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系統提示完成進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那么證明邢俠的推測沒錯,當即也沒藏著掖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合眾人之力,或許破案的速度更快。
鄺捕頭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看著邢俠:“繼續說!”
邢俠點了點頭,繼續道:“這幾名死者除了死亡時間和死因相同,應該沒有任何的相同點吧?”
“對!”眾人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沒有必要浪費大量的時間搜查他們之間是否存在關聯”
邢俠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說道:“我先說說我的一些發現還有推測,大家聽聽看!”
眾人沒有反對,于是他繼續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方向,還是在無意中聽到三個月前柳二爺也屬于毒殺,緊接著沒過幾天,一具含有劇毒的尸體在東郊河里被發現,查驗其身份,是一名來自京城的道長”
“當天下午我就去案牘庫翻查了卷宗,這三個月期間,與四大家族有關的其中一宗偷竊案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偷偷竊的對象正是柳家,而奇怪的是柳家并沒有報案,他之所以被抓還是在后面的一起盜竊中老馬失蹄,在供詞中他提到了柳家。”
“原話是,柳家家大業大,但守衛空虛,甚至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
想來小偷特意提起柳家這事,也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職業履歷,畢竟不是每個小偷都有機會和膽量向四大家族下手的。
眾人懵逼的臉上更懵逼了。
邢俠繼續道:“我的意思是,兇手真正的目標就是柳柏,柳家主!”
鄺捕頭道:“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把你的推測,仔細說說”
“嗯!”
“大約三個月以前,柳二爺糟蹋了柳如歌的貼身侍女,整件事情,就從這里開始…“
“兇手毒殺了柳二爺,但并不解恨,他要復仇的對象是整個柳家”
“于是……她綁架了柳如歌!”
一名黑衣捕快皺眉道:“等等,這個推測說不通,如果綁架了柳如歌,那么昨日婚宴上出現的是,除非……”
“是的,取而代之,昨日那個新娘根本就不是柳如歌”
晴天霹靂!
“昨日我注意到,柳如歌雖然樣貌傾城,但是雙手卻十分粗糙,根本就不像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更像是一個從小干粗活的丫鬟婢女!”
“也就是說,昨天的新娘子不是柳如歌而是兇手!”
“柳如歌自幼體弱多病,平日很少露面,沒幾個人知道她長什么樣子,但不排除府中的丫鬟家丁,所以要想完成這出貍貓換太子的大戲,就必須讓這些人消失”
“但如果痛下殺手的話,這么多人,難免引起官府的注意,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動聲色的遣散他們,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那名小偷去柳家會覺得如入無人之境!”
“而要光明正大的遣散眾人,整個柳家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柳柏”
“柳柏的弱點是柳如歌,所以兇手綁架了柳如歌,讓柳柏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最后還要挾他出現在婚宴現場”
“但是柳柏卻沒有想到,兇手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殺死了”
“婚宴現場柳柏都出現了,自然沒人再去懷疑她的身份,而她只要殺了柳柏,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了柳如歌,沒人會去懷疑她的身份”
“而之所以要拖延我們,我想她是為了爭取時間銷毀罪證,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真正的柳小姐,可能已經被殺人滅口,毀尸滅跡了!”
聽完邢俠的話,鄺捕頭眉頭微微蹙起:“說不通,整個柳家除了丫鬟家丁,還有那么多親眷,這些人總不可能也遣散吧”
“為什么不可能,只要讓柳柏找個借口,把這些人送走就行了,要不然身為柳家嫡女的婚宴,為什么除了柳柏之外,沒有任何一個柳家人。”
鄺捕頭沉默,是啊,婚宴現場,柳家竟然只有柳柏一人。
話到這里,整個推理形成了完美閉環,沒有漏洞!
鄺捕頭低頭沉思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還是說不通,兇手怎么能確定邢家少爺會和柳如歌成親呢?還有,她又是怎么嫁禍給邢太君的呢?”
“兇手一個人當然做不到,所以她必然有幫兇!”
“正是幫兇實現了你剛才說的兩點”
“剛才我說過,三個月前一名來自京城的道長被毒殺并拋尸河中,幫兇冒用了道長的身份,然后用手段讓邢家少爺昏迷不醒,他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出現,妙手回春取得邢太君的信任,然后又告訴邢太君,若想根治,必須找一個八字契合的女子成親”
“我好像在婚宴上確實見過一個道長!”
“我也聽說過這個事情,邢家少爺昏迷不醒,邢太君尋遍名醫卻不見任何起色,直到一個叫乘風道長的人出現,邢家少爺才醒了過來!”
“也就是說,這個假冒的乘風道長就是幫兇,而且他也有機會栽贓邢太君!”
“是的!”邢俠點頭。
眾人陷入了沉思。
腦子里面迅速的整理邢俠所說的一切。
半晌,鄺捕頭猛地抬起頭:“侍女!兇手就是那個被柳二爺糟蹋的侍女。”
“沒錯!”邢俠道。
“出發,去柳家!”
不再猶豫,鄺捕頭顯然也是認可了邢俠的說法,當即下令直奔柳家。
邢俠怔住了。
這只是他的推理,如果不是系統提示進度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他不會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說出自己的推測。
不是應該先找證據嗎。
沒等他多想,一行人已經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邢俠也下意識的跟上了隊伍,只是隊伍中的他不再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所有人再次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已有所不同。
與此同時。
邢家其中一個碼頭,工人們光著膀子搬運著貨物,一個個臉上寫滿了倦容,看上去疲憊不堪。
“抓緊,辛苦大家忙活了一夜,事后每人賞兩吊錢,算是我犒勞大家的”年過半百的龍叔說話也有些中氣不足,頂著兩個黑眼圈,想來也是一夜未合眼。
聽到他的話,眾人這才有了一點干勁,紛紛咬著牙,加快了速度。
“也不知道這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重,你說里面不會裝的銀子吧?”
“想什么呢你,邢太君現在身陷囹圄,邢家的生意可不能亂了,你看龍叔,一把年紀了,跟著我們熬更守夜的,多不容易”
“別說了,抓緊吧,還有最后幾箱了,干完活兒領賞錢去”
“對,擼起袖子干!”
工人們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
一炷香之后,上百個大木箱子整整齊齊的摞在船上,隨著一聲號令,船緩緩發動,駛向了遠方。
龍叔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重重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