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上至議員，下至六街幫與瓦倫蒂諾幫這兩個幫派的幾個頭頭。

有的被殺，有的茫然，有的被視網膜彈出的警告嚇的夜不能寐，也有的在睡醒后發現自己的資料被偷了個全。

經過露西剪輯修改過的資料如同病毒一樣擴散在谷地區與圣多明哥地區，它出現在大量人群的通訊短訊中。

將神父他們的大部分計劃托出，卻沒有指名道姓是誰做的，誰策劃的，誰負責執行的。只有一系列的代號與別稱。

神父這個利益團體中還活著的人皆是人人自危，他們有的人睡了一覺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就被取了個代號曝光在代大庭廣眾下，而且短訊中都多了一句無法被刪除的話。

我在看著你們。

——moonlight

經過修改剪輯的計劃書保護了利益團體中還活著的人，讓他們不至于被指名道姓的暴露，然后被憤怒的手下沖上來弄死，亦或者是被清算而死。

對于這件事，他們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安撫下去，而圣多明哥的老船長也砸吧著嘴開始與圣多明哥本土公司進行第二輪談判，這些被曝光的計劃與數據讓他們發現自己無懈可擊的傭兵市場實際上千瘡百孔。

老船長表面嚴肅卻內心笑出了花，傭兵市場的成立離不開這幾個本土公司的支持，但如今能走上正軌的傭兵市場，就該輪到減少合作伙伴，減少項目完成后這些收益人權重的時候了。

圣多明哥的新黑客moonlight的消息傳遍了傭兵界，其匪夷所思的手段與阻止一場波及兩個地區的人禍，讓這個黑客成為傭兵們公認的一個新傳奇。

不少人認為moonlight就是‘D’，只是怕別人找圣多明哥傭兵市場的麻煩才這么起代號的。

老船長公開發聲，moonlight絕對不是‘D’，并表示傭兵‘D’真要有這個能耐，自己早就趁此機會反陰一波對手，然后擴大傭兵市場了。

有理有據，合情合理，這世道可沒有錦衣夜行這一說。

不爭則弱，弱則死，藏著掖著是為了搞一波大的，收獲一波大的，而不是這樣毫無收益的大動干戈。

在外面風風雨雨傳的越來越邪乎的時候，作為始作俑者的白晝與露西，則是一個剛從浴缸物理降溫出來，一個癱在沙發上緩著嘔出清水的后勁。

最后那波，露西負責群發消息，白晝負責靈能抹除痕跡，兩人都有些負荷過載。

不難，純粹數量太大導致的負荷。

只披著一條浴巾的露西坐在白晝旁邊，從果盤里拿出水果在白晝眼前晃了一圈后塞進自己嘴里。

“你變了，露西。”白晝語氣十分難過。

“呵。”露西冷笑。

“以前你都喂我的，現在只會饞我。”白晝想不通為什么好端端的這混的越熟待遇越差呢。

“呵呵。”再次冷笑。

從跳過荒坂公司的田中開始，白晝的嘴就開始不停了。

要么是在那嘰嘰歪歪‘誒呀，還好不是荒坂公司的人，不然大名鼎鼎的露西前輩又要發抖了。’就是‘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荒坂公司的間諜，別到時候再給露西前輩嚇的一哆嗦。’

三句不離陰陽怪氣，每次陰陽怪氣都跟荒坂公司有關。

以至于到后面露西咬著牙恨不得沖到田中家里把他數據拷了，人燒了，骨灰都揚了。

當著白晝的面連炫了兩個蘋果后，露西從茶幾上拿起平板電腦，把手心的數據連線接在上面，拍了拍白晝，讓他好好看屏幕上的數據。

“這是啥？”白晝看著那一串串的名詞跟數字，滿臉茫然。

“你的身體狀況，每次你結束那個狀態后，神經絮亂的癥狀都會輕微的加深，雖然你很快能恢復過來，但……”露西手指劃了一下屏幕，彈出另外一系列數據。

她接著說道：“這是你八個月前的身體數據，這是你現在的身體數據，你已經有一部分永久性的神經絮亂了。”

“我聯系了沃森區醫療中心的一個醫生，從那里買了一套神經調和設備。”

“這件義體植入的相關手術我已經學會了，包括裝載這套設備的手術器械我都買好了，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你身體的情況。”

“植入這個義體會有效的治療你的神經絮亂。”

白晝推開平板不去看，他當然知道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每次使用靈能都會讓身體臨時適配靈能，隨著他靈能越來越強，這種適配也變得越來越順暢。

但順暢并非是好事，用的多了，平常狀態下身體也在向靈能狀態靠攏，就像是自然進化一樣。

這帶來了兩個改變。

夜之城酒保狀態的白晝可以通過臨時的下達一個指令，在靈能狀態這個虛擬機運行時優先完成這個指令，完成后再次切換回來，重新再下達指令，這樣的話可以做到類似于完全操控靈能狀態的事情。

但同樣的，酒保白晝狀態的身體已經向靈能靠攏，通過心勝于物得出的答案，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在酒保狀態下也可以使用靈能。

到那個時候，自然就沒有酒保白晝狀態了。

裝上神經調和裝置也沒用，只會產生一個結果，就是靈能摧毀這個裝置，因為它需要身體適配它。

一件義體對神經的強制固定，又如何能抵御能篡改現實的靈能呢，不過是往身上裝一塊廢鐵罷了。

“這件裝置對我真的沒用，我用的是靈能，不是黑客技術。”白晝無奈的反駁。

“那你表現個黑客技術無法完成的事。”露西不服。

白晝聞言十分無奈，他倒是能讓一件物體脫離現實邏輯，直接漂浮起來，但所消耗的靈能永遠是一口氣抽干藍條。

他沒有這方面的技巧。

通過靈能修改記憶也好，破壞電子設備也好，進行各種各樣的操作也好，其所消耗的量都是基于現實難度而增減的。

換而言之，靈能的使用就是跳過過程，直達結果。

可以用現實手段做到的，就容易跳過這個過程，直達結果所消耗的量不會很多。

而無法用現實手段做到的，做什么都是直接耗干‘藍條’，他控制不住這個量。

自從那幾次夢境帶來的大量靈能提升，讓白晝都不敢耗干靈能，生怕再做個夢，回憶出一些記憶，然后直接堆成質變，從此夜之城白晝就徹底成為回憶，一了百了。

看到露西十分嚴肅并堅定的態度，白晝只好使出自己的絕招。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撒嬌打滾耍賴三連，對露西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