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嘲諷
- 弘唐
- 染血的劍鋒
- 2042字
- 2023-07-16 07:19:26
也幸虧楊氏是弘農(nóng)楊氏出身,屬于頂級門閥的弘農(nóng)楊氏雖然不可能再如楊氏未出嫁之前那般供養(yǎng)她,不過衣食總算還能無憂,日子還能過的比較富足。
武媚娘說起那段時光,也是頗多感慨,若不是今天這頓顯的寒酸的膳食,若不是這里坐的是她的兒子兒媳,怕是有些話武媚娘不會再說出口,只會留在心中。
其實她說的也不算多,就簡單提起幾句,畢竟當年被從武家趕出來的四個人,除了武媚娘,都已經(jīng)過世。
其中武媚娘的姐姐還是武媚娘殺的。
當然,她不后悔殺自己親姐姐,甚至不后悔連她女兒和兒子也全部都殺了。
母女兩個竟然勾搭自己丈夫,留下的兒子還糟踐了他們夫婦為弘兒原本選擇的太子妃,他們一家都死有余辜。
全死了,在黃泉也是一個伴兒。
走的時候,武媚娘說讓尚食局的廚娘來東宮學藝,李弘自然答應下來。
東宮的廚娘那邊,此時還帶著殷王李旦府中的兩個廚娘,太平公主也說要往東宮送人來學廚,多帶幾個尚食局的廚娘也沒什么。
一起教就是,反正那些廚娘本來也都熟,畢竟無論東宮還是幾座王府,廚娘都是從宮中尚食局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宮中尚食局留下來那批最好的廚娘,卻要來東宮向曾經(jīng)不如她們的廚娘學藝會是什么心情。
當然,這些李弘也管不了,也不用去考慮。
武媚娘走后,李弘就差人去司農(nóng)寺,等到司農(nóng)寺的人前來,已經(jīng)快到了黃昏。
李弘對幾個司農(nóng)寺來的專業(yè)人士說了自己要他們做的事,這幾個人卻完全傻眼了。
太子竟然讓他們在東宮開幾畝田地出來,這不是為難他們么?
他們可是司農(nóng)寺的官員,哪里拿過鋤頭,抗過鐵鍬,別說做農(nóng)事,就是農(nóng)田都沒進過,也就偶爾坐車騎馬從農(nóng)田旁邊經(jīng)過而已。
他們心里那個郁悶,可太子本來就是奉的陛下和娘娘旨意,而且從根本上來說,司農(nóng)寺掌農(nóng)事和宮中的糧食倉儲。
他們就像后世的農(nóng)業(yè)專家一般,太子吩咐他們開田,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是專家,你總不至于連最基本的都不會吧?就像你是數(shù)學家,總不至于加減乘除都不會吧!
幾個司農(nóng)寺的官員心里叫苦,可是也不能拒絕,此時只能硬著頭皮領下這份差事。
也幸好時間已經(jīng)晚了,就算開田,也是明天的事了。
幾個司農(nóng)寺官員領命,匆匆離開,只說還需回去準備準備。
李弘看他們離開,總覺哪里不對。
“愛妃,本宮怎么覺得剛才幾位司農(nóng)寺的愛卿神色有些不對?”
裴氏看了看李弘,只是淺笑。
“也許是殿下太在意那幾畝田了。”
“能不在意么,在關中推廣小麥,可不容易,楊炯去長安郊外統(tǒng)計畝產(chǎn),也不知道過幾日才能回來,這幾日就將田開好,本宮也看看,分別種上小麥粟米,這地里到底一畝能產(chǎn)多少糧食。”
“殿下也不急于一時,春華秋實,種地這種事,也急不來。”
李弘也不多想,大概是自己太在意,所以覺得幾位司農(nóng)寺的官員剛才神情不對。
司農(nóng)寺一直掌著農(nóng)事,他們不應該對農(nóng)事生疏才對。
此時拉了妻子,就回了寢殿。
結婚三年的夫妻兩人,現(xiàn)在每日都和新婚一般,不卿卿我我一兩個時辰,根本不行。
自從昨夜沒陪著妻子睡,一個人輾轉反側大半宿睡不著,李弘徹底放棄一個人睡的想法。
也幸好裴氏身子已經(jīng)恢復,女人的第一次,也總算過去了。
陽光普照大地,又是一個好天氣,今日的弘文館倒是顯的特別熱鬧。弘文館待制們做事的地方,此時少了一個身影,而弘文館本來事情就不多,閑的發(fā)慌。此時剩下的弘文館待制聚在一起,說著什么。
“你們知道楊炯去東宮做什么去了么?”
“難道是去東宮做官?”
“東宮的官可不好做,當今…”
說話的弘文館待制話說了一半,趕緊住嘴,大唐的朝堂此時皇后掌權,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本該儲君代管的國事,現(xiàn)在全由皇后掌管,皇后和太子的矛盾就擺在那里。
可這事大家都能看到,卻不能說,這就像皇帝的新裝,誰說誰倒霉。
尤其此時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只要有一個人將大家私下議論的話說出去,敢背后議論皇后太子關系的人可都不會好過。
“去東宮做官,你們也太看得起楊炯了,他在弘文館待制十五年,要是能被上面看到賞識,早就做官去了。”
周圍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文人相輕,更不用說這群弘文館的待制,他們在一起,可是誰也不會服誰。
這群人大多數(shù)出身不錯,而且少年成名,多數(shù)和楊炯一般,是舉神童出身,要不也不可能進弘文館做待制。
何謂待制,就是在弘文館等待編制做官,他們?nèi)舴怯胁牛始夷芙o他們這種待遇。
若是普通學子,只能通過寒窗苦讀,辛苦幾載甚至十幾載幾十載,層層科舉進入官場,他們從一開始就比別人高一層。
他們就像后世高等學府的少年班學員,自然有自己的傲氣和對別人的看不起。
其實他們更像是后世的保送生,而外面的士子還需要艱難高考,萬人擠獨木橋。
別看平日大家表面和氣,實則看誰都不如自己,看誰都不服。
而楊炯在弘文館待制十五年,一無是處,無疑是這群人最看不起的一類。
“我知道楊炯做什么去了,他去東宮做書筆吏去了,我有確切的消息,太子殿下讓楊炯去長安郊外統(tǒng)計小麥和粟米畝產(chǎn)去了。”
“書筆吏,書筆吏…”
眾人大笑,東宮的官不好做,大家都知道。可楊炯這次去東宮,竟然連一個官都沒撈到,書筆吏,楊炯竟然去東宮做了一個小吏,這連官都不是。
平日就被大家暗中嘲諷的楊炯,此時更是成了眾人嘲諷的對象,書筆吏,待制十五年,竟然去東宮做了一個書筆吏,這不要將眾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