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武走出家門口,來到院子里,發現老趙家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
有一大爺,一大媽,二大爺,二大媽,三大爺,還有傻柱和賈東旭。
一大爺首先勸道:“大兄弟,動不動就打媳婦兒,還有沒有一個老爺們兒的樣?”
老趙很委屈的說:“我也沒想打她,主要這女人欠揍,我每個月辛辛苦苦的工作,唯一的要求就是抽點兒煙,喝點兒小酒。
結果她總是跟我甩臉子,讓我煙也別抽,酒也別喝,每天就知道干活兒,吃飯,一大爺,您說這樣我活起來還有啥勁呀?”
“誰說沒勁?你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活嗎?上有老下有小,你老娘雖然在農村,但也需要你孝敬。
你還有三個孩子,大的才剛剛讀初中,小的才幾歲,剛剛上小學,為了他們,少抽點兒煙,少喝點兒酒,咋啦?
再說你們家情況擺在那兒,沒錢你抽什么煙,喝什么酒?”
“一大爺,你這話說的,沒錢就不抽煙,喝酒了?如果都照你這樣說,這年頭就沒有多少人有錢。
全部的男人都不抽煙,不喝酒了,煙和酒賣給誰呀?”
看來老趙還挺關心這兩樣東西銷不出去,老趙跟學武他們家,屬于同宗,離得比較遠,輩份上面排不到一塊兒。
他之前一直叫學武老爹大哥,叫他老娘大嫂,所以學武得叫他叔叔。
看到一大爺勸不住,他總有自己反駁的意見,還一肚子委屈。
而嬸子在旁邊哭哭啼啼,整個也是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三個孩子,大兒子年歲大一些,已經開始懂事,不過父母打架,他依然無能為力,站在門口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小的兩個孩子,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在門后緊緊抱成一團,嚇得直打哆嗦。
面對這樣的家庭和父母,孩子們最無辜,也最無助。
日子難過就算了,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十天半夜的打一架,這樣的日子過起來還有啥勁?
不過作為外人,趙學武也不知道到底該怎樣勸,不是自己經歷的,無法體會當事人那種痛苦的心情。
但他還是能理解,同時盡量把自己置身于他們的環境之下,把自己當成他們去思考問題。
這樣就會有新的發現,一大爺勸了半天沒用,二大爺,三大爺人來了,但根本不說話。
他們也知道,說也沒用,畢竟你一大爺都勸不住,其他人更不用說。
對方更不愛聽,想到這里,趙學武走上前去,把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繩子扶起來,把她扶到臺階兒上坐下,又把孩子們弄到她的身邊,然后對孩子們說:
“勸勸你們的媽媽,讓她別哭了。至于你們的爸爸,我來勸他,讓他跟你們媽媽道歉。
動不動就打媳婦兒的男人,確實不是好男人,我們老趙家的男人更不應該如此。”
說完他站起來,來到罵罵咧咧的老趙身邊,首先叫了一聲叔叔,然后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說:
“叔叔,雖然我是晚輩,但我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你跟那嬸子經常鬧矛盾,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家里窮,錢不夠花。
但不管怎么說,這不是你打媳婦兒的理由,打媳婦的男人,真不是什么好男人。”
趙學武這么一說,老趙一張老臉就有點兒掛不住,仗著自己是叔叔,很生氣的說:
“你小子咋啦?你哪有資格教訓我?你現在還小,不知道生活的滋味,等你被生活壓彎了腰,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看不到希望的時候。
你除了能喝點兒酒,抽點兒煙,還有啥想頭?”
“叔叔,消極的生活態度不可取,這樣吧,只要你去跟嬸子道歉,讓她原諒你,而且保證以后不再打嬸子。
我就把我的釣魚技術傳授給你,保證你每個星期天去釣魚最少能賣到幾塊錢?一個月四個星期天,加起來有個十多塊錢的收入,整個家庭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
等于你把工資全部交給嬸嬸,然后你釣魚的錢,抽煙,喝酒都夠了,這樣家里無形中增加了收入,生活壓力一下子減輕了。
你也有了自信,生活條件也改善,你跟嬸子之間也就沒那么多矛盾了,一舉兩得呀!
你干不干?”
“啥,釣魚?你釣魚不是純粹拼的運氣嗎?還懂得釣魚秘籍呀?”
老趙有些茫然,主要擔心這小子蒙他,再說跟媳婦兒道歉,一個大老爺們兒,這怎么可以呀?
所以他想了想,直接搖頭:“要我跟你嬸子道歉?不行不行,再說你小子懂啥釣魚秘籍?你把我當傻子呀!”
“叔叔,我現在是復讀的高中生,明年就要考大學,而且很快我就18歲是成年人了,如果我說的話有半句是謊言。
我任憑你處置,總行了吧?”
為了讓老趙相信自己說的話,趙學武已經把姿態放的很低,如果不是好歹叫叔叔,他才懶得管呢。
“你的意思是,你真懂釣魚秘籍?擔保我每個星期都能釣到魚,是嗎?”
老趙明顯還不太相信趙學武的話。
趙學武直接拍了拍胸脯說:“這個星期天你跟我一起去釣魚,如果你釣不到五斤魚以上,我把我釣的魚給你。
保證你不少于釣五斤魚,而且釣的魚我還給你報銷1毛五一斤,賺7毛5,比你上一天班也少不了多少。
如果這樣你都還不信,那我無話可說。”
趙學武說完,后退了一步,畢竟兩人離人群有點遠,有的已經開始在起哄。
特別是許大茂和傻柱,兩個家伙就在后邊嚷嚷。
許大茂首先說:“趙學武,怎么哪兒都有你?你個小屁孩兒哪兒懂啥叫勸架?”
“他懂啥呀?瞎摻和唄,這小子以前都不這樣,現在變得特別愛管閑事,好像自己是院里的一大爺似的。”
說這話的是傻柱,他跟許大茂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兒陰陽怪氣兒損趙學武。
弄得剛出來沒多一會兒來學武老娘劉彩娟心里很不是滋味,想過去叫住自己的二兒子,讓他別管閑事。
結果大兒子趙學文在旁邊拉著老媽的手,小聲的說:
“媽,二弟自有分寸,別聽傻柱和許大茂他們的,他們兩個就是個二貨,跟二弟比,提鞋都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