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生是一輛失控的列車
- 詭異東京,我為怪談之主
- 區(qū)區(qū)咸喵
- 2440字
- 2023-06-23 08:28:00
安原獨(dú)不記得自己是何時被套上頭套,何時被帶進(jìn)了車中。
整個世界對他而言,是冰冷的、絕望的、虛無的,像是隔著一層迷蒙的霧氣。
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哀莫大于心死。
安原獨(dú)能忍受暴力和辱罵,也不介意錢財被拿走,然而他從沒想過,父親會把自己賣給極道。
曾經(jīng)最信任、最崇拜的人,現(xiàn)在卻將一把刀狠狠插入他的心口。
心臟,似乎缺了一角,有著一處無形的漆黑空洞。
白色面包車中。
一名極道翻出安原獨(dú)準(zhǔn)備的錢,有些意外道:“大哥,這小子還挺有錢的啊。”
“還不止呢。”
白西裝坐在副駕駛座上,拿著那奇異的頭套打量了下,笑道:“他居然還是個視頻博主,粉絲還不少。”
這種信息,隨手在網(wǎng)上一搜就能搜到。
“視頻博主,那挺賺錢的吧?豈不是棵搖錢樹?”
“估計收入不差。”
“那老東西就這么把他便宜賣了?”
“人蠢唄,多半是喝酒喝得腦子壞掉了。”
聽到這番話,安原獨(dú)瀕死的心起了一絲波瀾,沙啞開口道。
“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能放我走嗎?”
白西裝說道:“本來是可以的,但現(xiàn)在不行了。”
“像你這類有點(diǎn)名氣的人,一旦見了我們的真面目,就絕不能放回去。”
“再者說,干我們這一行的,也要講點(diǎn)‘職業(yè)道德’嘛,說了把你買了,總不能不收貨吧?”
從他的口中聽到“職業(yè)道德”一詞,安原獨(dú)只覺得分外諷刺。
“所以,你們要帶我去哪?”
“一個你沒有機(jī)會活著走出來的地方。”
事實(shí)上,白西裝也不知道安原獨(dú)究竟要被送到哪里,只知道,被送到“那個地方”的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安原獨(dú)默然不語。
在這時候,他居然有點(diǎn)想笑。
為自己這荒誕的人生而笑。
他的一生,就像是一輛脫離了軌道的列車,一路呼嘯著闖進(jìn)了布滿荊棘的黑暗,在終于看到了一線光明后,卻陡然墜入懸崖。
而這,也是旅行的終點(diǎn)了。
“大哥,別說,這家伙做的視頻還挺有意思。”
另一名極道閑來無事,刷起了視頻。
像這樣綁人的事,他們早就做了不只一次,輕車熟路的很,更沒什么心理壓力。
“嗯?都市怪談?”
白西裝瞄了兩眼,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血衣劍客,還惡人的處刑者?”
“說得倒挺好聽,但不過是編的故事罷了,也就只有蠢蛋會信。”
“要真有惡人的處刑者,這小子還會被他爹賣給我們?我當(dāng)年殺了別人一家老小五口時,怎么沒見過這勞什子血衣劍客?”
像他這種手下不知多少條人命的人,早就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旁邊的極道倒是猶豫道:“大哥,萬一真有呢?”
白西裝嘲笑道:“瞧你那膽子!”
“老子就在這里,他倒是處刑一個看看啊!”
嗤!
血色長刀切開面包車頂?shù)蔫F皮。
從白西裝的臉前劃過。
“什么鬼東西?!”
從車頂?shù)幕砜诶铮瑤兹丝匆姟?
昏暗的夜色下,一道身披血衣的身影屹立在飛馳的面包車上,漆黑的眼眸中,藏著不可窺視的深淵。
吱嘎——
急剎車的聲音響起。
車身猛地晃動,可車上的血衣人卻像是腳下生根,不僅沒有摔倒,反而再次出刀。
唰!
司機(jī)的頭部連帶脖頸,在鋒銳至極的刀光下一分為二,哪怕是最堅硬的顱骨,也像是被熱刀切割的黃油,被輕易切斷。
光潔如鏡的切面中,甚至能看清大腦的內(nèi)部構(gòu)造,有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隨后,腦漿、鮮血才從中噴濺而出。
白西裝低吼一聲:“可惡!”
“你是什么人?”
他猛地撞開車門,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然后看向車上之人。
血衣、血刀。
都散發(fā)出刺鼻的血腥。
面容被兜帽遮蔽,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非人的詭異氣質(zhì)。
“血衣劍客!?”
白西裝臉色微變,卻冷笑道:“以為裝扮成這幅模樣,就能嚇到我嗎?”
“你可別把我看扁了啊!”
說著,他從腰間拔出了槍。
在日國這樣一個控槍力度極大的國家,持有槍械的極道其實(shí)很是罕見,這也證明,白西裝等人并非沒有背景的普通極道。
黑黢黢的槍口,無情的對準(zhǔn)了羽宮瑯。
砰!砰!砰!
槍聲響起,子彈出膛。
在這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內(nèi),羽宮瑯的右眼中浮現(xiàn)出眾多點(diǎn)和線段。
那是子彈的落點(diǎn)和軌跡。
要躲開它們,對羽宮瑯來說,就像是把已經(jīng)嚼碎的果凍咽下去一樣簡單。
但是,那不夠。
現(xiàn)在的他,是【血衣劍客】。
是惡人的處刑者。
是帶來恐懼的怪談。
于是,血色的刀光劃過夜晚的空氣。
被切開的子彈,像是雨點(diǎn)一樣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你……做了什么……”
白西裝呆滯的看著這一幕:“怎么可能?用一把刀就……”
這種荒謬的景象,根本不該存在于現(xiàn)實(shí)中。
這又不是在拍特技電影!
羽宮瑯沒有說話,跳下車頂,一言不發(fā)的向白西裝走去。
男人下意識的扣動扳機(jī),卻發(fā)現(xiàn),彈夾的子彈已經(jīng)被打空了。
他的身軀因恐懼而顫栗,五官扭曲,喃喃道。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別開玩笑了!血衣劍客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人一旦遇到超出常理認(rèn)知的事物,就會驚慌不安,而當(dāng)這種不合常理之物要奪走自己的性命時,心中的恐懼便會被放大到極致。
【血衣劍客(80%→85%)!】
羽宮瑯走到白西裝面前。
妖刀斬落!
頭顱墜地。
殺了此人后,羽宮瑯轉(zhuǎn)頭看向面包車旁,剩下兩個極道艱難的爬了出來。
其中一人見到羽宮瑯,就驚恐不已的大叫逃走。
羽宮瑯追了上去,很快帶著他的腦袋回來。
【血衣劍客(85%→88%)!】
最后那個極道不是不想逃,而是腿軟到跑不動,在他眼中,這個身披血衣、始終一言不發(fā)的家伙,已經(jīng)成了恐怖的代名詞,是殘酷的死神,在那件血衣之下,或許根本不是人!
他竭力的扭過頭,不去看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驚恐的重復(fù)道。
“怪物……你是個怪物……”
很快,他又跪倒在地,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才剛加入組織一個月,沒做過幾次惡事。”
“我母親快九十了,得了重病,至今還躺在病床上,妻子剛生了一個小孩,才兩個月大。”
“沒了我,他們活不下去的……”
嗤!
【血衣劍客(88%→92%)!】
話音戛然而止,溫?zé)岬孽r血濺在安原獨(dú)臉上,隔著黑布與肌膚相觸。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的交談。
“那種正義使者,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現(xiàn)實(shí)中。”
“正義使者?我看,這分明是邪惡克星吧?”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差得可遠(yuǎn)了。”
是了,正義使者是正義的伙伴,受到道德和規(guī)則的束縛,甚至?xí)榉磁傻脑庥龆椤訐u。
而邪惡克星卻不一樣,他未必是正義的,卻足夠堅定、足夠殘忍,為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但是,這樣不是更好嗎?
漸漸的,安原獨(dú)心中漆黑的空洞,像是被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填補(bǔ)了。
【血衣劍客(92%→100%)!】
【解鎖特質(zhì):邪惡克星!】