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咖啡館的木玻璃門,我聞到一股混雜的氣味,既有各色飲料的交織,也有汗水灑下的點綴,說不清是香甜還是苦澀。
像極了生活的味道,我暗自笑著。
“這邊!”一只手朝著我使勁揮舞,我幻聽出了她的呼喊。
“許久不見。”我摸索著坐進(jìn)沙發(fā)內(nèi)側(cè),桌上是她已經(jīng)點好的冰咖啡。
“是啊,很久沒見上一面。”她的手交叉合攏,又不安定地放開,似乎有不少心事。
窗外是空空蕩蕩的小巷,與巷口的熱鬧截然不同,幽僻而適合思考。
“看樣子,你遇到了很嚴(yán)重的瓶頸。”
“是……嗯,是,最近寫作不是很順,出來旅游散散心,順便來看一眼你。”她擠出抱歉的笑容,額頭是焦慮刻下的皺痕。
“轉(zhuǎn)型不太成功?”我試探性地拋出詢問,嘴唇貼著冰塊抿下一口咖啡。
“對,我覺得我落入一個很怪很怪的境地,腦子里想的故事全都逃不開悲情。”
我短暫地陷入沉默,曾經(jīng)她也小有名氣,以極盡的青春悲劇美學(xué)作為賣點,但出版書的銷量在逐年下降,她的編輯朋友勸過她寫一寫輕松愉快的故事,或者轉(zhuǎn)一轉(zhuǎn)故事的類型,比如寫一寫大世界觀奇幻。
“是不擅長寫,并由此缺乏寫作的正反饋,還是說純粹地抵觸,認(rèn)為轉(zhuǎn)型會背叛你心中的‘文學(xué)’?”
“前者……?后者也好像有點,總之就是最近異常折磨。”她的眼珠左右跳動,桌下傳來輕微的振動感。
有些習(xí)慣還是老味道,她緊張的時候會忍不住抖腳。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但你必須逼著自己寫。”
“嗯。”
門上的鈴鐺響起,一對顧客離開了咖啡館。
我抬頭望著燈飾,那上面的小巧掛件頗有趣味,鑲嵌的微型棱鏡映出館內(nèi)的不同角落。
“吶,你覺得文學(xué),或者說藝術(shù)作品,最有價值的地方在哪里?”
“突然問這個……我有點答不上來,一直憑著感覺寫。”她撩著發(fā)絲,眼神注視著我上仰的頸脖。
“比如,你覺得是批判更有價值,還是歌頌更有價值。”
“應(yīng)該,差不多吧,沒什么高低。”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她有些惱羞成怒,紅著雙靨盯緊我。
“怎么,你覺得我的回答很幼稚是不是?”她氣鼓鼓地怪罪我,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校園時光。
“不不不,我只是想不通,你明明沒有那么極端,為什么會執(zhí)著于寫悲情。”
“就是,那種難以描述的美嘛,像凋零的花瓣消殘在泥土之中,比人世的紛紛擾擾有意思多了。”她比以前矜持了許多,不會再做出桌底踢我腿的小動作。
“瞧,你這不是說到點子上了么。”我敲響桌面,像是按下答對的按鈕。
“什么?”
“我個人的看法,藝術(shù)作品最大價值的體現(xiàn),在于超越現(xiàn)實的那部分。”
“你在說什么鬼話,不是還有很多經(jīng)典的描寫現(xiàn)實的作品么。”她不太認(rèn)可我裝神弄鬼式的發(fā)言。
“那我問另外一個問題,你認(rèn)為歷史是絕對客觀的嗎?”
“那就看記錄的方式,如果是《史記》那種史料部分來自民間傳聞,就避免不了主觀上的潤色。”
“也就是說,你認(rèn)可‘絕對客觀’的歷史記載?”話語經(jīng)過“絕對”二字的時候,我加重了語氣。
“嗯……”她沒有肯定地給出答復(fù)。
“記載者就算盡量客觀地記載他的所見所聞,也未必是對真相的反映,即使他真的能夠冷靜到不添加任何主觀的成分,也不能保證他的所見所聞就是真相,或許其中包含有掩飾和欺騙,也或許只是茫茫大海的冰山一角。這就是所謂的,‘心中’的歷史。”
“所以……?”
“所有的作品,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染上了著作者的顏色,無法清洗,無法褪去。而它們獨具價值的地方,就是它們所沾染的色調(diào)。”我對上她的視線,繼續(xù)說了下去,“這份色調(diào),可以是紀(jì)念、是反思、是暗示、是諷刺、是警醒,也可以是自由而放空的幻想。”
“你說了一大堆,卻好像什么都沒有說。”她郁悶地埋頭喝下一大口,目光顯得有些出神。
“但我要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我略帶深意地凝視著她。
“是……是么?”她撇過頭去,“可這對我?guī)缀鯖]有什么幫助。”
“因為你缺的不是辭藻,也不是劇情的構(gòu)思能力,你完全具備所有必要的條件,剩下的只是對‘超越現(xiàn)實’的那部分的創(chuàng)造。”
天色暗淡下來,陰云抱團(tuán)重疊,像是冬日聚攏取暖的旅人。
“生活中的喜怒哀樂常常交替輪換,你從現(xiàn)實中抽取的欣賞對象,是哀,這便是你‘超越現(xiàn)實’后所鐘情的部分。它既是你創(chuàng)造的資本,也是你自設(shè)的枷鎖。”我頹軟地半躺下去,沙發(fā)的凹陷貼合而舒適。
“或者說,是我的舒適圈。”她自嘲地笑了笑,淅淅瀝瀝的雨點打落在窗外。
“不,我覺得更像是,一種美麗而高貴的怪癖,但已經(jīng)開始讓你高處不勝寒。”
“不知道以后會怎樣,我會在這里玩一周,但愿一周后我能夠做出一些改變。”
杯內(nèi)的咖啡見底,她雙手托起下顎,欣賞起雨幕下的巷景。
我看著她嫻靜的側(cè)臉,心口莫名有一絲堵塞的壓抑。
我一直避免談起傳統(tǒng)出版書籍的沒落,也對大眾口味的隱性變化只字不提,因為其中的種種,我和她心知肚明,而她作為以寫作謀生的作家,不得不直面它們并考慮犧牲與平衡。
她有深切的痛與憂,我只能無助地旁觀,和冷漠的過客沒有實質(zhì)性的區(qū)別。
“走,我?guī)闳ヒ粋€地方。”我躬著腰側(cè)移,在沙發(fā)旁向她伸出手。
“嗯?去哪?外面剛下雨。”她如夢初醒,驚訝地與我四目相對。
“去一切的起點,那座山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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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山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