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遠把這張畫像發給了潘正偉，順便附帶一張他偷拍的一張，小婭的照片。

如果小婭跟這個案子的前期沒有太多關聯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有的話，小婭現在的情況就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今天傅明來的這一趟，簡遠感覺自己半條命都搭進去了，真的不想再碰見第二遍了。

起碼不是這么驚悚的第二遍了。

潘正偉回他的消息很快，關于網上的事他也清楚，但還是委婉的向簡遠表達了這件事最好不要公開，但警方還是給簡遠一個清白。

簡遠倒是無所謂，只希望對方能按著現在這條線索繼續追查下去。

最好能查出有用的信息。

“潘警官我不能保證這條線索現在還能有用，畢竟當年這個少女從始至今沒有浮出水面，看來她還是有她的隱藏辦法。”

“沒關系，這么多年我都等過來了，還不至于連這點時間都沒有。”

“那這樣最好，我們以后盡量減少見面，傅明已經開始對我起疑心了。”

“好，有什么事電話聯系。”

簡遠“嗯”了一聲，跟潘正偉交換了消息以后，掛斷電話泡了個澡。

“已按照您目前流量與實力比例，已解鎖關于殺人犯1/4能力：審訊（已學習70%）”

“注：合格的連環殺人犯應該掌握審訊，這樣才能在每一次對峙中取得絕對性的勝利。”

“情景再現：連環殺人犯（3/4），已解鎖全部情景，最后情景處于：？？？（不可解鎖）”

簡遠看到這突然跳出來的系統，你們系統還有信息滯后這種東西嗎？

我都已經被真殺人犯審訊一遍了，你現在才來是不是有點廢物了？

“能不能換個，能不能換個，這個技能太雞肋了，我就這么一場審訊戲份，還是我演完了你才給我，而且為什么最后一個情景不能解鎖……”

但系統遲遲沒有任何回應，簡遠看著這給的技能，他現在也用不上了啊。

“這個殺人犯技能還有兩個沒解鎖，還有一個情景沒解開，既然是流量與實力比掛鉤的，是不是意味著我演技的實力提升越快，解鎖速度越快？”

“情景再現解鎖的第二次是在我試鏡片段被放出去以后，才解鎖開的，所以不僅跟提升實力掛鉤，還跟熱度……不對，是跟我在大眾心里的實力比例掛鉤。”

“要不然也不會這么慢才解鎖到第三個情景，但我這次是做了什么才解鎖的？”

網上對他的評論不能算太好，扒他黑料的帖子已經一層更比一層高，所以這次不能算在輿論上。

那還有什么嗎？

！他跟傅明接觸過啊！

如果按照這個意思來說，只要他跟系統指定的這個對象，這個殺人犯接觸并且學習或者領悟到什么東西，系統也能解鎖技能？

簡遠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現在這兩個解鎖的東西都指向了他所猜想的點，那么接下來只要實踐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對的。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簡遠把這個想法按在心底，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點開系統，情景再現第一張卡片的前三個情景都已經全部放出來。

雖然簡遠并不清楚為什么最后情景還是處于問號的狀態，但還是洗完澡，做好準備去觀看。

他點開，一瞬間無盡的黑暗籠罩他，強烈的失重感拽著簡遠不斷往下掉。

“咚——”

簡遠感覺自己跌進一副身體里面。

再睜開眼睛，他看到一個并不屬于他的視角，這具身體很快就動了起來，除了自己的意識是屬于自己的以外，簡遠只能被迫囚禁在這里面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

少年把校服領子拉到最高，稍長的頭發遮擋住他陰郁的眼睛。

簡遠想掙扎著從這具身體里剝離，但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警察把少年帶進了審訊室。

中年的潘警官和初出茅廬的何隊走了進來。

簡遠甚至能看清楚年輕時候的何煜那雙眼睛里的清澈愚蠢。

每一個問題，每次審問，直到結束，何煜把少年送出審訊室的時候，簡遠才感受到少年鎮定表情下劇烈的心臟起伏。

他是在害怕嗎？還是說興奮？簡遠聽著耳邊的心跳聲，竟然不知道這個未滿18的少年究竟是什么心理。

簡遠看著少年一次又一次的與警方盤旋，直到潘正偉沉著臉色宣判了他洗清嫌疑。

看著何煜傻傻地把少年送回去，安慰他。

直到那個少女的出現！

簡遠看到她的出現，所有所有的猜想都得到認證！

這不是個人犯罪！

“晚上好。”

位于十字路口的，一家私人診所打開了門。

診所的醫生正坐在真皮沙發上，借著窗外撒進來的月光，細細的打量著他手里棱角已經被打磨光滑的玻璃碎片。

聽到開門聲音，他微微偏過頭看到來人后又繼續拿著放大鏡觀察碎片。

“你好像不意外我會來。”

傅明脫下西裝外套搭在衣帽架上。

“現在該稱呼你叫什么？瞿醫生？還是？”

醫生朝他微微一笑，把碎片收進自己的兜里，起身為他端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咖啡：“什么稱呼都可以，稱呼也不過是個稱呼。”

傅明輕吹一口，神色不明：“瞿醫生怎么有興致來江城了？十五年沒見您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醫生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皺紋：“我有一位病人在這里，所以暫時在這里定居了。”

“被瞿醫生挑選出來的病人？瞿醫生這么多年還是沒變。”傅明抿了一口，神色淡然：“我暴露了。”

醫生靠在單人沙發上，語調慵懶，帶著幾分玩味的表情看著傅明：“所以？你暴露的時候不準備離開，還來我這里喝咖啡，是來找我安慰你？”

“對方掌握了我的關鍵信息，我不認為有誰會清楚這些東西，但瞿醫生您確實是個意外。”傅明朝他露出一抹笑意。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他。

“哎呀，這是要殺人滅口啦？”醫生像滿面油彩的小丑做著夸張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但是一個病人是不能反抗醫生的，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