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兄弟們，大家并肩子上！一起教訓這小子！”那領頭少年聽到賈瑞這話，再見他對自己露出不屑的表情，登時既羞且怒，當即不管不顧的大聲對身后幾人說道。

其身后幾人聞言，稍顯猶豫，賈瑞的厲害他們在剛才已經領教過了，僅兩招就將他們中最厲害的那領頭少年給打成如今慘狀，其厲害之處可見一斑，自己幾人便是一起上，恐怕也不能討到什么便宜。

但作為那領頭少年身后的兄弟們，平日里大家都是共同進退的，今日自家兄弟被人打得滿臉開花，自己等人若不敢出頭，那以后還有什么臉再面對自家兄弟，再在京城混？

是以，那幾人猶豫過后，雖畏懼賈瑞的身手，但還是紛紛上前，擺開架勢準備與賈瑞大戰一場。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這群囊求的，考了一上午的試下來，還不累是吧？還有精力在此鬧事？要不要老子帶你們去京兆府衙的大牢里去鬧鬧，那里的囚犯們老喜歡鬧事的了！”就在這時，一道憊懶的聲音從酒樓大堂的門外傳了進來。

“快看，是京兆府的捕快！”

“他們怎么在這？”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這京兆府最近可是威名赫赫啊！”

……

酒樓大堂中其他食客們聽到這聲音，都紛紛循聲望去，卻見是一群京兆府的捕快們在一身穿捕頭官服之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頓時，安靜了片刻的酒樓大堂，立時又響起了嗡嗡之聲，卻是食客們七嘴八舌的聊起了與京兆府有關的話題。

賈瑞自然也看到了領著捕快們走進來的陸川，看著他那此時威風凜凜的模樣，不由會心一笑。

那領頭少年聞聲看人，本是一副桀驁不馴表情的飄紅大臉上，立時變成了一副畏懼害怕的神色，一時站在那里低著頭，不敢吭聲了，其身后那幾名少年見到陸川等人身上穿的捕快服，自也是立即想起京兆府如今的兇名，又見自家領頭的兄弟都不敢出聲了，他們自然也也跟著溫順閉嘴保持沉默。

不是他們一下子就從張狂無比變得膽小如鼠了，實在是這幾個月來，京兆府的兇名太過威赫了，甚至能止小兒夜啼！要知道，三個月前的那件案子可是殺得二十幾名大小官員人頭落地，菜市口的地面，至今還透著一絲血氣呢！

“去，給小二哥道歉，給人賠償，還有這店里的桌椅損失，都由你們賠償！”陸川見自己進來后，立即便鎮住了那幾名少年，當即開口命令道。

那領頭的少年聞言，很不情愿的走到那小二跟前道歉，完了之后又將自己和身后幾人身上的錢全都掏了出來，交給那掌柜，隨后才在陸川一聲“滾吧”的大喝之下，悻悻的走出了這家酒樓。

“陸大哥，這里！”見陸川處理完事情，賈瑞笑著向他招手。

陸川聞言，并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將手下的捕快們安排好座位讓店里上好菜好好招待之后，才笑著走了過去并落座。

“陸大哥今日可是好生威風啊！”見他落座，賈瑞先是叫來店中的另一名小二又加了幾個菜和一壺酒，添了副碗筷，接著開口調侃了陸川一句。

“唉，看著表面威風罷了。”陸川聞言，不由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哦？這是為何啊，你聽這堂中眾人所言，可都在感嘆如今京兆府的威勢呢。”賈瑞聞言，一邊幫他將面前的酒水滿上，一邊疑惑開口問道。

“小老弟你有所不知啊，自從三個月前的那件案子之后，我們京兆府確實聲威大震了，可也將這滿朝上下的勛貴官員幾乎都得罪了，如今我們京兆府已經被這些人孤立，想好好辦個案子都變得艱難起來，你有事找別的衙門幫忙吧，他也不拒絕你，就是硬托著不給你辦，你說氣人不氣人？”陸川聞言，一口悶下面前酒杯中的酒之后，方才大倒苦水的說道。

“這還真是令人意外。”賈瑞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得如此開口。

“行了，不說這個了，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說說你吧，考試結束之后，有何打算？有沒有興趣來我我們京兆府當個實習捕快？我們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陸川此時，也岔開了話題說道。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如今的大永朝，和前朝不同，武舉為官之人不僅可以在軍中效力，也可以進入地方系統任職，政績出色的，也可以得到晉升，比如一個人如果考中武進士，便可以從一名掌管邢事的縣尉做起，一路晉升府尉、郡尉甚至到朝中某部司任職，頗有種賈瑞前世那一系統的感覺。

而在這之前，成為武秀才或者武舉人，便可以按照籍貫到就近的縣衙或府衙擔任實習捕快或捕頭，有正式編制的那種，一年期滿后若是愿意，便可留下繼續擔任正式捕快或捕頭；若是想換一條路，也可以離任而去，并不會被強留。總之，來去自由。

“呃，陸大哥，我現在武童試可還沒結束呢，就被你來拉壯丁了？”賈瑞聽了陸川的話，哭笑不得的道。

“區區武童試，對小老弟你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陸川聞言，也跟著笑道。

“你倒是對我有信心！”賈瑞想到下午的策論考試，不由苦笑了一句，接著又問道，“還沒問你，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武童試的考場也不用你們京兆府來維持秩序吧？”

“那倒不是，我們來此，是為了查案的，你恐怕還不知道，此處附近出了一起命案了。”陸川聞言，也不隱瞞，開口直接告訴了他。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多問了。”賈瑞聽到這里，面露恍然之色。

……

二人邊吃邊聊，直到陸川帶著屬下離去，賈瑞看了看天色，也快到了武童試內場考試的時間，便結了賬，帶著平兒離開酒樓，回到考場的大門外等待。

等下午開考時間一到，賈瑞便如先前般隨眾考生一起步入考場，中規中矩的答完策論和《武經七書》的考題，便交卷出了考場，隨后帶著一直在此等候他的平兒趕回自家小院，靜靜等待三日后的考試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