容易。

這事過了也就過了，只要以后他們不亂搞就行。

于是點了店里的漢堡套餐和一箱啤酒，主動與幾人暢談起來。

或許是因為有酒精的作用，也或許是科恩刀樂開路的行為讓幾人放下了戒心。

一晚上吃吃喝喝下來，他和一體共和這幾個人的話也就說開了。

帥氣健壯的費爾金斯甚至拿出科恩的《Ho Hey》實體CD，讓他在上面簽個名，說這是他目前的年度最佳單曲。

科恩則打趣說你們好好干，爭取讓米國聽眾的年度單曲變成你們自己的歌。

眼見酒喝得差不多，科恩拿出準備好的簽約合同給到幾人手上。

“Dudes，這是我們的合同，你們可以拿回去請律師看一下，我希望盡快敲定下來。”

這份合同是萊恩和他商量后的文件，所以萊恩看都沒看，直接在原始合同和副本上簽下了名字。

幾人臉都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通紅，相視看看，都是一笑后也先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沒問題，我們一周內就去紐約，大家覺得怎么樣？”萊恩再次當起了科恩的托。

“我沒問題。”沒想到是大鼻頭安德魯最先表示同意。

科恩和其他人都意外地看向他。

“為什么都看我？”安德魯憤憤不平地錘了錘桌面，嚷嚷道。

“狗屎的，我其實早就想走了，這座城市的姑娘們都太膚淺了！我希望到了紐約，那里的女孩能發現我身上的閃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