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盧斌感覺到了一股冷意，整個人如同墜入了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

此時此刻，無論他怎么想，他都很清楚，李誠凡已經發現了自己與佛家的聯系，但到底有多大，他就不得而知了，李誠凡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這時，李誠凡正在武院門口，欲入而不入，言下之意更為明顯：“我清楚內里是何物？”你希望我怎么處理？

這是要逼他站出來。

朝堂？佛修？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讓開。

冬天的太陽并不是很熱，這一驚之下，盧斌只覺得全身都在顫栗，他躲在寬大的長袍下，兩條大腿都在顫栗。

他無言以對。

我的根本就是佛家。不過，揚州也是我的揚州。

盧斌有生以來，頭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了孟子在面對大魚大肉的痛苦。

“仙師，您還是去其他地方吧！”

盧斌在恐懼之中，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真的？還有什么好玩的？”李誠凡眼睛一亮，微微一笑，對盧斌道：“盧刺史，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現在不是詢問我的好時機。

盧斌心頭怒火升騰，表面卻是淡淡道：“有什么問題，能向我請教，是我的榮幸，如果你愿意，我一定會回答你的問題。”

“好吧，我知道了！”

“唰”一聲，李誠凡拔出了程咬金的寶劍，盯著那把劍，問道：“我有個問題，你是不是有一把刀，有一把刀，有沒有把你的刀？”

“啊、啊?”唐舞麟一愣。盧斌怔了怔，滿腔的怒火頓時煙消云散，不解地問道：“你是不是有眼無珠？”

李誠凡點了點頭，舉起了腰間的長劍，扭頭對著所有人說道：“諸位有什么疑問，都可以提出來，我們只是想讓這座雄偉的寺院變得更有氣勢，你盡管開口，無論我的回答與你的想法一致，你都可以告訴我。”

程咬金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我就是和你打這個，不過我經常能品嘗到我們學院的美味佳肴，能不能賞個賞賜，我也很開心。”

大家哄堂大笑，有人嫉妒程咬金和李誠凡互相打趣，也有人想起了街坊間對學校飯菜的贊美，不禁都是食指大動，紛紛皺眉沉思。

李誠凡也跟著一樂，“好！獎品很好尋找。聽聞揚州是盧先生的地盤，生意蒸蒸日上，每年都有數十萬平民受益。長安城里的一切都很好，但這里是內地，平時不能見到海鮮和海鮮，所以我早就餓了。今天，我要借助揚州海上貿易的繁榮，來完成我的心愿。若是有人有異議，我就自己動手，和你一起吃，如何？”

“好!”陳小北點了點頭。

李誠凡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歡呼。

到了這個時候，李誠凡在許多朝臣心目中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

“仙師此言差矣，或許仙師已不在人世，故而我貪仙師一桌酒席，厚著臉皮，用江湖上的話，騙取一餐。”

李誠凡呵呵一聲：“誰能將自己的文化傳播出去，誰就是最好的，你不用害羞。”

這位老人說道：“有句話說的好：人有自知之明，人有自知之明。實際上，武者之間的戰斗，都是要立下生死契約，將他擊殺。他擔心的不是自己出手太狠，而是自己在戰斗中控制不住，導致對手死亡。因此，雖然沒有眼睛，但用刀和劍的人，都有眼睛。”

“不錯!”陳小北點了點頭。

李誠凡點點頭，道：“這只是第一個答案，還算可以。今天的酒會，就由你來陪我吧。”

老人大笑一聲，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看到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還能從李誠凡那里拿到獎品，所有人都興奮地說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些激動的，還在爭論著什么，說著說著什么，場面很是精彩。

李誠凡一邊聽著，一邊接受了所有對他有過正式答復的人的賭注，直到九個李誠凡都同意了，李誠凡笑了起來：“好了，各位，就不怕我累壞了嗎？如果每個人都說，我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大家哄然一笑，慢慢的，大家都覺得，這位溫柔有禮貌，卻又有如此厲害的仙人，是真的喜歡上了。

雖然還不算太強，但能在幾個小時內達到這樣的效果，李誠凡已經很了不起了。

“盧先生，你聽到了這么多的問題，可有什么想說的？”

李誠凡轉身，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盧斌。

盧斌目光一縮，恨不得拔出腰間的刀，將刀尖轉向，朝李誠凡的胸口狠狠扎了一刀，可念頭剛剛升起，眼角的余光突地一亮。

這是一抹干凈的光芒。

這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羅甑生站在李誠凡旁邊，手里拿著一根通體雪白的東西，通體如折斷的棍子，在太陽下閃閃發亮，羅甑生的手指夾著一根長條形的棍子，將那個黑色的窟窿對準了他的額頭。

盧斌雖然不認識這是一件寶物，但也能猜出這是一件寶物，聯想起江水中的雷霆，盧斌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別別別！絕對不能亂來！千萬別亂來！”

李誠凡見他不說話，將長劍往前一推，突然，他手中多了一把刀，刀柄交給了盧斌，刀鋒對準了自己。

“盧先生，你應該是排在第十的，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眼睛，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都必須要有個交代，才能讓這次有趣的旅程有個交代。”

盧斌心頭一跳，難道是十個人？這意味著啥？

盧斌瞬間就意識到，李誠凡這句話的意思是：九死一生，還是九死一生？

“噗……”盧斌聽到自己吞了一口口水，而周圍的人也在吞著唾沫，他終于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有不少人已經看穿了這一點，他們要自己去，必然是九死一生。

“呼……”陳小北深吸一口氣。

盧斌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仿佛放下了所有的顧慮，一臉的平靜。

他俯下身來，一只手握緊了劍柄，另一只手握緊了劍身，握在手中，手腕一翻，刀鋒一翻，刀柄朝上，松了口氣，說道：“當然，刀槍不入，但人都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