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了完了!”王從革一臉的悲哀,伸手捂住了臉叫道:“我感覺我好像是被你爺爺給算計了。”
“王哥,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當年行走江湖,惹了不該惹的人差點死掉。是你爺爺幫我擺平了那件事兒, 我欠著你們老李家一個人情。”
“前一段時間你爺爺找上了我,說是要我還了這人情,只是跑個腿,主持一場婚禮就行了,但是有兩個條件。”
王從革越說越傷心,這都帶著哭腔了:“第一個條件就是婚書不能被毀了,毀了婚書我就要認你為主,跟在你身邊兒照顧你五年。”
“未曾想婚書還是被毀了,我想著五年就五年,可……”
這么一想也是,王從革之前一遇見危險就跑,但是這一次在老廠房和我配合的十分默契。不是他的話,這一次說不準我已經(jīng)死在柳河東的手上了。
“可你爺爺還有第二個條件,就是如果婚禮沒法舉行,我就要跟在你身邊一輩子,現(xiàn)在想想,老天師這是早就算到這一茬了,我這后半輩子都要跟在你身邊兒了。”
說到這里,他有些激動,強支撐著坐了起來。
眼睛一直盯著我不放。
我心里也在合計著,難道這一切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都是我爺爺?shù)乃阌嫞恳灿锌赡埽吘顾懒艘院螅夜律頍o援,現(xiàn)在還有柳河東這么厲害的對手……
如果真的是我爺爺?shù)乃阌嫞屚鯊母镆惠呑痈谖疑磉厓海铱偢杏X對他有些不公平。
想到這里,我嘆了口氣:“王哥,我爺爺是我爺爺,我是我,您要是不想在我身邊兒呆著,您隨時都可以走。”
王從革一聽,眼睛里露出了一絲欣喜,但接著眼神就暗淡了下來。
“小子,雖然你這么說我心里很是安慰,可畢竟答應(yīng)下來就是答應(yīng)下來了,這事兒我認了。”
“王哥,我是真心的。”
怕王從革誤會,我趕緊解釋道。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唉 ……算了,就這么地吧!”
他頹然躺下,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和尚盤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臉上無悲無喜。
“玄火……”高啟強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
“高叔。”
他有些欲言又止,慢慢的挪到了床邊兒,終于開口說道:“我……我是不是不能恢復(fù)了?”
眉頭一挑,我不知道是他自己感覺到的,還是在試探我。
為了穩(wěn)住他,我只能把謊言繼續(xù)。
“高叔,您這只是中了黑厭的后遺癥,恢復(fù)是沒什么問題,就是條件有些難而已,您放心,有我在,肯定讓您恢復(fù)到以前的模樣。”
“不用騙我了,剛才我還不確定,現(xiàn)在聽你在安慰我,我是確定了,這身體已經(jīng)衰老到了一定的地步,當年我爹就是這么死的。”
高啟強坐在了床邊兒上,搖搖頭苦笑道。
猛然抬起腦袋,伸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道:“玄火,你告訴我,我還有多少時間能活?”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還想敷衍,他卻松開了我的手:“看樣子我是活不了多久了,我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賺了,當年要不是你爺爺救我,我早就死在那個老道士的手下,也不會逍遙這么多年,還有了憶婷這個閨女,是我貪心了。”
“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憶婷不能沒人照顧,現(xiàn)在想想李叔說的話才回味出里面的道理,憶婷是應(yīng)該由你照顧,你們成親我這一次是真答應(yīng)了。”
“我就知道你之前答應(yīng)他們成親只是為了救你閨女。”就在這時候,王從革說道,“不愧是商人,算的還真準。”
這話讓高啟強的臉色一紅。
“王老弟,之前是我錯了,還望看在李老天師的面子上,我死了以后,照顧一下憶婷。”
王從革忽然又坐起來:“你老實告訴我,撕掉婚書是不是老天師交代你的?”
問完這句話后,他又搖了搖頭:“老天師不會這么淺薄的算計,是我多想了。”
高啟強嘆了口氣:“我當時護女心切,真的是情急之下……”
我看著他們心事重重的臉,咬了下嘴唇道:“王哥,高叔,你們聽我說,我爺爺應(yīng)該不會算計你們的,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如果吸收不了命火,只能活到冬至了。我爺爺算計你們有意義嗎?”
王從革一拍大腿,一絲喜色浮現(xiàn)在他臉上。
“對對對,你沒有命火吸收只能活到冬至,我需要跟在你身邊兒幾個月就夠了。”
高啟強先是一楞,接著怒道:“誰說你跟在玄火身邊兒幾個月就夠了,我閨女身上有命火呢!”
沒想到這倆人竟然嗆在一起了。
高啟強這么一說,王從革又開始郁悶了,剛才浮現(xiàn)在臉上的喜色頓時消失。
他應(yīng)該是感覺到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趕緊又堆滿了笑容道:“玄火,你可別多想,我剛才是……是在開玩笑。”
“沒事兒,我之前都說了,我是我,我爺爺是我爺爺,你要是不想在我身邊兒呆了,你隨時都可以走。”
“你這孩子,就是實在,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幫你吸收命火,先把壽元給延長一點。”
想了想,王從革還是對我說道。
“吸收命火需要什么?”我問道。
王從革看了看高啟強說道:“那得先成親才行。”
“看什么看, 我都說我答應(yīng)玄火和我閨女成親了。”高啟強翻了個白眼。“但是成親以后,玄火,我老高家的仇,你要幫我報!”
“柳河東必須死,玄火不出手我也要找他算賬,我這一身傷!對了,那現(xiàn)在就舉行婚禮,可惜那四個身懷命火的女鬼下落不明了,那可是我天南海北跑了很久啊!為了把它們帶出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呢!”
老瞎/子從進屋他就縮在一邊兒,現(xiàn)在聽說要是個女鬼下落不明,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立刻湊了過來。
“幾位,我……我在呢!尋人我最為拿手,找我啊!”
我們幾個人鄙視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老瞎/子笑容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