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銳利的劍氣襲來,狼頭被洞穿,這才終于松開了口。
那手臂負傷的男子對著邢安生頷首道謝,手臂傷勢嚴重,無法抱拳行禮。
邢安生顧不上回禮,催動著真氣,六脈神劍大展神威。
“那是什么武功,好強”
“……”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邢安生的武功。
只是眼下場面混亂,來不及多想。
穆蘭手腕一抖,從一具怪物的尸體上抽出長劍。神色冰冷,環視周圍一眼,眼神略帶凝重,這些怪物雖然傷不了她,但詭異的很,哪怕被削了腦袋,也殺不死它們。
這不,剛被邢安生洞穿的狼頭,又咂巴著嘴,展開了攻擊。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邢俠一躍而下,腳尖發力,騰挪跳躍間來到了邢安生的身邊:“沒事吧”
“老子沒事兒,只是這怪物有些詭異啊,這樣下去就算沒被它們咬死,也被活活累死了!”邢安生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消耗不小。
邢俠點了點頭。
萬物相克,這些怪物一定有克制的辦法,只是他們還沒找到。
孟慶提著刀走了過來,手背抹了抹嘴,喘著氣:“真邪性,這鬼玩意兒殺不死”
“不要逞能!”邢俠拍了拍他的肩膀。
點了點頭,孟慶道:“對了,師師姑娘咋樣?”
“沒碰她”
“你丫是不是不行”
孟慶恨鐵不成鋼。
就連邢安生也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一眼。
是啊,自己這個兒子好像一直以來對異性都不怎么感興趣。
血氣方剛的年紀,不應該啊!
“滾!”邢俠加重了咬字。
與此同時,怪物們以一種無比詭異的姿勢齊齊轉身,通紅的雙眼,嘴角掛著未知的粘稠唾液,十分惡心。
無數雙泛著幽冷寒意的血紅雙眼,此刻齊刷刷的盯著同一個方向。
或許是這個人太強,它們知道單打獨斗沒有意義,所以準備群起而攻之。
“嗯?”
穆蘭看著漸漸將她包圍的怪物,發出了一聲輕吟。
渾厚的真氣如同綿綿江水,整個人的氣勢不斷攀升,而穆蘭的臉上并無任何波動。
忽然,她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腰身斜扭,手腕一抖,長劍震動,劃出一朵漂亮的劍花,隨即向前一刺,寒光點點,步伐輕盈但卻變幻莫測,虛實結合間令人眼花繚亂。
“青鋒劍”
聲音清脆,殺意盎然。
太快了。
主動出擊!
以寡敵眾也不見半點懼色。
哧哧哧!
黑衣身影不斷穿梭,隱隱可見一道道殘影,劍尖青芒乍現,每出現一次,便有一顆腦袋滾落。
邢俠眼神復雜,有驚艷、也有后怕。
玲瓏境!
這女人整整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難怪鄺捕頭不是對手。
砍瓜切菜的樣子放在戰場上,那也是一尊活生生的殺神。
如果當初這女人存心想殺他的話,邢安生根本就沒有機會阻止。
自己這點武功別說幫忙了,去了也是添亂。
倒是邢安生的六脈神劍能幫上一些忙。
就在這時一只骨瘦嶙峋齜牙咧嘴歪著腦袋的怪物沖上了二樓。
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
邢俠身形一動,直接沖上了二樓。
抽刀出鞘,橫刀立馬,擋在了這個已經不能稱之為老虎的怪物的前方。
四目相對,狹路相逢。
身后是師師姑娘、徐三姑、如煙、小翠等人。
“邢捕快,你小心啊!”如煙出聲提醒道,清純和嫵媚共存的臉上有一抹擔憂之色。
師師姑娘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有些不甘示弱的說道:“邢捕快,殺了它,讓它壞我們好事,哼!”
白皙的臉上有一抹紅色,估計是被嚇的。
“姑娘,我們進去吧,這里交給邢捕快!”小翠提醒道。
師師姑娘卻罔若無聞,眼神似有似無的看著如煙。
敵不動我不動。
而如煙也沒有動。
徐三姑無奈的看著兩位小祖宗。
“都給我滾進房間去”
邢俠十分生氣,在這兒鬧著玩呢,這些家伙雖然戰斗力不算高,但卻十分棘手。
“姑奶奶們,別給邢捕快添亂了,先回屋吧”徐三姑順勢開口。
二女互相瞪了一眼,誰也不服誰,僵持了一小會兒,最后才各自回屋。
至于邢俠,只是她們一較高下的一個由頭而已,談不上爭風吃醋。
“就拿你練練手”
見眾人回屋,邢俠活動了一下手腕,眼中升起狂熱的戰意。
金烏刀法小成以來還沒機會出手。
那怪物似乎也看到了邢俠眼中的戰意,前爪刨地,喉嚨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吼,聲音很怪。
不是虎嘯!
更像是一種昆蟲的聲音,準確的說像無數只昆蟲的合鳴。
只見它四肢發力,蠻橫的沖了過來。
邢俠迎面而上,長刀拖地,在木板上劃出了淺淺的刀痕。
怪物凌空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上還沾著猩紅的鮮血。
邢俠腳步變換,身影一側,手腕翻轉,長刀改為橫握,一記反劈,正中怪物脖頸。
刀身入骨三分,傷口瘆人。
但沒有血液溢出,甚至它好像都沒有什么感覺,因為它絲毫沒有停頓,扭過頭又沖著邢俠咬來。
金烏刀法講究迅猛勁狠,不管對手招式如何變化,也能一一化解。
邢俠身形后退之際,雙手持刀,力劈華山。
一刀正中怪物眉心,頭骨裂開。
怪物轟然倒地,雙眼閉上。
邢俠暗嘆這怪物看著雖然恐怖,但戰斗力屬實太低了。
雖然如此,但是他依舊不敢放松警惕。
緊接著,邢俠眼神一驚,后背有些發麻。
怪物眉心處,一只只紅色的蟲子蠕動著,密密麻麻,如同魚籽。
怪物的雙眼猛地睜開。
這玩意兒就是來惡心人的吧,殺也殺不死,主打一個消耗。
“活尸蠱?沒想到在陽州還能看見這種東西,有趣有趣!”
一道不咸不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知何時,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出現。
二十出頭,文質彬彬。
身材高大挺拔,眉宇間英氣逼人。
“兄臺,你可知有辦法克制?”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
“硫磺酒”
白袍人隨意的說道,隨即便見他雙手捂了捂鼻子,嫌棄的看了一眼那群怪物,隨即他又注意到了大殺四方的穆蘭,不由驚詫道:“玲瓏境高手,竟然這般年輕,還是個姑娘,厲害厲害!”
穆蘭瞥了他一眼。
“硫磺酒有有有”
躲在暗處的小廝探出頭,便見他往后廚走去,不多時抱來了幾壇酒。
孟慶抱起一壇,直接扔了過去。
酒壇子摔碎,淡黃的液體流了出來,那些被穆蘭切得七零八落的怪物尸體原本還在“蹦跶”,在接觸到液體的剎那,瞬間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