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
刑警支隊的辦公室里,局長徐洪望著一干刑警中氣十足的說著。
會議室里安安靜靜,所有人坐下,筆挺的坐姿,側著頭看向這位已經四十八歲的老人。
四十八說起來也不老,但是這位局長已經滿頭白發,看起來有些暮氣沉沉,但是卻有一股莫名的氣場,顯的那么威嚴。
徐洪首先看向坐在最近的汪嚴,沙啞的聲音問道:
“先說說案件吧!”
汪嚴點點頭,率先站起身來,走到早已經準備好的工作板旁,指著一張現場照片說道:
“作案地點是鎮北那塊荒地,報案人是個拾荒的老人,具他所說,他就住在案發地七百米的地方。”
說著又指著一張破舊發生死者的那間老舊破房
“報案人早上五點起床,由于連續幾天的暴雨,路上稀泥巴多,他怕摔跤,所以選擇走了有大量碎磚碎瓦的現場。”
“老人口訴,剛走到現場附近,就下起了大雨,老人只好找地方避雨,于是發現了死者。”
汪嚴說著,想起回到警局看到那位老人時的畫面。
老人明顯驚嚇過度,神情都有些呆滯,手腳都時不時顫抖。
回過神來,汪嚴又指向一張腐爛嚴重的尸體照片,尸體赤裸上身,躺在一張白布鋪墊的法醫臺上。
“這是一起極其惡劣的兇殺案,死者被兇手綁在椅子上,雙腳被暴力致殘,雙手被重度扭曲在身后,脖子被一根紅繩勒住,手腕處有切割傷口,死者在生前遭受了一系列的殘忍對待,直到死者沒有反抗能力后才殘忍將其殺害。”
“關于尸檢這一塊,老李,你上來講講!”
老李點點頭,推了推眼鏡站起身來,走到汪嚴旁邊對著他點點頭,手指點在照片上:
“根據尸檢得出,死者是先被人敲碎了膝蓋骨,喪失了行動能力,隨后被帶到現場被兇手綁在椅子上,在這個過程中,兇手再次將死者的雙手強行掰斷,綁在椅子上…”
局長徐洪開口打斷:
“等一下!你是說這里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老李點點頭看向徐洪說道:
“如果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那么現場就會遺留死者DNA,你想想,一個人被敲碎膝蓋骨,那是多么痛的一件事,死者必將反抗,所以DNA會有殘留。”
“換句話來說,現場應該到處會有死者DNA,而這種殘留哪怕你事后再怎么打掃,你也不可能打掃的干干凈凈。”
徐洪點點頭,眼神示意老李繼續。
“大家都知道,人體很脆弱,但也很堅強,當然了也不排除兇手知道哪怕敲碎了死者膝蓋骨后再掰斷雙臂,并不會導致人死亡,所以兇手將死者帶到了現場。”
老李指了指死者手腕的照片。
“最后將死者割腕,我仔細分析了一下這個傷口的大小,這個傷口失血過多導致死亡的時間大概是三個小時左右,但是死者先前有重度身體損傷,大腦會因為疼痛導致麻木,意識模糊,所以真正死亡時間并不能精確。”
老李說完,和汪嚴對了一個眼色,就回到座位坐下。
汪嚴再次指向白板上的照片說道:
“具體的案件分析,我和老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現在我來安排一下具體的調查工作。”
“小王,你兩個人具體摸查附近有沒有人在現場附近發現了可疑的地方,越詳細越好。”
“小周,你重點檢驗現場的蛛絲馬跡,看能不能再發現些有用的線索。”
“小馬,你多帶幾個人走訪鎮上封閉性隔音性強的地方,附近人越少的越好,一旦發現這類場所第一時間聯系我。”
當汪嚴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帶著疑惑。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叉著腰看向一眾刑警,看會議室內除了帶著一臉淡笑的老李,沒有人懂他的心思,包括此刻同樣皺著眉頭的徐洪,徐局長。
他又重重嘆了口氣:
“唉!老李剛剛不是說了嗎?這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么第一案發現場是不是要去找…”
話說到這里,還好下面的人都反應了過來,被叫做小馬的刑警急忙接話:
“兇手是在第一案發現場敲碎了死者的腿蓋骨,那么在案發時,兇手肯定會找個隱蔽性強且沒有多少人的地方下手。”
說完,小馬看向汪嚴,看到他點頭,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位汪大隊長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加暴脾氣。
汪嚴又吩咐了一下其他的事情,這才走回座位,看著徐洪說道:
“徐局,這就是今天的案情會議,我已經全部說完了,你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徐洪點點頭中氣十足的開口:
“我沒有什么要說的,就一句話,這個案子性質十分嚴重,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免得引起百姓的恐慌。”
說完徐洪站起身來,朝著在場的人都敬了個禮。
“那就全權拜托各位了,散會!”
眾人回禮!
老李再會議一結束就想要去找汪嚴,只是還沒說上話,就被徐洪打斷。
“汪隊,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汪嚴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老李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出了會議室。
“什么事,徐局!”
徐洪一改嚴肅,笑著開口
“怎么樣,這次的案子棘手嗎?”
汪嚴看著一臉笑意的徐洪面色有點古怪,不自然的拉了拉身上的夾克。
“徐局,你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找我?我可先說好啊,其他地區的事你別叫我,我們自己地盤上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難道還要我出協助其他地區?”
汪嚴可是受夠了徐洪這突然的笑臉,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準沒好事!
“誒!你小子,我還沒說呢?你反應怎么這么大!”
徐洪板著臉了:
“我們這里出了這么大的案子,我還能把你丟出去?當我老糊涂啊,你小子可真能想的。”
“你上次不就…”
汪嚴還想反駁,徐洪擺擺手,開始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聽你閑打屁了,我直說了,市里分來一個實習生,跟你了。”
“實習生?不會吧,以前我們搶著要,他們都不給,現在怎么突然給我們分了一個名額。”
汪嚴一聽這事有些不可思議。
以前也有這種分配實習生的事情,好幾次汪嚴叫徐局去申請名額,可人家都說:
“你有了一個汪嚴還不夠啊,這些實習生就給我們吧!”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聽說是她主動要調來我們這里的。”
當時徐洪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跟汪嚴的此刻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驚訝!
沉默了一下,徐洪站起身來拍了拍汪嚴的肩膀:
“先別管了,案子要緊,你趕緊去把這個案子破了,其他事情再說。”
“誒!好,我辦事你放心,我們鎮上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
徐洪沒好氣的一角踹過去:
“瞧把你能的!”
語氣卻沒有懷疑。
這位汪隊長從擔任隊長開始一件件大案小案在他手上都是雷厲風行的解決了,所以此刻的他絲毫沒有戒備黑幕拉開的這一角…
……
就在刑警支隊開案情會議的時候,一輛綠皮火車在北湖市停靠。
一個穿著隨意休閑的女人提著行李走了出來,她一頭短發,顯的十分干練,背著一個大包,提著行李箱走出車站。
車站外下著雨,卻擋不住來接站的人群,她目光掃視一圈人群,停留在一位穿著便服的人身上。
她豪不猶豫走向那個人,那個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隨后那便衣又慌張的準備抬起手上的一個寫著名字的紙板。
她眼疾手快的一手按在那人手上,那人朝她看來,她笑了笑說道:
“別舉了,怪丟人的!”
那人一下反應過來,欲言又止。
女人點點頭,笑著說:
“我們是先回市局還是直接去魚米鎮。”
“我們局長說了,看你的意愿。”
女人點點頭看向這座陌生的城市
“直接去鎮上吧!”
那人點點頭,帶著她上了一輛車,等到女人在后座入座,他隨手將紙板放在副駕,便開動了車子。
那紙板上寫著一個名字
夏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