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無數的聲音，無數的意識沖擊并沒有能對張德瑞的精神產生什么影響。而一旁的白樺，因為她的時間是停滯的，所以也無法接受任何信息，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救了她。

不然的話，她大概率就死了。

過度龐大的信息傳輸往往也是極其致命的攻擊手段，在張德瑞穿越后的這個世界中，一些神神叨叨的小說里就有關于這樣的‘無法交流’的高維存在，什么古什么什么的。

“別這么激動啊，這么激動干什么。”張德瑞伸出兩只手往下壓了壓，“你看看，你都分裂出多少張小臉了，沒必要這么激動。”

“再來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你還能正常交流嗎？”看著已經分裂成無數快的巨型雕塑，張德瑞有點好奇，畢竟這也是他在之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他看過很多小說，在老家那邊看的都是科幻文，在這邊看的則是玄幻或者奇幻。

但因為平時要工作賺錢，所以他在來到這邊之后其實也沒那么多時間看小說，但還是掃過幾本，當然，也就幾本。

主要還是錢包頂不住，因為在這邊看小說太花錢了，那些作者更得又慢，而他看書的速度太快，畢竟武者大腦在這個時候總是性能相當好，所以他看小說只挑字數多的、在銷量排行榜上比較靠前的來看。

這樣一下來，要看完一本小說，那起碼就得花上幾百甚至幾千塊。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張德瑞迄今為止花錢最多的地方，除去盤下這間里面有個特異點的鋪子外，另一個就是看小說了。

但就算是花了這么多錢在看小說上，張德瑞卻也仍然沒看過幾本，畢竟之前沒啥錢。而現在剛有錢了又有了更多的娛樂方式，看小說的時間自然也少了。

但不管是在老家的小說，還是在這邊的小說里，張德瑞都沒有看過到過能與眼前這個存在相近的角色。

盡管對于這個巨大的雕像建筑充滿了好奇，但張德瑞此時最想問的卻并不是它究竟是什么，而是另一個問題，他還沒忘記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可不是為了看這些在夢里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是回憶自己或者白樺曾經記憶最深刻的噩夢。

他來這里是為了解決那個在他店里搞事，影響他以后開店的怪物的，但不論是在兩人先前的夢中，還是之后這個地方，他連那些貴物的一根毛都沒有看見。

他媽的，都躲到哪里去了？！

“另一個，另一個宇宙，真的，在這個宇宙之外，真的還存在著……”

“你到底想說什么？”

看著那無數的人，聽著那無數的聲音，即便這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但張德瑞還是皺起了眉頭，“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是從另一個宇宙來的了?！?

“真的存在著另一個宇宙么？”

終于，在卡了足足三秒鐘，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詞后，雕塑終于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

“它……真的存在么？”

“我就站在你面前呢。”

“……”

雕像徹底碎裂，無數張人臉鋪天蓋地地壓到張德瑞身前，將他整個包裹于其中。無數的記憶，無數的信息，也在這一刻開始源源不斷地涌向張德瑞的腦海。

其信息量之大，就算是以張德瑞這個第四境界的超級大腦都受不了，但武者的腦袋畢竟不是這個世界普通人的腦袋，不是啥玩意兒都可以一股腦兒地沖進來的。

它有著自己的一套防御機制，信息流未超出承載能力，就可以接受，選擇關閉，而如果明顯過于龐大，那這樣的信息流是連接收都不會被接收的。

它會被直接擋在腦袋之外，想進去是不可能的。

畢竟武者天生就是為了戰斗而存在的，他們的防御是整體性的，并不存在著這邊小說里所謂的‘罩門’一說。

只能說，這個世界的小說有其局限性，畢竟只是單純的幻想作品，而且可能是為了‘合理性’，不敢設定地太過‘夸張’。

而很多張德瑞這種地球人的能力，在這邊看來，那就是夸張到過頭，注定會撲街的老式龍傲天文設定，不可取，也沒市場。

在這僅僅持續了短暫一瞬，但很快就急速削弱，直至完全消失的信息洪流之后，緊接著，一道全新，且語氣帶著深深歉意的聲音在張德瑞的耳邊響了起來：

“抱歉，已經有很漫長的歲月沒有過如此激動的情緒了，甚至讓我的理智都收到了影響，還好你沒什么事?！?

“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

“請?！?

雕像恢復成了之前的造型，無數張人臉重新組合到一起，一張巨大的人臉靜靜地矗立在張德瑞面前，眼中閃耀著光芒。

“我之前，在進來之前一直在追蹤著幾個怪物，他們大概長這樣?！?

“你見過它們沒有？”

張德瑞沒有用言語描述，只是比了個手勢，但對面的雕塑卻好像是張德瑞直接把那些怪物給帶到了它面前一樣，毫無阻礙地給出了回答。

這就是聰明人之間互相交流的方便之……好吧，其實就是一種更先進、高效的信息傳輸與接收，也可以說是一種更高級的“語言”。

“這些是你身邊那位同伴的同族，是被永遠困在噩夢之中，被噩夢吞噬、同化的夢鬼?！?

“用你那位同伴所在世界的稱呼，它們是叫這個，我一般稱呼其為腐爛者?！?

“它們主要活動在夢的最深層，那些腐爛的夢中，當夢的主人死去，夢也會隨之下沉，與尸體的腐爛一樣，夢也會腐爛。”

“但夢不會消失，所以它會一直存在。它與夢境的上層交織、糾纏，是噩夢產生的最主要原因。”

“有時，透過一些極其細微的縫隙，這些曾經的現實世界生物也能回到它們的家鄉?！?

“但他們已無法在那里長期逗留，更再無恢復如初的可能。”

“夢是宇宙中無數生命意識，或者說靈魂的活動在宇宙最外層的映射，這便是夢……”

“停！”

張德瑞一聲大喝，同時抬起一只手，“我對你的世界奧秘小課堂沒有興趣，你先告訴我，我該怎么過去？怎么追蹤到那幾個家伙，然后把它們弄死？”

“它們影響到我做生意了，我現在只想解決這個問題?！?

“額…”被打斷的雕像頓了頓，似乎在張德瑞說出自己來自另一個宇宙之后，它就突然變得“活泛“，雖然之前也挺活泛，但說話的聲調一直很平，根本不包含任何情感波動。

但現在，它的言語中有了情感。

“好吧……既然來自異宇宙的烈火你這么沒耐性……”

“他媽的，什么叫我沒耐性呀！”張德瑞不滿道，“你以為我是什么，跟你一樣每天杵在這里啥事兒都不干也能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他媽的，我是要工作，要賺錢，要養活自己的呀！”

“………”

和某人一樣，雕像也被干沉默了。

“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只需要將你進來之處連接的區域轉到我這邊就可以了?！?

“以后你可以通過你店里的薄弱區直接進來到這兒，如果想去夢境的其他地方我也可以為你開啟通向那里的大門?！?

“另外，我對你現在所在的那個世界有一定了解，如果你在追求財富，我或許可以為你提供一定的幫助?！?

“我對你的世界奧秘大講堂其實挺感興趣的，你可以多講講，你剛剛說到哪兒來了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