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釋然
- 令尊甚是耀眼
- 酒漸濃
- 2063字
- 2023-07-16 00:23:17
邢府,高門闊院中。
邢安生一早就來給邢太君請安。
邢太君深深地注視著自己的大孫子,眼神中贊許和寵溺之色溢于言表:“安生吶,昨天的事我聽說了,你做的很好!”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那首詩,估計還會發生一些悲劇”
“至于在瀟湘樓發生的事,穆蘭也告訴我了,遇到危險沒有只顧自己,還挺身而出,是我邢家好兒郎,和你祖父很像”
“祖母謬贊了,祖父蓋世無雙,我不及十之一二”
邢安生自然是知道祖父邢定江的豐功偉績,那可是二十出頭就已經立境二品的武學天才啊,放眼整個王朝,如今依舊無人能出其右。
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都可以說真正的一代天驕。
只是天妒英才,在那場戰役中英年早逝!
一提到祖父,邢太君的背影似乎都佝僂了幾分,眼中是說不出的哀傷。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時間無情,也奈何不得。
邢安生有些心疼面前這個老人,當下調轉話鋒,恭敬的問道:“祖母,我一直想問您,你為什么不準我和邢俠接觸,其中可有深意?”
邢太君頓住腳步,臉色有些不自然,思忖了片刻這才開口:“安生,你老實告訴我,你對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看著老太君古怪的眼神,聯想到之前的種種,邢安生恍然大悟。
沒人知道他倆是父子。
但自己整天又對邢俠關懷倍至,沒事兒還總愛往一塊湊。
感情老太君是誤會了這茬。
這事兒鬧得。
“祖母,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邢俠這個人還不錯,心思縝密,有勇有謀,這才有心把他當成兄弟結交,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取個孫媳婦兒回來!”邢安生一句話專挑重點說,“兄弟”和“孫媳婦兒”這幾個字刻意加重了咬字。
果然,一聽到孫媳婦兒,老太君臉上的神色由陰轉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以后,您可別讓穆蘭盯著我倆了,您不知道那丫頭簡直是一根筋,您讓她盯著我不要過多接觸邢俠,她愣是說到做到,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她沒有!”
“男兒在世,廣交天下豪杰,這本來就是應該的,總讓一個丫頭管著我,太別扭了”
“有志氣,你說的沒錯,那以后穆蘭只負責保護你,不會在干涉別的事情!”
得知自己大孫子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邢太君終于松了口氣。
邢安生其實也理解這個老人,同時也明白了她對自己這個孫子的情感。
哪怕誤會了,可她從來沒主動提過這個事情,也沒有采取任何強制手段,只是讓穆蘭盯著,不要讓二人過多接觸,這種懷柔手段,是在給邢安生時間,同時也是給她自己時間。
一個可以接受的時間。
他有種感覺,哪怕自己真的有奇奇怪怪的癖好,最終老人也會妥協。
這就是她對自己孫子無條件的寵溺。
這讓邢安生心里有著深深的觸動,哪怕身體里住著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靈魂。
不要懷疑,愛,是無所不能的利器,能擊潰任何人的防御,無論在什么年紀。
所以,他沒有再提出不讓穆蘭貼身保護的要求。
因為他知道,這是眼前這位老人對他的愛。
說曹操曹操就到,一襲黑衣的穆蘭走來,對著邢太君抱拳行禮:“穆蘭見過邢太君!”
“嗯,對了以后不用干涉安生和誰接觸和誰交朋友,你只負責保護好他就成”
“好的”
穆蘭頷首,漂亮又冷淡的臉上沒有情緒波動,她根本就不關心是因為什么,總之義父說讓她無條件的服從邢太君,那她就聽話辦事就成。
“對了,安生,你昨晚那門武功是誰教你的?”邢太君忽然想到什么,好奇的盯著前者。
邢安生想也不想:“邢俠教我的啊,他仗義豪氣,心懷天下,從不為自己考慮,對待朋友更是有福同享,正因如此我才想和他當兄弟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知恩圖報,想要借此報答我們家的養育之恩吧!”
仗義豪氣,心懷天下!
這是老父親對兒子的美好期望。
邢俠要是在場,不知道會不會無地自容。
邢太君:“他最近確實判若兩人,柳家案還多虧了他還了陽州一個安寧,這樣吧,晚上叫他回來吃個飯!”
“好勒,那我現在就去和他說一聲”
邢安生很滿意現在的狀況,又可以和自己的好大兒愉快的玩耍了。
穆蘭則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邢太君慈愛一笑:“嗯,去吧”
……
不多時,穆蘭跟著邢安生來到了州府衙門。
一番打聽,衙役告知,一大早兩名捕頭就帶著隊伍去雞鳴山山神廟抓通緝犯去了。
二人改道,直奔雞鳴山。
寬坦的官道上,二人策馬飛馳,邢安生扭過頭問:“剛才那衙役說通緝犯叫鬼蠱子?穆蘭你聽過嗎?”
“不入流的江湖宵小而已!”
馬背上,穆蘭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聽她的語氣,邢安生也有了個底。
管他鬼什么蠱子,咱們西涼女將根本沒放在眼里。
雞鳴山位于陽州郊野,山上有座山神廟,不過已荒廢多年,一些不拘小節的江湖客路過會在里面歇息,平日里人煙罕至,除此外灌木深處,有一處亂葬崗,當年柳二爺就殺了不少人埋在了這里。
馬蹄聲響!
兩支隊伍迅速的朝著山神廟的方向靠近。
馬背上的人皆是身著黑衣,腰胯官刀,氣勢非凡,前方帶隊的二人一胖一瘦,赫然便是鄺劉二位捕頭。
孟慶:“這次咱們傾巢而出,那家伙插翅難逃!”
邢俠:“小心陰溝里翻船!”
孟慶不屑的笑道:“怕什么,兩名捕頭都是破境九品的實力”
邢俠不置可否:“總之,小心行事!”
雷厲風行,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這是鄺捕頭的行事風格,但邢俠是個謹慎的人,他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先不說這個消息準不準確,只是為什么一個通緝犯路過了陽州,在瀟湘樓這樣的喧囂之地犯下案之后,不逃走,反而一頭扎進了深山破廟,要知道這雞鳴山可是絕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