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帶著人去？”

嚴謀的話才說出口，就看到老師眼中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他的右手也跟著抬起，哆哆嗦嗦的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化成了一聲嘆息。

深吸幾口氣，陳山發現，自己只能親自指點這個蠢貨。

“你明天一早！早點過去一趟，然后！看清楚之后，再帶著人去鎮里！”

“理由就是核查！”

“不要裝模做樣的核查，要認真仔細！”

說到認真仔細的時候，陳山還加重了聲音。

他希望自己的學生能聽出話中的含義，但是，面前的這個呆子，估計是聽不出來的。

更大的可能，是真的把各個廠查個底朝天！

說完，他還不放心，又補充一句：“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看到學生腦袋點得飛快，陳山就很想一腳踢過去，但，這小子和當初年少時的自己很像。

一樣的軸。

一看就知道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煩躁地揮揮手，陳山無奈地說道：“回去吧！”

等學生離開，陳山找到老花鏡戴上，然后開始在手機直播平臺上搜索剛才那直播間的消息。

幾分鐘后，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一個直播回放。

越看，這位產業局的局長越是迷糊。

……

工廠里。

貨物已經發出，直播平臺打了一半的款項到公司賬戶。

不到一百萬，但這是他的救命錢。

那些可都是積分！

“東方無敵！我現在命令你！把所有的錢都給我轉出來！轉到我的私人賬戶！”

靚麗的會計看了一眼賬戶上的金額，還有一些供貨商的待支付賬款，再看看老板身上穿著的衣服，她果斷搖頭拒絕。

“老板！如果你想吃飯，那么可以直接走發票報銷，項目我可以歸類到經營成本里！”

“你真的沒必要去吃藍橋監獄的飯！”

聞言，李知哼了一聲，轉身靠在墻上，換一個好點的姿勢，不屑地反問道：

“藍橋監獄里面，不應該是你的學長和學姐嗎？我去干什么？”

“還有，你要是不把錢轉出來！我現在就開了你，然后做一個AI！讓它來管錢！”

面對威脅，會計更加不屑。

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指甲刀，悠閑地挫起了指甲。

“老板，作為會計，我必須提醒你！AI無法代替會計坐牢，就像機器人無法代替土木佬坐牢一樣！明白嗎？”

說不過這個女人。

朝這個靚麗的女人豎一個中指，李知轉頭離開辦公室，走到門口，又再次回頭。

“那你記得找供貨商要材料！這幾天我們的顯卡出貨應該會達到一個頂峰！別到時候斷貨了！”

“知道了——”女子特有的鼻音，在夜里拉得老長。

從辦公室走出，李知看了一眼夜空。

地面的光亮，讓天空中的繁星隱去。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今天算是開了一個好頭，回去好好睡一覺。

明天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了！

財務室里，等李知消失不見，東方無敵立馬切換電腦桌面，打開聊天群。

東方不敗：“姐妹們！我可以不用擔心飯碗打脫了！我們老板的第一批顯卡賣出去了！”

西方菜雞：“恭喜！”

北方暴雨：“恭喜你這份繳納五險，還包吃包住的工作保住了！不過你老板賣顯卡，貨物保真嗎？”

東方不敗：“保真！”

南方暴曬：“那你還不去好好工作？還想著打游戲？你這樣的人！活著只會把米吃貴！”

北方暴雨：“不過你老板也是個狠人！顯卡這種東西，居然說做就做出來？”

西方菜雞：“說實話！我還是有點不太信！”

南方暴曬：“你這幾天機靈點！把工作做好！有可能會有人來檢查！”

東方不敗：“明白！我先下了！”

發完消息，東方無敵關掉電腦，把密鑰塞進保險柜鎖住，檢查完沒有遺漏，這才哼著歌離開。

明天！

將是全新的一天！

午夜時分，茍曄乘坐的飛機慢慢落地，整個人飄乎乎的落地。

在門口打了一個出租車，直奔那個抄錄下來的地址。

當第三次路過同一個路口時，他忍不住了。

“師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出租車啊！”

“那你認得路不？”

“我認得！”

司機回答得很認真，閃著精光的眼睛一直在往外看，似乎是準備再拉一個拼車的。

見到司機如此，茍曄也忍不住了，直接指著出租車碼表發問。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出租車上的碼表，比我導航的總里程還要多，而且，你還沒有到站！”

司機看向碼表，碼表非常敬業的跳動一下。

從24.3公里直接跳到26.1公里。

司機慢慢抬起頭，正好看到茍曄的手機攝像頭。

“嘿嘿！誤會！”

天色蒙蒙亮，茍曄終于抵達了直播間上的地址。

用地圖定位一下，他很快就看到了那家工廠。

占地面積三百多畝，寬闊的大門，五層的辦公樓矗立在最前方。

后面是灰褐色涂裝的廠房，用手機自帶的攝像頭放大。

可以看出工廠內的環境非常整潔，除了沒看到幾個人，這工廠的第一印象，和他想象中的小作坊完全不同。

“難道真的是某個大廠的小號？可是大廠的小號，也不應該獨自弄一個牌子啊！”

心里低吟一聲，茍曄十分自然地走向路邊的面館。

點一碗牛肉面，漫不經心地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剛吃了兩口，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號出現在廠房門口。

然后，是一個更加熟悉的人。

嚴謀！

從駕駛室走下來，嚴謀對著廠房拍了幾張照片，正要上車離開，手機響了。

“往后看！過街！老劉家牛肉粉！”

順著指引過去，嚴謀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老茍！”

“兒砸！”

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抱在一起，互相給予了對方最重的拳頭問候。

知道兩人都扛不住，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手。

“你來這里干什么？”x2！

茍曄手指一下對面的工廠。

“一個新的顯卡廠商！而且是擁有自己完全獨立技術專利的廠商！這是一個商機！你呢？”

和茍曄一樣，嚴謀也指了一下對面。

“和你一樣，如果這個商機是真的！那么，產業局今年的業務就能說圓滿完成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