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圣地明哥的老船長并不知道自己整合的市場被露西誤解成他與白晝一起整的了。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礙事，他可清楚，沒有白晝，他再弄兩年也整不成，更何況，連他自己都覺得的確是他倆一起弄的。

不然為什么委托酬金要的那么少？

那都是無形而有力的支持！

谷地區，野狼酒吧

在威爾斯太太欣慰的目光中，換好酒保服的白晝嘴角抽搐的坐在吧臺里，跟坐在吧臺外的露西大眼瞪小眼。

“沒營業呢！”白晝喊道。

威爾斯太太把一杯姜汁啤酒重重放在吧臺上，對著白晝嚴肅說到：“今天提前營業。”

隨后對露西笑了笑，溫和說到：“第一個客人有贈品。”

說完，轉身離開。

“所以營業了么？”露西支著腦袋，挑挑眉說道。

“……”白晝深吸口氣，把擦手的毛巾放下，無奈的點點頭，說：“營業了。”

“一杯冰可樂。”露西舉手示意。

“你不是有姜汁啤酒么。”白晝拿出個杯子放上冰塊。

“都喝。”

白晝給杯子倒上可樂，插上吸管，遞給露西。

露西半趴在吧臺上，咬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時而看會電視，時而聽著白晝跟客人聊天，時而找個機會氣白晝幾句。

忙至半夜，白晝看著支著腦袋打瞌睡的露西，說到：“還不回去睡覺？”

露西揉了揉眼，看了看時間，搖搖頭，說：“夜晚的夜之城并不安全，我只想呆在足夠安全的野狼酒吧。”

緊接著又說到：“作為一個藉藉無名的傭兵，我得聽老前輩的忠告。”

我特么……你拿我以前的話噎我是吧。

白晝當下冷哼一聲：“收二手芯片，50歐一個。”

互損啊，誰怕誰。

露西聞言一楞，嘴角勾起，從兜里掏出十一個芯片放在桌上，看著白晝，說道：“等你下班？550歐，現金結賬。”

眼見白晝不說話，露西又學著對方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會有人說話不算數吧？不會吧不會吧？”

白晝嘴角抽搐，豎起個大拇指，咬牙切齒的回答：“行，等我下班！”

直到酒吧關門，準備打掃衛生的白晝被威爾斯太太一臉嫌棄的推出酒吧。

白晝跟靠在門口等待的露西大眼瞪小眼了一會，才無奈的一拍腦門，往家走去。

到家，開門，白晝從床下柜子里取拿個盒子，掏出550歐，遞給露西。

露西一聳肩，往沙發一坐，一靠。

“一出酒吧就突然不想賣了。”

“那你還過來干啥？”

“有仇家找上我那個住所了，我回不去了。”

“？？？你今天有離開過我的視線？”

“我雖然比不上大名鼎鼎的D，但……”

“行了行了，別說了，今晚你去睡床，我要用沙發。”

“好。”

待到兩人依次洗漱完畢，白晝坐在沙發上頗為無奈的看著自己床鋪的位置。

露西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白晝。

“你不睡覺？”

“你先睡。”

……

大概明白露西是什么意思了，白晝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習慣這樣了，你該休息就休息吧。”

“我知道。”露西說道。

在白晝無可奈何的搖頭后，露西看到白晝閉上雙眼。

再次睜開時，那雙明明是原生的眼睛，卻亮著深邃的藍色光芒，表情淡漠，看了露西一眼，像是看空氣一樣。

看著盤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白晝，露西想她明白對方的黑客裝置在哪了。

不在后腦，而在前腦。

那雙亮著幽藍光芒的眼睛后面，必然是被改造過的黑客裝置，才會使得裝置啟動時發出的光亮透過原生的眼睛。

掃描儀全功率掃描，卻如同失去信號一般，在儀器上只有空白。

這種科技，究竟是哪個公司……

帶著疑惑與逐漸抵擋不住的困意，露西趴在床上漸漸睡去。

……

一夜無夢，醒來，露西看向沙發上的白晝，對方還盤坐在那里，可以看到一部分透過眼皮的藍色光芒。

察覺到露西的目光，白晝睜開眼，靈能狀態下心靈無喜無悲，看了露西一眼，連對方想說什么都不給機會，直接開口說道。

“我會在兩個小時后切換回來。”

想要問出的問題直接獲得了答案，露西抿了抿嘴，點點頭。

白晝說出這話就是為了不讓露西接著打擾自己冥想，精神再次潛入，開始觀摩著心靈深處的幽藍色靈能。

經過數個小時的冥想，白晝可以確定靈能增長速度比以前更快。

這并不正常。

白晝使用靈能來獲取答案，伴隨著靈能的消耗，答案顯露出來。

【信仰。】

信仰？這個答案讓靈能狀態下的白晝若有所思。

打算再次開啟心勝于物獲取更詳細的答案，卻在啟動的瞬間感覺到靈能數量不足。

高度理性下帶來的思維邏輯是永遠清晰，白晝立刻換了問題。

‘為什么這個問題的分量是我靈能總量無法換取結果的。’

又一次感覺到靈能數量不足。

也對，這兩個問題終究殊途同歸。

那就換一種方式。

‘獲得消耗我90%的靈能所能得出的答案。’

幽藍色的世界在黯淡，掩蓋黑暗的靈能在消散。

周圍一片漆黑，白晝的意識站在如孤島一般的幽藍色光芒中，獲得了一部分答案。

兩個影像。

白晝在老維的診所獻血給露西的影像。

露西擁抱白晝，捂住白晝后腦的影像。

關鍵點在于血。

白晝明白了，隨后再次提出問題。

‘她有了我的血后，當天我夢見的聲音，是否與其有關。’

幽藍色孤島再次少了一片。

【有關。】

‘我再次以普通狀態睡覺，是否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有。】

白晝看了看腳下這一片如一葉行舟的幽藍色光芒，知道再繼續用心勝于物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從冥想狀態退出，眼中藍芒微不可見。

白晝知道這次退出的后遺癥必然十分強烈，轉頭對露西說到。

“不需要驚慌，不需要治療，不需要聯系任何人。”

露西茫然的看著白晝。

白晝面無表情的再次說道。

“做不到就離開房間，我有事情要做。”

“發生了什么？”

“能，還是不能。”

“能。”

白晝點頭，拉過來一個干凈的垃圾桶，腦袋對著垃圾桶。

這是提前做好準備，嘔吐出來就吐垃圾桶里。

閉上眼，關閉靈能狀態。

在露西驚恐的眼神中，白晝突然捂住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隨后一口血噴進垃圾桶里，失去焦距的眼睛茫然看了下周圍，猛的栽倒在地。

飛濺在茶幾上的猩紅鮮血上，星羅密布著幽幽藍光。

……………

一處安全屋內

V從黑客椅上坐起來，摘下后腦的連線。

守在一旁的杰克見狀立刻掏出槍指著她，問道：“詹金斯是誰。”

“一個傻逼面逼，操他媽的。”V罵道。

聽到這個回答的杰克松了口氣，擦了擦汗，放下槍。

V將一旁儀器上的芯片取出，遞給杰克。

杰克接過芯片插進自己的耳后插槽里，渾身哆嗦了一下，隨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說道

“妹子，這么危險的活咱別再做了，天塌下來有荒坂公司頂著。”

V看著自己的手掌，握了握拳，低聲說道：“這次收獲不小，足夠我消化一段時間了。”

“嘿，妹子，聽我說，你應該緩緩了。”杰克接著勸道。

V閉上眼想了想，勉強點了點頭，說到：“暫時我不會去黑墻外了，上次的AI還在盯上我。”

隨后她又罵了一聲。“該死的，比人都記仇。”

杰克聞言聳聳肩，誰讓你那么狠。

自己不是黑客，但自己比大部分黑客都懂AI。

沒辦法，誰讓自己有個好兄……呃，好妹……好戰友！

V緩了口氣，從黑客椅下來，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看著周圍。

這里是她的安全屋，除了杰克之外沒人知道這里。

“我就知道留在夜之城會很麻煩，傻逼詹金斯。”

“用你的話說，他不是活不長了嗎。”杰克說到。

“一個毫無腦子，懦弱的莽夫，還嘰嘰歪歪的有事沒事讓老子加班，真是荒坂他媽的三郎，凈給老子添麻煩。”V越說越氣。

一只機械狗嘎吱嘎吱的跑過來，昂起貼著荒坂三郎大頭照的機械狗頭，用電子合成音回答：“主人，請問我給您添了什么麻煩？”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V給了機械狗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