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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月光下的劊子手
2005年北湖市魚米鎮一處荒地里的破舊小房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無所遁形的顯露了出來。
月光順著玻璃的花紋滲透進房間里,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奇怪的是這個破舊小房子方圓幾里沒有人家,可是順著月光照亮的那一塊地方有個人好像坐在椅子上,他的整個身子在黑暗里,唯有一雙腿和半張椅子暴露在月光下。
順著玻璃上帶著泥灰的花紋仔細打瞧,便可以發現那雙腳的褲子上被紅繩綁在椅子上。
可惜的是月光照不到椅子上的情況…
許久,那黑暗里的地上有一攤暗紅的液體從“黑暗流向光明”
是血!
似乎就連月亮也好奇發生了什么,月光的照射角度發生了偏移。
月光被玻璃擴散,照到了黑暗里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個人頭上被套上黑色的頭套,脖子有紅繩纏繞,另一頭衍生在黑暗里某個角落,繩子被拉的筆直。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就連身子也被綁在椅背上。
這種捆綁方式能死死的將人綁住,動彈不得。
由于被紅繩拉著的緣故,他的頭戴著頭套卻在直視前方。
繼續觀察,這個人坐著的椅子下面有一攤暗紅的液體,好大一攤,液體已經四散開來。
之前看到的液體便是從這里流出來的。
可以猜想的出來,此人被反綁的雙手上有傷口,而根據地上的血液分析,應該是動脈傷口,不然不會流這么多的血。
椅子上的人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月亮再次延伸,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里,有個穿著雨衣的人影正直勾勾的望向坐在椅子上的人。
他一動不動,仿佛一個模型。
他穿著雨衣將全身包裹,月光只能照出他的輪廓,且看到并不真切。
就這樣持續了好久,慢慢的就連窗戶投射的光也越來越淡。
天空有烏云飄來遮住了月光,隨后閃電劃過,徹底照亮房間,雖然只有一秒。
但是卻能清楚的看到那個人影整個身子,那的確是一個人,他手上纏著紅繩,另一頭連接的便是那個椅子上人的脖子。
他的臉大部分被隱藏在雨衣帽子中,只能看見他嘴上亂糟糟的胡茬。
而且,他還在笑…冷笑!
就只是一瞬間,房間里又變成黑暗。
在慢慢消散的月光下,那個人動了,他一步步慢慢的朝椅子上那人走去,或者說是尸體。
他在朝前走,月光在慢慢退。
他就像裹挾著黑暗正逼著光明后退。
直到月光徹底被烏云遮蓋,房間里再次變成黑暗。
天空仿佛在悲憫,流下淚來。
嘩啦啦!
頓時間,暴雨傾瀉向大地。
嘩嘩作響,振聾發聵…
………
噠噠噠…
雨水打在雨傘的上的聲音聽起來并不糟糕。
“嚴隊!你來了。”
一名刑警打著傘,跑到路邊一輛小轎車旁給一位中年男人打著傘。
中年男人三十多歲,名叫汪嚴,刑警大隊隊長,人高馬大,特別有威嚴。
“哦,昨天陪老婆回丈母娘那里了,離的遠了些,怎么樣?現在是什么情況?”
說著,汪嚴凝重的四周打量著,又看向圍著一群人的一處破舊老房屋。
刑警邊替這位大隊長打著傘,便匯報著詳細情況。
“是這樣的,死者男,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致命傷經過檢驗是兩處,一處是脖子有勒痕,一處是手腕處割裂導致大出血,法醫正在里面驗尸,具體情況要等法醫報告,初步估計死者已經死了兩天了?!?
汪嚴點點頭,腳下踩著淤泥和石塊,坑坑洼洼的路,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好不容易走到一處平展處,他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這鬼天氣,加上這路,附近的情況,兇手怕是早已經精心謀劃了許久才作案的?!?
這偏僻的地方,不起眼的破舊老房屋,加上地方全是灰土泥沙,破磚破瓦,本來就很不好找線索,加上最近幾天連續的暴雨,都被兇手充分的利用起來。
換句話說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汪嚴并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里這般想著。
過了一會,兩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手套、簡易發帽的法醫朝他們走來。
“誒!嚴隊!”
“怎么樣!?”
法醫摘掉口罩,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死者死亡時間基本已經判定,72個小時左右,具體的時間還需要拉回局里解剖才知道?!?
汪嚴點點頭,老李算是支隊里資歷最老的法醫了,在市里省里也有一定的威望,他說的基本沒有什么問題。
“只不過…”
老李推了推眼鏡,有些欲言又止的。
“老李,有什么不對的嗎?”
汪嚴問道。
“到也不是…只是我有點好奇,死者的姿勢,實在是太怪異了?!?
老李邊說邊比劃,仿佛在模仿死者的姿勢。
“走!去看看。”
汪嚴說了一聲便大步朝著破舊老房屋里走去。
進到屋內,一股難聞的氣味沖進鼻腔,就算是經驗老道的刑偵隊長也不由得用手扇了扇鼻子。
老李在一旁輕輕一笑說道:
“這算是好的,已經通風了好久了,雨天潮濕,屋內悶的很,尸體腐爛的快?!?
汪嚴扇著鼻子,瞧向前方,只看見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被捆綁在椅子上,就是正常的坐姿的樣子。
就一眼,經驗老道的嚴隊就發現了老李口中的怪異。
按正常邏輯,尸體死后身體機能會消失,頭部會耷拉下來,但是尸體的頭部卻被兇手用紅繩給強制拉起來。
就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正視前方的模樣,并且,死者的雙腿是被打斷了綁在椅子上,因為死者的雙腿膝蓋處有明顯的凹痕。
雙手也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被放在背后。
“他這個手是不是被…咔!…”
汪嚴對著老李做了一個動作。
就是做懶腰的動作,然后他手臂朝下壓了壓。
老李點點頭。
汪嚴腦子里頓時想到一個詞
“變態殺人狂!”
打斷膝蓋骨,又將手臂折斷,如此殘忍的殺人方式。
“痕跡組,有沒有什么收獲!”
只一會,汪嚴朝著屋內正在仔細檢查的警員們問道。
“暫時沒有發現可疑痕跡,甚至連灰塵都很少,我們懷疑兇手在殺人后打掃過痕跡?!?
有警員回答道。
此刻汪嚴的臉上再次凝重起來。
兇手不僅殘忍的虐待了死者,還將房間打掃了一遍,看來真的是準備充分。
“好了!拍照取證,將尸體拉回去再說。”
兇手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加上下了三天雨,現場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查找的證據了。
不一會,一輛輛警車先后離去,老李隨著尸體一起上車先回局里了,只留下汪嚴站在雨里看著這片荒地,心中警鐘長鳴。
他知道這起案件對于已經大半年沒有大案的魚米鎮來說意味著什么。
最終他熄滅了手中的煙,鉆進車里,只是眼睛還死死盯著那個破舊的老房屋。
隨后,汪嚴發動車子,朝著局里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