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她就應該跟那些放棄人類身份的異端一樣被吊死在荒蕪星球！】

【她怎么敢如此污蔑人聯的領袖！】

【這是褻瀆！】

“行了行了，別給自己加戲了。”白晝打斷了在自己腦海里加戲的小灰。

【啊嘞~被發現了~】小灰嘿嘿笑道。

防彈玻璃的那側，平板電腦上出現新的文字。

‘你已經被包圍了，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無論你屬于哪一方勢力，M藥劑的資料我這已經完成了破譯，只要有合適的工廠就能生產，完全符合醫療產品的注冊條件。’

‘數據庫中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與其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不如我們來合作。’

‘被你控制的那幾個人就送你了，算是祝我們合作愉快。’

馬曼·布麗奇特的文字所蘊含的信息量極大，白晝面不改色的注視著對方，隨后掏出手機。

‘等我拷貝完這里的資料再談。’

馬曼·布麗奇特沒再說什么，收回平板電腦，直接讓人搬來個椅子，坐在玻璃的這一側盯著白晝。

白晝倒是無所謂，他二郎腿一翹，帶著墨鏡直接閉上眼，開始跟小灰交流。

‘好，我就喜歡這種不打自招的人。’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對于她而言，覺得我必然有其他目的，還不如表達誠意開門見山的談合作。’

【可悲的信息不對等呀~】

……

對于馬曼·布麗奇特而言，這里的數據是很重要，能夠成體系的武裝巫毒幫的黑客，但這些數據所蘊含的科技資料是極為殘缺的，并不能根據這些資料做出什么有效的產品。

至于做研究？

一張拼圖分成九份，手里有七份，缺兩份可以試著研究。

一張拼圖讓你用一份去研究出剩下的八份長什么樣，怎么研究？

有這時間還不如繼續去舊網開挖呢。

她想的很明白，能闖到這里，就代表并不需要這些數據來強化黑客能力。

既然不是為了提升黑客能力，那就是為了數據中蘊含的資料來的。

她以為是自己跟那幾個黑加工廠的合作被發現了。

至于剛才說給對方聽的合作，純粹是為了欺騙對方出來。

不過要是對方實力足夠，背后有個大勢力，那倒也是能合作。

賺錢嘛，不寒磣。

防彈玻璃的另一側，白晝這里則是等待小灰的解碼分析。

將這兩個數據庫的里所攜帶的資料分析了一遍，卻因為這里的資料太殘缺而無法有效分析出對方說的M藥劑究竟是什么效果。

“終究還得靠我。”

靈能狀態開啟，心勝于物直接閱讀答案。

獲得答案的白晝退出靈能狀態，嘴上帶著冷笑。

“呵，她腦子里有一份比較完整的基因優化合劑資料，但是缺少靈能原料，經過簡化后可以用來當正規的打胎藥。”他對小灰說道。

在這個時代，打胎是違法行為，任何醫院，藥品，都不允許向這個方向靠近。

人就是最寶貴的財產。

公司財產神圣不可侵犯。

此乃法律。

人還在娘胎里就已經被公司們當做自己的財產了，怎么能任由你們自己破壞公司財產。

每一個孕婦都會被大數據記錄，不允許打胎，生下來后必須撫養到九歲，就算因為個人經濟原因而將孩子送到孤兒院，也必須欠上一筆昂貴的撫養金，哪怕用余生來還也必須要還上。

無論是任何途徑懷上的孩子，都必須生下來，完成這項強制義務。

公共醫院唯一可以無條件無息申請貸款的醫療項目就是接生。

有所禁止就有所暴利，在面對強制撫養義務下所需的高昂成本，打胎藥成了一種昂貴的違禁藥品。

馬曼·布麗奇特根據腦中的基因優化合劑資料而簡化改造出的M藥劑可以讓人體在短時間內快速汲取營養，其副作用是孕婦使用后如果不吃上足夠的食物就會汲取孩子的營養，導致死胎。

隨著M藥劑的多次使用，藥效也會逐漸減弱，直到徹底無效。

這種藥劑副作用產生的死胎與正常死胎一模一樣，且觸發條件苛刻，以至于無法被檢測出來。

這代表它可以作為合法的藥品生產注冊，所有流程都是合法。

大數據監控下，孕婦打胎會被檢測到，而M藥劑的效果可以讓孕婦完全合情合理合法的完成打胎。

這東西的暴利可想而知。

為了掩蓋M藥劑起效果的條件，馬曼·布麗奇特還特地搭配了一種藥物，吃下后會扼制進食欲與饑餓感，讓消化系統幾乎停擺，吃東西怎么吃進去怎么吐出來。

這兩種藥物結合起來才是馬曼·布麗奇特準備賣的打胎藥。

與馬曼·布麗奇特合作的黑作坊只知道這兩種藥劑單獨拿出哪一樣都不是打胎藥，一起吃才有效果，還以為是一種方便混過檢查的新型打胎藥。

……

【啊呀呀呀呀，這該死的異端！竟然用強化人聯公民的合劑來做摧毀人類幼兒的事情！我要殺她一千遍！也不夠！】小灰扯著嗓子在喊。

“不是，我感覺你在點我啊，我要是有全部的人聯記憶，是不是就這樣了？”白晝越聽越感覺這戲份不對。

【經過一些藝術夸張后，大概就是這樣撒~~】小灰拉長音賣了個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吧，大概是會對這里的行政體系表示厭惡，進行大清洗后收納進烏托邦計劃，最后發出感嘆，罪惡的行政體系成為被迫犯罪的溫床，邏輯之內，但不接受。】小灰后面學著用冷漠的語氣說出這話。

“行吧行吧，少戲精了，準備干活了。”白晝打斷了小灰的羞恥教學。

這種事聽別人說總有一種羞恥感。

被烙下思想鋼印的巫毒幫黑客留在這個數據室內，而白晝則是打開大門走出去。

被數個武器瞄準，白晝不慌不忙的指了指數據室內。

“同歸于盡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帶著笑意這么說道。

馬曼·布麗奇特擺手，讓眾人放下武器，并讓人搬來一個椅子。

白晝從善如流地坐到馬曼·布麗奇特的對面，也不在乎身后椅子后面站著的那兩個巫毒幫成員能第一時間控制住他。

“很明顯，我不是‘新人類’。”白晝坐下后說道。

新人類就是半人類半AI的混合體，與他們打交道總會有一種別扭的感覺，他們別扭的行為與對外交流的僵硬造成了類似于恐怖谷效應的感覺。

“老船長派你來的？”馬曼·布麗奇特問道。

“當然不是。”白晝點了根煙。

聯想到現在太平州傳的沸沸揚揚的黑紅底白鷹旗幟，馬曼·布麗奇特再次問道：“你屬于什么勢力？”

“人類聯邦。”白晝說道。

“人類聯邦？”這下輪到她不懂了。

“對，人類聯邦。”白晝彈了彈煙灰，隨后接著說道。

“當然，如果你沒聽過，我也可以解釋下。”

“你可以理解為，被你們偷取知識的失主。”

面對這不明所以的話，馬曼·布麗奇特有些失望，她還以為白晝會有什么有建設性的話，鬧了半天卻是這種毫無意義的話。

誰都想說賽博空間屬于自己。

“你這是被包圍后瘋了么？”馬曼·布麗奇特十分失望自己會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回答她的是白晝頗為奇怪的表情。

想笑又忍下去，像是聽到了十分有趣的話。

“包圍？”

“誰包圍了誰？”白晝問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寬闊的廠房中，每一個屏幕都出現黑紅底白鷹的人聯旗幟。

無論是馬曼·布麗奇特帶來的黑客們，還是普拉西德的手下。

這些巫毒幫成員中有近乎七成的人面色激動，右手錘在左胸，高呼人聯萬歲。

在前往第一個數據室前，白晝就已經挨個找到巫毒幫分散在外的成員全部烙下思想鋼印。

不是白晝被包圍了，而是白晝包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