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平作為一宗之主,沒必要跟一個叫不上名號的周本昌置氣,他看向谷良,笑著問:
“谷兄,這場上形勢你怎么看?”
谷良灑然一笑:
“用眼看。”
被嗆的祁太平也不惱,指點起來:
“這小伙兒體格不錯,就是修煉的功法有些邪門,涸澤而漁。
即便如此,和曉晗也有不小的差距,曉晗是穩(wěn)贏的。
我看這場比試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吧,不至于因為一次切磋,讓這孩子傷了根基。”
谷良搖頭:
“武者戰(zhàn)斗講究一個勢如破竹,不死不休,我沒有道理叫停。
而且,你說的曉晗穩(wěn)贏,我不敢茍同。”
祁太平眉毛一挑,笑問:
“怎么?小伙子還有贏面?”
谷良正色,看向祁太平:
“要不咱們打個賭。”
祁太平就是要殺殺谷良的威風,他順桿子著問:
“怎么個賭法?”
谷良笑著說:
“這樣,如果我弟子輸了,我把梵風衣送你。”
祁太平精神一振,笑容極為燦爛:
“要玩得這么大嗎?”緊接著就像是怕谷良后悔,接著說:
“好!我應,如果我弟子輸了,星隕劍歸你。”
兩人的對話,場上的賈昆和慕曉晗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都是一臉的費解看向各自的師傅。
不管是5階梵風衣還是5階星隕劍,都算是各自門派的鎮(zhèn)派之寶。
就這么隨意地當賭約的籌碼?
周圍的看客也都難以置信。
尤其是離火宗這邊的弟子。
他們都看得出來賈昆撐不下去了。
宗主這不是把寶貝往外送嗎?
慕曉明對著場上高呼:
“姐姐!快打死那只臭猴子!別讓他們贏走你的劍!”
慕曉晗看向賈昆,眼神漸冷,嘴里輕吐一句得罪了,然后全力激發(fā)星隕劍。
半空中的星隕劍受到牽引,緩緩調轉劍尖,垂直向下。
高空天光大亮,但轉瞬又灰暗下去,只有那把星隕劍發(fā)出更耀眼的光芒,放佛吸收了日光之力。
賈昆瞇著眼瞅了一眼天上刺目的光劍,此時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被那把劍鎖定了。
逃不掉,避不開。
如果此時他不認輸,只要那把劍落下,指定被劍貫穿。
“說好的友好比試,怎么還玩命了?”
他在猶豫的時候,耳朵一動。
是谷良給他傳音。
賈昆摸了摸身上的寶甲梵風衣,露出笑容。
既然躲避不開,那就只能干翻施術者,贏在一個先手。
他大跨步?jīng)_到護罩面前,抬起手臂,按向護罩。
場外的胡辰瞪大眼睛,他看到賈昆原本肌肉緊繃的手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點點萎縮。
當那只手覆在護罩上,已經(jīng)干癟得像是樹皮。
賈昆抬眼看向護罩后面的慕曉晗,淡然說:
“點到為止吧。”
慕曉晗感受到了什么,心里一咯噔,趕忙想要催使星隕劍,但已然來不及。
先前還無堅不摧的護罩,在那只極速衰老的手掌下,瞬間破裂。
賈昆順勢探出手,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慕曉晗的額頭。
慕曉晗渾身僵硬,被破了法。
星隕劍光芒瞬熄,掉落在地上。
依照慣例,練氣士被武者觸碰到身體,便是輸。
賈昆長舒一口氣,拖著身體走到一旁,扶著墻壁坐下,大口喘著氣,臉上豆大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流。
場外的歡呼和討論聲和他無關,他耳邊只有蜂鳴。
腎虛,有時是在過度勞累后。
賈昆急需補一補氣血。
他看著不像是自己的左手,這會都無法做出握拳的動作。
他苦笑著搖搖頭。
求魔的第三層骨相,著實傷身。
不過換來的力量更是驚人。
如果剛才是生死戰(zhàn),慕曉晗已經(jīng)死了。
賈昆昂頭看著灼熱的太陽,感覺有些困。
迷糊中,他看到場外的胡辰一臉贊嘆地對自己豎起中指。
賈昆哭笑不得,這家伙好像誤解了這個手勢。
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等他蘇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寢室的床上,面前是來回踱步的周本昌。
周本昌心細,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賈昆有了意識,他快步走過來,一臉興奮地喊道:
“他娘的,你這也太強了!
本來我出關之后想在你面前威風一把的。
結果我一去左園,就看到你在暴打那個小仙女。
說實話,我打不過那個小仙女,更別提做你對手了。”
“灑灑水啦。”賈昆想擺擺手,卻因為受傷抬不起胳膊。
周本昌哈哈大笑,指著賈昆:
“你瞅瞅你,右手被劍戳穿了,左手...像是被狗啃了,跟枯樹枝似的。
不就是一場比試嗎?你拼什么命。
宗主那個老登跟別人打賭管你什么事?”
賈昆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內襯,對周本昌挑了挑眉頭。
周本昌會意,臉色更加精彩:
“宗主把梵風衣送給你了?!”
賈昆嗯了一聲:
“當時他給我傳音,說只要我贏了慕曉晗,梵風衣就給我了。”
周本昌呼吸都粗重了,他顫抖著手,摸著賈昆身上的寶衣。
賈昆一臉嫌棄:
“口水收一收了。”
周本昌呲溜一聲,咽下口水,說:
“我以為就是給你過把癮,事后要收回的。
那你這傷不虧,甚至我覺得不放心,你還得再挨兩劍。”
說著,真的拿出來一把劍,作勢要戳一戳賈昆身上的梵風衣,看樣子是想試試梵風衣的防御如何。
賈昆趕忙叫停:
“等我傷好了再試。”
周本昌一本正經(jīng):
“等你傷好了,我就打不過你了。”
兩人相視一笑。
賈昆感受著梵風衣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說:
“我一開始還在想宗主會不會是開玩笑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可是宗主,一眼九鼎的那種,應該不會誆騙我。
但是我細想,又覺得不對勁。
你想啊,如果我贏了,梵風衣歸我。
如果我輸了,梵風衣就輸給祁太平了。
無論什么結果,宗主都是大虧。”
周本昌笑著說:
“這你就不懂了,離火宗宗主鍛造5階梵風衣成功,這個消息傳出去就足夠了。
名聲在外,離火宗有沒有梵風衣其實都無所謂了。
而且,你贏的話,梵風衣是留給你的,你又不是外人。
另外,宗主可以打祁太平的臉,這件事對他來說應該更重要。
更何況,宗主還贏了星隕劍呢,這波絕對大賺。”
提到這茬,賈昆趕忙問:
“對哦,后來咋樣了,我當時睡著了,不知道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