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走前面留長發的叫做江波,四海堂主的兒子,性格乖張怪異,好似神經病。
跟后面拿棒球棍的叫做阿牛,四海堂養的拳手,人猛拳硬,經常一打多。
“你們好啊,我剛聽到有人要換腎……干!恁娘!有錢換腎,沒錢還債?”
這江波大概是學過變臉,前一秒還笑呵呵,下一秒就麻麻匹,讓人厭惡,想撕爛這張臭嘴。
“你們怎么又來了?”聽見又是催債的人后,江婉容連忙從凳子上站起,將秦朗護在身后,略帶驚慌地問道,“不是前兩天才來過嗎?”
“飯要天天吃,錢要天天還,你這可是120萬的賭債,不想著每天多還一點利息,竟還要我上門催收?真是沒有道理。”
“什么?!”王婉容氣得臉煞白,激動地質問著,“不是117萬嗎?怎么又多了三萬?”
“這多出來的三萬是這幾天的利息和我的出場費,已經是老顧客優惠價了。”
江波猛地一腳踹翻了飯桌,那桌子上沒喝完剩下的稀粥全灑在了地上。
“干!恁娘!你就說還不還錢吧?”
“不還,我沒錢。”江婉容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指著兩人,聲音發顫地道,“你們快點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江波笑了起來,神經兮兮的,惹人厭惡,他打了一個響指,“阿牛,來個響兒。”
阿牛拎起棒球棍,砸在了櫥柜上。
“哐”
櫥柜里的碗筷和瓢盆都掉在地上,哐哐作響。
秦朗忍不住想沖過去,卻被人拉住了手腕,他看見江婉容的眼里全是擔憂,只能暫時咽下胸中的怒氣,卻沒有松開握緊的拳頭。
江波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很不滿意。
“不夠力,再來。”
阿牛握緊棒球棍,深吸一口氣,用力地砸在了冰箱上。
“砰”
冰箱立刻就凹進了一大塊,不用看就知道壞掉了。
秦朗氣得鼻孔冒煙,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抱住了,他死死地盯著阿牛,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畢露。
“沒吃飯嗎?使勁砸!”
阿牛使出渾身力氣,揮動著棒球棍,朝烤腸機狠狠地砸去。
“不要!”
江婉容猛地撲了過去,擋在了棒球棍前,她的頭離棍子只有幾厘米,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不知是急的,還是嚇的。
“砸死我吧!這機器爛了,我也不活了。”
這一聲怒吼,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江波是來討債的,不是來殺人的,若是逼死了人,那事兒就大發了。
阿牛雖然聽話,但他不是傻子,打砸的活可以干,這蹲牢房的鍋不能背!
秦朗則怔怔地看著江婉容,為她感到難過。
櫥柜碎了,冰箱壞了,桌子倒了,地上一片狼藉。
幾分鐘前,她還坐在凳子上跟自己聊著天憧憬著未來。
幾分鐘后,她的家,家中僅有的幾件家具,幾乎全被砸了。
而現在,她擋在棍棒的前面,身后是她掙錢的工具,是她的希望。
希望沒了,她就不活了。
怒火在秦朗心中熊熊燃燒,燒得他快要爆炸了!
“干!恁娘!想死滾遠點,別賴我們身上……阿牛,我們走。”
“就這樣走了嗎?”
秦朗的聲音冰冷得像是寒冬臘月里的冰刃。
“怎么?你還想留我們吃飯?”
江波豁然轉身。
在這個時候還敢開口留人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這兩種人,盡量不要招惹,容易出大事。
“不道歉嗎?”
“不賠錢嗎!”
此時的秦朗像面目猙獰,雙眼赤紅,胸口因情緒失控而起伏不定。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在東非草原上見過的那頭獅子,很饑餓,很憤怒,很想撕碎面前的獵物。
“哈哈!道歉?賠錢?阿牛,給他松松骨,別用棍子,打死了麻煩。”
阿牛扔掉棒球棍,脫去西裝,露出許多塊鼓起的壯碩的肌肉。
他見秦朗非但不害怕反而盯著自己的肌肉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頓覺菊花一緊,心中多了幾分警惕,“兄弟,以前學過拳?”
“沒學過怎樣?學過又怎樣?”
“學武之人,最講武德,我不能仗著自己學過幾天拳就欺負你。”
呵呵,道上的兄弟竟然也會講武德?
秦朗語氣淡漠地回答道:“我當過兩年兵。”
因為某些原因,在寶島省,每個成年男子都要在部隊里服役兩年,是為義務兵。
這些義務兵一般是接收過輕量訓練的普通人,除了在部隊憋久了,興趣改變了,有可能喜歡其他管道外,沒什么值得重視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小心了。”
阿牛松了口氣,也不裝了,右手握拳,直砸秦朗的胸口。
“來得好!”
秦朗不閃不避,使了七成力氣,揮出一記直拳。
“砰!”
“哐!”
秦朗硬接了這一拳,卻退了三四步,卸掉了一部分拳勁,這才沒有受傷,但胸口肯定已經紅腫了。
他不是躲不開,他是在測試自己的抗擊打能力,經過系統加強后,他的身體素質明顯提升了,看樣子以后要努力完成任務,多掙點屬性值,也許有朝一日能變成拯救世界的超人。
阿牛也挨了一拳,整個人像被牛角撞擊了一樣,退了好幾步,雖然沒受傷,但他的心臟噗通狂跳,眼睛里也全是恐懼。
這拳,真TM的太重了!
這人,玩扮豬吃老虎?
幸好自己出門前在胸口墊了塊鋼板,不然非得骨裂,甚至有可能骨折。
此時的阿牛并不知道秦朗只用了七成力,當他知道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為此,他注定要付出血淚代價。
“阿朗,你受傷了?”
江婉容驚呼道。
原來秦朗的右手手指全都破了皮,已經流了不少血。
她跑進房間,找來紗布和酒精,想要給秦朗包扎傷口。
“太麻煩了。”
秦朗直接拿起整瓶酒精,全倒在了右手上,再用紗布在手上緊緊地纏了兩圈,變成了一個紅白相間的拳套。
整個過程,秦朗面無表情,不僅沒喊一聲痛,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真是個狠人。
“再來!”
兩人都使出了渾身力氣,幾乎同時出拳。
拳風陣陣,呼呼作響,刮得人臉疼。
這一次,秦朗動了,往右邊閃了半個身位,所以阿牛的拳,落空了。
但阿牛卻挨了一拳,鼻梁斷了,鮮紅的鼻血流出來,根本就止不住。
胸口墊鋼板的雜碎也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