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升起,微風和煦。
“你聽說了嗎”
“你是說邢家昨兒大婚發生的慘案嗎?”
“可不是嗎”
街道上,百姓們議論紛紛。
經過一夜時間的發酵,邢家所發生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誰都沒想到民富安生的陽州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這里是永樂王朝的經濟命脈,連江湖仇殺都不常發生。
但是昨天卻破了例。
而且同時牽扯到四大家族之二的邢家和柳家。
…
瀟湘樓。
邢俠從木桶中站了起來,木桶中的水已經干了,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粘稠物,看著有些惡心。
一種前所未有的通暢感席卷全身,先前的疲憊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充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重新煥發了生機。
如煙聽到聲響,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邢捕快,這是在練什么武功,昨日夜里,整個人身體通紅,連洗澡水都被蒸發了,奴家也不敢妄動,暈暈沉沉的就睡著了”
邢俠笑了笑沒有回應,開始窸窸窣窣的穿起了衣服。
如煙緩緩睜開了眼,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而后使勁揉了揉眼睛,長大了嘴巴:“你……你是誰?”
“是我!”邢俠穿衣服的時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子相比昨日變得緊致了許多,甚至有了隱隱的線條感。
聽到邢俠的聲音,如煙更為震驚了:“邢捕快,你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你不是說我都認不出來你了”
“是嗎?”
邢俠穿戴整齊,走到了鏡子面前。
看到鏡子里那干凈的五官雖然比不上邢安生那般俊美無雙,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模樣了,除了下巴上那稀稀拉拉的胡渣有些不協調,整體看上去比起昨日來,提升了三成不止。
說是變了一個人,有些夸張了,認識邢俠的人還是能看出來就是他,五官其實也沒什么改變,只是整體給人的感覺從先前的邋遢,變成了一個英俊小伙。
“這血靈芝丹藥力只吸收了三成就有這么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是全部吸收了……”一念及此,邢俠嘴角緩緩上揚。
他當然在意自己的外表,只是相比外表,他更在意的是身體素質而已。
“走了,記得昨夜我們一夜纏綿,然后一覺到天亮,除此之外,我們沒有發生任何別的事!”邢俠做事謹慎,又提醒了一遍。
“嗯嗯,奴家不會亂說的”如煙回答的很認真,明眸皓齒,因為才睡醒所以未施粉黛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可愛。
邢俠沒有停留,拿上佩刀走出了房間,正好遇見了端著早飯的徐三姑。
徐三姑看著邢俠好半晌,上下打量了幾眼,試探的問道“邢捕快?”
“徐三姑早上好!”邢俠點了點頭說道。
聽到這聲音,徐三姑像是終于確定了邢俠的身份,嫵媚一笑:“邢捕快這是酣戰了一整晚嗎,怎么整個人感覺都瘦了一圈?”
這道聲音昨夜連續了朗誦了三首詩,她記憶猶新。
邢俠不置可否:“先走了!”
“這是我特意吩咐廚房做的,不吃點再走嗎?”
“衙門還有事,所以先走了”
不再停留,邢俠直奔州府衙門。
望著邢俠離去的背影,徐三姑一扭腰,鉆進了如煙的房間里。
“昨晚你倆都干了什么,我看邢捕快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但看上去又精神煥發不像縱欲過度的樣子”
“還能干啥,困死了,我再睡會兒!”回籠覺最是讓人犯困,如煙翻身就睡了去。
“行,早飯給你桌上了,醒了記得吃啊”
“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徐三姑緩緩退出了房間,心疼的看了一眼已經沉沉睡去的如煙。
……
“你知道嗎,我剛聽說,昨夜那邢捕快和如煙折騰了一晚上,今早上起來,整個人都瘦了”
“夸大其詞”
“真的,三姑親眼所見,她親口告訴我的”
八卦的消息就這么一傳十十傳百,瀟湘樓上下皆知。
春宵一夜,殘燭未覺,與日爭輝圖消瘦!
如煙姑娘的功夫在瀟湘樓眾人心里更上了一層樓。
……
師師姑娘正優雅的喝著燕窩,一個不留神,手里的勺子就掉了下來。
“給姑娘換一碗來”小翠連忙吩咐兩名丫鬟。
等到兩名丫鬟退去之后,小翠走到師師姑娘身邊輕輕的按著后者的肩膀:“姑娘可是又為門中的事情犯愁”
“小翠,幫我查一查那邢捕快的身份”
“姑娘你……”小翠有些無語,沒想到師師姑娘想的竟然是那個捕快的事情。
“小翠你剛才說什么?”
“沒什么,姑娘為何要我去查他?”
“我第一次請人入幕就被駁了臉面,還讓我在眾目睽睽下失態,我說了,我不會放過他!”
……
邢俠回到衙門。
整個衙門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死者不止一人,所以大家分別得從死者的社會關系查起,然后再找一下有沒有關聯的人,或者關聯的事
所以,衙門上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氣宇軒昂的鄺捕頭從門外走來,看了邢俠一眼。
邢俠下意識的讓開。
鄺捕頭走到邢俠的身邊,竟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頗為贊許的預期說道:“今天跟著我!”
說罷,轉身向前走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邢俠。
這家伙不是一直瞧不上我嗎?
總不會這家伙看我變帥了,有了其他想法吧!
邢俠不知道的是,昨夜他寫的那幾首詩已經被有心人摘抄下來,到處宣揚。
鄺捕頭則是被其中那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所深深的打動。
能作出這種絕句,怎么可能是一個腐朽之輩呢。
或許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跟上鄺捕頭的腳步進入房間,三十名黑衣捕快分隊而列,整齊有序,邢俠找到自己的位置站了進去。
眾人見到他,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
這家伙今天看上去怎么有些不同了!
沒等眾人想出個理所然鄺捕頭的聲音響起:“大家都說說,對這件案子的看法,兇手有什么動機”
“我覺得兇手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邢家,嫁禍邢太君”
“對”
眾人對這個想法表達著贊同。
邢俠下意識的嘀咕了一聲:“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殺一個人就可以了,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呢”
眾人面面相覷,無法回答。
是啊,栽贓嫁禍的話,殺一個人不就行了!
鄺捕頭:“你說說為什么?”
邢俠看著他:“很簡單,為了打亂我們的破案方向,他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